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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饮渴啖倭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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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黄晓姗笑道:“我七哥把我丢下时,我是恨他恨得要死!可是,现在我倒想谢谢他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也碰不上……你是不是?”

汪可敬凑近她耳边低低笑道:“哦,那你是说,你七哥、我未来的大舅哥,是咱俩的冰人?”

黄晓姗啐道:“呸!谁是你的冰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羞没臊?”

汪可敬瞅着她嘻嘻笑道:“哟,我没羞没臊?啊呀,那个樱桃小嘴儿好香甜哦!”

黄晓姗一听,羞不可抑,抓住他就打:“你、你真是个坏东西!”

汪可敬并不躲闪,只是嘻嘻哈哈地笑着;从身后匆匆蹿过几个人,将黄晓姗撞了个趔趄;汪可敬急忙抓住她,注目看去,却是那几个先前在城门口吵闹的年轻人。黄晓姗不由得有些愠怒,口中骂道:“慌着抢孝帽子去啊?”

汪可敬还是头一次听黄晓姗骂人,十分惊奇地看看她,黄晓姗脸儿一红,低下头去。两人默默走着,不一会儿便走过正街,只听前面十字路口一片喧哗,黑压压围着许多人,从人群中隐隐传来稚嫩的歌声;身边还有不少人匆匆跑过去:“快去看啊!孩子剧团演露天戏呢!不收钱!”“省里来的剧团,演得不错!”两人互视一眼,也好奇地跟着走过去。

汪可敬踮脚看到人群中空地上,一群大小不等的孩子正排在一起,唱着《义勇军进行曲》,旁边站着几个带队的青年,后面打起的横幅上写着“孩子剧团”,四周插着几面彩旗,旗上绣着抗敌口号;一曲唱罢,一个青年朝前迈出几步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同胞们!鬼子虽然猖狂,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对敌,就一定能打败它。这鬼子虽然有飞机大炮,可咱们有手榴弹大刀!那些鬼子最怕咱们大刀队的大刀,碰上了我们的大刀队他就魂飞胆丧!下面我们就为乡亲们再演唱一首《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有没有会唱这支歌的朋友?哟,还有不少呢,那咱们就一起唱好不好?”众人齐声应喝:“好!好……好……”

黄晓姗急得连连踮脚:“这歌我也会唱……我也会唱……”

汪可敬见她着急,便双手将她抱起放到马鞍上:“骑在马上看,可看得清楚了!”忽看到对面人群外那在城门口遇见的那几个瘦小青年在交头结耳地说着悄悄话,心中疑窦顿起,轻轻对黄晓姗叮嘱道:“晓姗,你在此别动,我去看看那几个人想干什么。”说着便走。

黄晓姗焦急地喊道:“喂,阿敬,我不会骑马啊……”,却见汪可敬回头冲到她做个噤声的手势,急忙住口,抱住马鞍慢慢滑了下去。幸好这匹马极其温顺,并不乱动。

汪可敬假作漫不经心地走到那几个年轻人身后,眼往内瞅,余光却注视着这几个人,鼻子中嗅到丝丝缕缕极其淡漠的香味,心中微感惊奇:“这几个人都是女人?”再注意观看,果然越看越象女子,只不过肤色微黑,嘴唇上都有或浓或淡的胡须。汪可敬心道:“怪不得觉得这些人怪怪的,原来都是些女人。只是她们为什么要妆扮成男子呢?”正在疑惑,只听旁边一人在同伴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汪可敬顿时一惊,虽然他隐隐约约地只听见几个字,却听出那人说得是倭语!几个倭女咬了一阵耳朵,便纷纷走开,唯有先前说话的那个倭女却朝人群中挤去。

汪可敬见她右手插在宽大的衣襟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瞅瞅那退去的倭女不见踪影,心念电转,急忙走上前,猛然双手一环,将她抱住,大笑道:“哈,好你个臭狗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们找你半天了,走走,快走,都等着你呢!”

那倭女被人冷不防地抱住,似乎被铁箍箍住一般,全身动弹不得,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回头看时,见是一个身材高大、十分英武俊逸的青年,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脸上却含着笑,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就往外走。她想挣扎,却被他箍勒得一丝力气也使不出;她想分辩呼喊,却根本发不出声来;心内惊惧万分,好容易被他抱得离开人群走到偏僻之处的一个小巷内,觉得他放松些,捂着胸口急喘几口,恼羞成怒地喝道:“谁是你的臭狗蛋?你认错人了!”

汪可敬猛地放开她,将她往墙上一搡冷笑道:“你说得很对,我是认错人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倭国的母夜叉!”双手一抖,已从她身上掏出她的手枪和两个倭制四十八瓣的小甜瓜手榴弹,其中一个保险鞘已经拔掉,心里一阵后怕,这倭女方才是想将手榴弹投进那些孩子中间!他冷笑着,将保险鞘插好,在手里抛着:“看看你们这些夜叉,不论公母,都想着来抢来杀我们,连我们的孩子也不放过,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们?”将手枪和手榴弹收起,右手在那倭女脸上一抹,已将她胡须扯掉,虽然肤色仍黑,但却露出一张娇美艳丽的面孔,不由得捏捏她脸蛋儿,冷笑道:“虽然是个母夜叉,却也是个黑美人,可惜了这张花容月貌的面容!”

