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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蝶杀人:蝶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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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即便如此,散乱的发丝依旧挡不住那双因极度惊恐而露出大量眼白的眼睛。

“天哪,我,我不行了……”曦媛被眼前的景致和空气中的血腥气味恶心得直想吐。“太惨了……”

“看来是尖尖干的,昨天见到电视画面上所显示的幻影时就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石瑶说着,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翻了翻置物架上的东西,置物架上除了衣物、浴巾外,还有一片干净的卫生巾。“看来,哲思的母亲在洗澡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好,刚好此时她来例假,尖尖嗅到了血腥味,便直接破门而入!”

“嗯。这回尖尖出走了一个星期才回来,本来还以为它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因此,昨天出门的时候,阿思特地交待把门窗关紧,就是为了避免尖尖再次逃跑。尖尖被关在了四面封闭的客厅内,无法外出捕食,在饥饿得发疯的状态下,就把正在洗澡的付阿姨当成了猎食对象!”

“说得没错,实在令人始料未及,宠物一般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主人啊!”

“阿思的妈妈平时都不住这,谁知道尖尖把不把她当主人哦!或许……”

“或许……”曦媛同时也说出了这个“或许。”

“她去过长平坊?!”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她们都认为是阿思的母亲在进入长平坊的时候被老太太盯上了。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阿思已经站在两个女孩身后。“妈妈是直接从老家过来的,她的死跟长平坊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总要把死者和长平坊联系在一起?” 。 想看书来

蝶葬 第十七章(5)

曦媛和石瑶四目而对,随即,石瑶说:“这个……说来话长,人终归是死了,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吧!”

“对了,阿思,你回家后,有没有注意到尖尖的动静?比如打喷嚏?或者咳嗽?”曦媛想知道更多与阿思母亲的死相关的信息,她猜想着,也有可能是其母经过长平坊,吸入了有毒的蝶粉,但毒性并没有马上发作,这种毒被带回家后,尖尖吃了阿姨的内脏,才染上了剧毒。尖尖的死亡也有可能是通过这种渠道所致。

哲思摇了摇头。

“那你具体看到了什么?就从你进家门的第一秒说起,你都看到了些啥?”

“今天上午,我刚回到家,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当时我并没在意。我以为妈妈在杀鱼,妈妈每次来F城都会去买很多海产品,她很爱吃海鲜,尤其是鱼。一开始我并没见到妈妈,我打开卧房依然不见妈妈,却在爷爷的房间内发现窗玻璃破了好大一块。再往外看,尖尖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并且津津有味地舔着血淋淋的脚趾甲。同时,在它的身上有好几处也沾着血红的痕迹。当时我以为它出逃猎食刚回来。它每次吃完捕来的食物,都会把猎物的鲜血弄得到处都是痕迹。

随即,我打开阳台的门,尖尖一见到我,就站起来,浑身的毛耸立着,两只充满杀气的眼睛虎视眈眈地望着我。那时我的手中拿着一只铁铲,原先还打算炒几个菜。我想它大概是看见我手中明晃晃的铁铲而起了惊悚之心,才会竖起浑身的毛。它那副反常的样子,也让我有些发毛。

我试探着上前,它就后退,我再上前,它再后退。尖尖直直地盯着我的手,过了好一会,它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挥了挥手中的铁铲,哪料尖尖后退几步,最后一溜烟上了阳台边的香樟树。等我回到厨房,不禁感到一阵尿意,于是走向卫浴室。可是,当我打开卫浴室的门,所看到的……却是妈妈的头颅、胳膊、腿,以及……一副血淋淋的、沾着鲜血和碎肉的骨架。这就是我从进门到得知妈妈被尖尖吃掉的整个经过。”

付哲思努力使自己镇定地把话说得连贯清晰,然而,他的刻意却按捺不住沉痛的心情所流露出的哀伤。这一刻的痛楚,曦媛深有同感,一时间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个最亲人,就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而得到的只有忍不尽的心痛。心,注定要经历一阵子流离失所,要真正顽强地挺过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尖尖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曦媛回想着昨天见到尖尖的情形,她被尖尖的眼神所震惊,那种眼神远远超逾猫的野性,甚至可以说,它带着一种血腥的*。

“怎么说?”

“它的食量那么惊人,长大的速度也远远超出常猫的成长速度,昨天我见到它,差点以为来了只豹子!况且,尖尖没有丝毫家猫的温顺和驯良……”

“唔……不过,长期放养的猫略带几分*也是很正常的,它不比猎物凶又怎能捕到猎物?”

“哦,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曦媛思索着,对尖尖的来历再做一次确定,“这只猫,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叔父从铁道边捡来的呀!”石瑶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明感到厌烦。

“讨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阿思缓缓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场死寂的沉默。

是的,这一刻,讨论任何话题对阿思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他绝望地在原地坐下,脑海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什么都不去想,让悲恸的感觉将每一格生离死别的空白阗满,让他在空白中窒息,让他在悲恸中死去。是的,他只想这样。死去。

曦媛默默地盯着卫浴室里的女尸,那只名叫尖尖的猫贪婪而凶猛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站在卫浴室与玄关之间,她双手合十,将两只食指放在眉心,对死者作沉痛的默哀。须臾,她退到玄关里,将卫浴室的门合上。

客室里旧旧的玻璃窗被一股风的力量向外吸开,随即,窗帘伴着舞动的尘埃飞了起来。窗外的苍穹兀自阴沉着老脸,将一束幽涩的日光投进昏暗的客室。地板上,几滴风干的血迹在那一束日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腥而晦的色泽,格外引人注意。那一秒,似乎还涌进了一些白雾,客室里的景致被白雾笼罩着,那白雾犹似从那具女尸身上散发出的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