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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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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她递给我两小包药,并且好心地对我说道:你要的药我都给你买来了,现在放在我那里,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送来,这些药很贵,放在你这里,他们会给你要来吃的。知道吗?

吕医生,我的病基本好了。

我想用这句话来塞她,生病时你不拿药来,病好后才送来,看你怎么回答。

病好了也要继续服药,还需要巩固,有时表面看见好了,实际上病菌还存在,还需要服药。

真是回答得再好再妙不过了。一百元就买这两小包药,我想这两小包药可能她是在住院部拿来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口里却不能说什么。

新鬼总是在傍晚时分进号,在等待收风时,来了一个新鬼,这个新鬼穿得毛光水滑,赤脚进了监门。

新鬼进号后,没有找一个角落蹲起,也没有毫无顾虑地四处张望,而是站在门后,等候处理。从他的举动可以得知,他谙悉监狱里的规矩,但从未坐过牢。

阿灿闲极无聊,决定拿新鬼来取乐。

阿灿一个眼神,袁老三将新鬼揪到阿灿跟前。

阿灿不说话,双眼恶狠狠盯着新鬼,两张面孔相距不到一尺。那种神态,我刚进号子时领教过,只是这个新鬼没有我镇静,他哆哆嗦嗦蹲在阿灿的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阿灿没有任何动作,仍然目不转睛瞪着新鬼,眼里射出凶光。

新鬼的精神完全崩溃,他“哇”地哭出声来,喊道:爷,爷,爷们。他的双脚软软地瘫在地下,抱着阿灿的腿不住地摇晃。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新鬼,一个窝囊废。我估计,公安在审讯他时,还没开口,他全部招认了。

袁老三一把将他揪起,喝令蹲好。

日你家妈,你今天终于落在老子手里了。

阿灿坐在龙座上,目光咄逼新鬼,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新鬼蹲在阿灿的面前,怯生生地望着阿灿,他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终于落在手里,似乎他们以前就相识,还是对手。新鬼不停地眨着眼,努力回忆在那里打过交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天晚上就惨了。

你家妈的*,你打老子时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今天,该轮到老子来来整你。给老子跪下!

新鬼“咚”的一声跪下。他仍然莫名其妙地看着阿灿,他真是记不起在那里见过,而且还打过。新鬼解释说: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老人家,我更没有打过你啊。

没有?阿灿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说:

你跟老子再说一句。

新鬼不敢挡,也不敢躲,甚至不敢摸摸被煽红的脸。他哭丧着说:我是第一次坐牢,第一次遇到你老人家,我怎么可…可能打…打过你。

还说没有,原来劳教时,在三江农场,老子在二大队,你在八大队,你们四五个人打过老子一次。

阿灿越说越具体,时间地点都有了。

新鬼简直在哭诉:

我没有被劳教过,更没有打过你,爷,你肯定记错人了,真的不是我。

阿灿一本正经的,一笑也不笑,我倒是躲在后面发笑。

你的小名是不是疤子?阿灿问。他发现新鬼的脖子上有块疤。

是啊。

新鬼莫名其妙,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那就是你了,老子不会认错人的,给老子打。

阿灿又是一个耳光搧过去。袁老三对着新鬼踩了几大脚。

疤子一下子被打翻在地,又立即爬起来跪好,急忙申辩:我是叫疤子,我没有劳教过,更没有打过你,你肯定记错人了,真的不是我。

袁老三也插话说:就是你,当时我也在三江农场劳教,老子也在场。

你叫什么名字?哪样案子?阿灿换了一个口气问。

我叫江涛,杀人案。

杀哪个?

杀我婆娘。

江涛因与一女人私通,为了达到长期厮守的目的,便雇凶手魏老六将妻杀害。

你连自己的婆娘都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