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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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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此外还有第三招“铺陈其事”、第四招“隔山打牛”、第五招“高山流水”等等,每一种路数正好对应着造爱的几种基本体位。

以上均为现实主义的泡妞做派,以“高山流水”为例,其实就是选择书店和音像店守株待兔,其中道理很简单,一个粉子独自在这两个地方出现,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周末黄昏,女人在这里出现,如果她未婚,就叫“寂寞”,如果她已婚,那就叫“幽怨”。于是,她在这里刚好就“碰上”了和她一样喜欢谢霆锋音乐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然就是她的“蓝颜知已”。

其实这些套路90年代中期已经过时,王建南对我说过,90年代以来,泡妞语言已经开始向浪漫主义和象征主义转变,话语中充满了隐喻,暗示,更注重细节。举例而言:有很多男人开着一辆车在文化路上转溜,看准目标后,把车停在粉子面前说:“小妹,请问网球场怎么走?”用这样的方式搭话,一方面网球暗示着一种良好的中产阶级生活状态,另一方面,运动则意味着健康的身体,而健康的身体则意味着性欲方面的能力。

网络化以来,很多人的网名都显得很文学,像诗一样浪漫、更具有象征意义特征,比如有些男人的网名是“生活在别墅”、“开奔驰的男人”,有些女人的网名“不和陌生人同床”、“深闺重重”等等。

最后我们总结,欧洲的诗人们用了好几百年,才从现实主义过渡到浪漫主义,又用了两百年终于从浪漫主义进入象征主义时期,我们这代人只用了10年。

但是,对于婷婷这一类守旧的女人来说,她们仍旧怀着对书上爱情的憧憬,需要实实在在的甜言蜜语,男人只靠行动和事实是完全不够的。

比如此时此刻,婷婷最需要语言上的安抚。

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悲啼,甚至有点泣不成声,流下的眼泪把我副驾的靠背都打湿了。

22

借着车旁闪过的路灯,我仔细看了看婷婷的脸。

她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花,桔黄色的街灯映照着她凄楚的面容,车外细雨打窗,这景致显得很唐诗宋词,让婷婷增添了几分古典韵味。

也让我特别后悔,后悔几分钟前突然心太软。

看来,婷婷的哀嚎果然是真的,她的确还是一个未敦人伦的资格黄花闺女:眉毛上没太多修饰,紧凑细密,耳廓上的绒毛明显有一圈淡淡的浅黄色光晕。

婷婷还在不住地抽泣,这时音响里鲍勃·玛利还在拼命地吼那一首著名歌曲:《没有女人,就没有哭泣》:no women no cry ——是啊,至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婷婷这个在我车上,当然就不会有哭泣,我第一次觉得,鲍勃·玛利的歌词写得真他妈NB。

“好了,婷婷不哭了,胡哥喝醉了,是哥哥不对——”我说。

“下次让王建南哥哥陪你一起耍好不好?不哭了,乖!”我反复安慰她,一路上拼命找语言,但只有这句话最顶用。

车到双楠,婷婷已经停止了哭泣。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婷婷。

“明年就23岁了。”她说。

“你和林未晏是同学?”我觉得林未晏明显要大一些。

“我们是联大外文系同班的,我读书早,比她小一岁。”婷婷说。

真是珍稀动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美妙的念头:让王建南为婷婷掀开人生的新篇章。不知道是巴尔扎克还是托尔斯泰说过一句话:果子熟了不摘,最后就会烂在树上。

绝不能让婷婷的青春烂在树上,此时,我对她充满了歉意和同情,其实正如王建南所说,我就是在这一方面还比较有良心。

我一定要动员王建南王帅哥,拿出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和诗人的浪漫,和婷婷共渡一宿,其实两宿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他一定会给婷婷的人生第一次带来最甜蜜、最美好的回忆。

这样很好,让王建南当一回“处级干部”,让一个问题少女摆脱性的困扰。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至于我本人,在性方面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喜好,对某些男人迷恋处女这回事很不以为然,我甚至觉得,除非那女人有沈秋、或者周家梅那样的姿色,我才有兴趣为她效劳一下。

我上大学时念的理工科,在性这个问题上,我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对那种荒诞的所谓采阴补阳的说法,更是不以为然。

我想起,去年听汽车收音机时,交通电台深夜节目一位性科学专家杨大夫正在主持听众热线,一个小伙子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他在电话里非常激动地说:“杨大夫啊,我明天要结婚了,但我还是处男,我咋个向我老婆证明,我还是处男呢?”

杨大夫说:“哦,你是处男,那你梦遗过没有啊?”

小伙子说:“梦遗过。”

杨大夫说:“你梦遗过还算什么处男!”

当场就把我笑翻,对那位杨大夫很是佩服。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可以想像那小伙子多么悲痛,杨大夫几句话就让他身价大跌,在专家的权威面前,他终于含泪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处男。

当然,某些男人还是有“处男处女”的迷信思想,我们公司老板就乐此不疲,经常要我为他和某些重要的客人到周边职业场所找这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