那倭女身子紧紧贴在墙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忽然低下头就去咬自己的衣领。汪可敬一惊,急忙掐住她脖子,右手嚓地一声将她衣领扯掉,从中掉下一粒黑黑的药丸,他低头看看,冷笑道:“想死?哪那么容易!”却见她那被他扯掉前襟的胸前露出贴身的将胸脯束得紧紧平平的白布,微微显露的乳沟处剌着一朵鲜红的樱花。汪可敬伸手按住那朵樱花低声喝问:“这朵花儿是什么意思?你们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

那倭女被汪可敬按住胸脯,不由得一惊,失口叫道:“啊——不要!”接着听他问话,随即将嘴闭紧,将头一扭。汪可敬仍旧冷笑着:“你以为不开口说话,我就拿你没辙?”拔出匕首在她脸上比划着,“我听说女人最怕的是毁容,不知道是也不是?你说还是不说?”那倭女一阵惊悸,把眼睛闭上,泪珠却滚落出来。汪可敬心念一动,随即一声冷笑,收起匕首,拍拍她黑森森的脸蛋儿,“你不说是吧,我找个地方让你说!”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往巷外走去。

两人倒象是极亲热的伙伴,搂抱在一起。那倭女在他怀里动不能动,口不能喊,又惊又怕,惶惶无计,顿时珠泪滚落。

两人尚未走到巷口,只见人影频闪,先前散开的那些乔装打扮的倭女们,神色凝重,一声不响地慢慢腾腾地从巷口逼过来。只是她们都将衣袖挽起,显然并不准备动枪。汪可敬心道:“就凭你们几个母夜叉还能搅起什么大浪来?”低头看看怀中的倭女,心道:“莫非这个夜叉婆是个什么要紧的小头目?”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脚下并未停留,双方越走越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最前面的两个倭女低低吼了一声,扑上前抓住汪可敬,口中叫着:“抓住你了……”,话音未落,俱都惊叫起来,连同汪可敬怀中的那个倭女,一同被甩到两边墙上。

汪可敬甩开三个倭女,纵身上前,如虎入羊群,将扑来的几个倭女打倒,那后面几个倭女连声惊叫,最后面那个倭女掏出手枪,抬手一枪。汪可敬纵身跃起,双脚在两边墙上飞快踩动,躲过子弹,正要跳下去,只见另几个倭女都已掏出手枪,只得朝上跃起,双手扒住屋瓦,身子一荡,已轻轻落在房顶,掏出那两颗手榴弹,拔掉保险,相互一磕,朝巷内丢去。

只听众倭女娇呼声中,急速奔逃;接着“轰!轰!”两声巨响过后,一阵烟雾弥漫,将巷口全部笼罩住。待烟雾散尽,汪可敬朝巷内看去,却没见一个人影,心内一惊,只听呯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肩而过;巷口处人影闪动,有人高声喝道:“小子,我饶不了你!早晚我来找你算帐!”

汪可敬听声辨踪,揭下一片屋瓦掷过去:“随时恭候!”

只听房子那边那倭女哎呀一声惨呼,显是中了瓦片,紧接着众倭女齐声惊呼,纷纷开枪。

汪可敬伏在房顶上骂道:“能躲过炸弹,却躲不过瓦片,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待枪声停止,汪可敬急忙朝前追了一阵,却看不见那些倭女去向,恨恨地跺跺脚,才想找个僻静地方从跳下房去,只听大街上警哨连连,人声鼎沸,军警已将这一大片居民区包围了。

九、碰瓷儿

汪可敬心道:“治安反应挺快,哪怎么还把那些倭女放进来了呢?!”想起那些倭女在城门口因守城官兵要盘查她们而吵闹不止,心中一动:“莫非守城官兵中有内奸?否则一经搜查,那些倭女带着武器不但进不了城,还将暴露身份,如此看来,定有汉奸!”看看四周,穿房越脊来到包围薄弱处跳下来,去找黄晓姗。

来到十字路口,只见黄晓姗仍神情紧张地牵着马,靠在房角;看戏的人群早已散去,孩子剧团正在收拾行装。黄晓姗喊道:“阿敬——”,不由得泪珠儿涌出。汪可敬看看四周,不再有可疑之人,便过去牵着马匹,挽着黄晓姗往她家走去。

黄晓姗看着远处的警察,轻轻问道;“阿敬,方才的炸弹是不是你弄响的?”

汪可敬看看她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弄的?”

黄晓姗轻轻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了!你过去没多久,那炸弹就响了,还打枪,除了你,哪有人敢这么无法无天?”

汪可敬笑道:“这回你可猜错了!那炸弹不是我扔的,是几个母夜叉想炸孩子剧团。不过,倭寇一向瞧不起女人,怎么会派这些倭女来这偏僻小城搞暗杀呢?”随即又收敛起笑容,沉思着。

黄晓姗问道:“阿敬,炸弹响时我真担心你呵!哎,阿敬,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