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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千年之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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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第2页)

“这儿了!傻子!”许洁在他身后冒出来。楚承回过神来,紧紧抱着她,“被你吓死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许洁下意识地推开他,“刚才的大浪差点把我扑回岸上,哈哈,太好玩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楚承拽着她的手朝岸边走去,许洁试图挣脱他的手掌,却被他握得更紧。直到上了岸楚承才松开手,二人向驿馆方向走去。

日落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好长,时而并肩,时而重叠在一起。阳光不再炽烈,暖暖地包围着他们。有那么一瞬间许洁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蛮好。她偷偷瞥向楚承,他正好也看向她。她浅笑,清眸闪躲过去;他眉眼温润掠过她的发髻,遥望远方。如花美眷隐匿在不可名状的一念之间。再回首,海浪早已吞没沙滩上两个人留下的那深浅不一,缱绻交织的脚印……

碧儿站在驿馆门口迎着许洁,远远地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许洁走在前面,楚承吹着随手摘下的叶子在后边晃悠。待二人走近,碧儿大惊失色:两个人光着脚,头发、衣摆还滴着水。成何体统!碧儿急得一把抓住许洁的胳膊拐到角门进入驿馆,待二人上楼时遇到正要下楼用晚膳的禄山。

“天啊,你出海打渔去了?!”禄山笑道。

“哈哈,这叫大浪淘沙……”没等许洁说完,碧儿抢先行礼告退。禄山倒没多想什么直到在门口遇到楚承——同样是“大浪淘沙”的状态。禄山脸色阴沉催促楚承更衣用膳,便不再多言。

次日清晨,从许洁房间里传出凄厉的惨叫声。众人赶来眼前的情景让人哭笑不得,纷纷掩面偷笑。

暴晒&吹海风&海鲜吃太多=皮肤过敏

外在症状:红肿、脱皮、痒。一种鱼类最适合形容许洁目前的样子——胖头鱼

昨晚,许洁自觉皮肤不适并没有太在意,胡乱擦些膏药倒头就睡。一觉醒来,脸蛋肿胀有微微刺痛感。啊——她不禁大叫,铜镜里好大一张脸,眼睛肿成一条缝。

白夫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仔细察看一番,转身写下方子吩咐碧儿熬药。许洁抱着他不撒手,“夫子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看我这猪头样还有救吗?”

“无妨,无妨,忌口服药,几日便好!”白夫子忍俊不禁。禄山挥手道:“都散了吧!”楚承站在人后,他白白净净的脸上毫无异样,许洁羡慕嫉妒恨的瞪了他一眼。

连日来大家陶醉在丰盛的海鲜宴中不能自拔,许洁扒着窗台艳羡的滴着口水。房门轻启,碧儿端着碗进来。“主子,这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你不饿啊?”

“饿死我吧,打死也不吃面条了。”许洁哼哼唧唧的嚷着,“我都快成面条了……”

“你好歹回头看一眼,这碗不是面条。”楚承悠闲地走进房门,“你尝尝看。”一大碗菜粥摆在许洁面前,红的、绿的、白的色彩丰富很有食欲的样子。“嗯,好香!”许洁边喝边点赞,“碧儿你好棒啊!都是些什么菜啊?”许洁问道。

碧儿红着脸,忙摆手道:“不,不是奴婢做的,是楚亲王做的。”许洁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怎么?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当王爷的啊!”言下之意他经历过各种境遇——比如悲惨的逃难生涯。许洁知道最好的感谢方式是全部喝光,接连几日的各色菜粥供她吃得不亦乐乎。

梵黎夕那边命人叮嘱厨房,给许洁的饭食换些花样。下人来报,许姑娘早已吩咐厨房不用再为她备膳。梵黎夕再一打听才得知,原来早有人抓住了她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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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回:复人堂的前世今生

夜半,四进四出的宅邸内,颀长的身影负手立于厅堂之上。

探子拱手道:“王爷是否还寻他回来?”

“不必了。多派些人严守在十娘那边,一旦有消息马上回禀。”

“是!”探子纵身跃出高墙消失在夜空里。白夫子有些自责道:“都是我的失误,我怕麻药用多毒害到身体,所以昨日就停了药,才让他有机可乘。”

“白兄何必自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他既然能躲过看守逃了出去,想必伤势已然痊愈。”颀长的身影从厅堂走出来,不禁轻叹一声,“何苦这般执念!我从他身上看到当年我逃生时的样子。若不是白兄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已是白骨一堆。如今牵连白兄涉入这潭浑水,自感有愧。”

“在白某眼中病人就是病人,无身份地位之分。就算再回到四年前,白某还会毫不犹豫的救下你。就如同今天的梵众,我只为救人,旁的与我无关。”月光投射到楚承的脸上氤氲出柔美的光圈,他单手扶起一棵歪倒的美人蕉,眼望驿馆的方向,“她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想着救人,与他是谁无关。”

白夫子了然于心,摆动手指算了一算,“再有两副汤药她的脸即可痊愈了,你也可以不必每日亲自下厨让人贻笑大方。”楚承哑言,二人相视而笑。

白衣少年上了渡船,船内早有三五人恭候多时,抱拳齐声道:“属下无能连累少主受伤,请少主责罚!”

“也怪我太轻敌!”白衣少年端坐在船舱内,目视渐行渐远的港口,俊秀的面容被恨意笼罩。“打探好他余下的行程,再有失误自行了断,不必再来见我。”

“是!”

渡船停至一处孤岛,岛上灯火蜿蜒照亮脚下的荆棘之路。白衣少年下船后径直穿过低矮的灌木丛,驻足在一座四方的宫殿前。殿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位耄耋老人,银白的发髻在月光下泛着光。少年上前一步,躬身道:“我辜负了太傅的期望!”耄耋老人扶起少年,捋了捋胡须道:“无需自责,复位之路充满荆棘。众儿,你能坚持到最后吗?”少年抬头望向殿匾——复人堂,扶持梵众复位之意。“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弃为父王、母妃报仇,我为复位而生。”少年笃定的神情透着杀气。

梵众作为昆仑国皇长孙,父王被现任帝王谋害后在太傅及其党羽的辟护下逃离皇宫。那年他八岁,与母妃坐上逃亡母妃娘家南国的车辇。追兵赶来时母妃拼死抵住车门,八岁的梵众从底板逃生,从此与母亲诀别,他隐姓埋名东躲**终于来到母家南国。那时南国的国君正是梵众母妃同父异母的弟弟,出于对亡姐的感念他收留了外甥梵众;两年后梵黎夕继承王位,迫于对昆仑国的忌惮,南国国君婉言将梵众驱逐南国。好在告老怀乡的曹太傅打探到梵众的下落,趁着昆仑国覆国之际集齐党羽,设立复人堂社。期间太傅曾打着皇长孙的旗号迎战常柏国的统治,不过惨遭齐坡镇压。养精蓄锐的一年时间里,没想到梵黎夕重整旗鼓,如神助般力挽狂澜光复国土;这样的气势前无古人太傅对他不免心生敬佩和顾虑,皇长孙梵众复位之事只能从长计议。

一汪月光洒进少年的房间,西边的案台上摆放着父王、母妃的灵位。少年点上香烛,跪拜在地上,“孩儿无能,不能手刃仇人,还险些葬身驿馆。父王、母妃在天有灵保佑众儿早日复位,到那时,众儿定会提梵黎夕的项上人头来祭拜你们。”

“回禀圣上,属下打探到逆贼经常出没于花船、画舫之间。”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