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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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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在追逐女性的中学生中间有一种传言,说莉莎是一个在谈情说爱问题上满不在乎的姑娘。

厚颜无耻而又骄傲自负的谢苗·扎利瓦诺夫有一次就告诉过维克托,说他已经占有了莉莎。维克托并不完全相信这家伙的话,但是,莉莎毕竟是一个有魅力的尤物,所以,他决意明天证实一下,谢苗讲的话是不是真的。

“只要她一来,我就单刀直入。她不是不在乎人家吻她吗?要是谢苗这小子没撒谎……”他的思路突然给打断了。迎面过来两个佩特留拉匪兵,维克托闪在一旁给他们让路。一个匪兵骑着一匹秃尾巴马,手里晃荡着帆布水桶,看样子是去饮马。另一个匪兵穿着一件紧腰长外套和一条肥大的蓝裤子,一只手拉着骑马人的裤腿,兴致勃勃地讲着什么。

维克托让这两个人过去以后,正要继续往前走,公路上突然响了一枪。他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骑马的士兵一抖缰绳,朝枪响的地方驰去。另一个提着马刀,跟在后面跑。

维克托也跟着他们跑过去。当他快跑到公路的时候,又听到一声枪响。骑马的士兵惊慌地从拐角后面冲出来,差点撞在维克托身上。他又用脚踢,又用帆布水桶打,催着马快跑。跑到第一所士兵的住房,一进大门,就朝院子里的人大喊:“弟兄们,快拿枪,咱们的人给打死了!”立刻有几个人一边扳动枪机,一边从院子里冲出来。

他们把维克托抓住了。

公路上已经捉来了好几个人。其中有维克托和莉莎。莉莎是作为见证人被扣留的。

当朱赫来和保尔从莉莎身旁跑过去的时候,她大吃一惊,呆呆地站住了。她认出袭击押送兵的竟是前些日子冬妮亚打算向她介绍的那个少年。

他们两人相继翻过了一家院子的栅栏。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骑兵冲上了公路,他发现了拿着步枪逃跑的朱赫来和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押送兵,就立即驱马向栅栏这边扑来。

朱赫来回身朝他放了一枪,吓得他掉头就跑。

押送兵吃力地抖动着被打破的嘴唇,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这个笨蛋,让犯人从眼皮底下跑了!这回不打你屁股才怪,少不了二十五通条。”押送兵恶狠狠地顶了他一句:“我看就你聪明!从眼皮底下跑了,是我放的吗?谁知道哪儿蹦出来那么一个狗崽子,像疯了一样扑到我的身上?”莉莎也受到了盘问。她讲的和押送兵一样,只是没有说她认识袭击押送兵的那个少年。抓来的人都被带到了警备司令部。

直到晚上,警备司令才下令释放他们。

警备司令甚至要亲自送莉莎回家,但是她谢绝了。他酒气熏人,要送她回家,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后来由维克托陪她回家去。

从这里到火车站有很长一段路。维克托挽着莉莎的手,心里为这件偶然发生的事情感到乐滋滋的。

快要到家的时候,莉莎问他:“您知道救走犯人的是谁吗?”“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您还记得那天晚上冬妮亚要给咱们介绍的那个小伙子吗?”维克托停住了脚步。

“您说的是保尔·柯察金?”他惊奇地问。

“是的,他好像是姓柯察金。您还记得吗,那天他多么古怪,转身就走了?没错,就是他。”维克托站在那里呆住了。

“您没认错人吧?”他又问莉莎。

“不会错的。他的相貌我记得很清楚。”“那您怎么不向警备司令告发呢?”莉莎气愤地说:“您以为我能干出这种卑鄙的事情来吗?”“怎么是卑鄙呢?告发一个袭击押送兵的人,您认为就是卑鄙?”“那么照您说倒是高尚的了?您把他们干的那些事都忘记了?您难道不知道学校里有多少犹太孤儿?您还让我去告发柯察金?谢谢您,我可真没想到。”维克托想不到她会这样回答。他并不打算同莉莎争吵,所以就尽量把话题岔开。

“您别生气,莉莎,我是说着玩的。我不知道您竟会这样认真。”“您这个玩笑开得可不怎么好。”莉莎冷冷地说。

在莉莎家门口分手的时候,维克托问:“莉莎,您明天来吗?

他得到的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再说吧。”在回城的路上,维克托心里思量着:“好嘛,小姐,您尽可以认为这是卑鄙的,我可有我的看法。当然喽,谁放跑了谁,跟我都不相干。”他,列辛斯基,一个波兰的世袭贵族,对冲突的双方都十分厌恶。反正波兰军队很快就要开来。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建立一个真正的政权——正牌的波兰贵族政权,眼下,既然有干掉柯察金这个坏蛋的好机会,当然也不必错过。他们会马上把他的脑袋揪下来的。

维克托一家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这座小城里。他寄居在姨母家,他的姨父是糖厂的副经理。维克托的父亲西吉兹蒙德·列辛斯基在华沙身居要职,母亲和涅莉早就跟着父亲到华沙去了。

维克托来到警备司令部,走进了敞开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他领着四名佩特留拉匪兵向柯察金家走去。

他指着那个有灯光的窗户,低声说:“就是这儿。”然后,转身问他身旁的哥萨克少尉:“我可以走了吗?”“您请便吧,我们自己能对付。谢谢您帮忙。”维克托急忙迈开大步,顺人行道走了。

保尔背上又挨了一拳,被推进了一间黑屋子,伸出的两手撞在墙壁上。他摸来摸去,摸到一个木板床似的东西,坐了下来。他受尽了折磨和毒打,心情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