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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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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没有;没有。。”

“还是啊;没干过你说个鸟啊!”然后;老于就不再搭理大许了。

不知道大许是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想在老于他们面前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吧?当大家开始议论大黄狗乐不乐意时;我发现大许在那儿憋得慌;似乎有话要说。最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干我也是干过的。”听闻此言;老于丢下众人:“你干过什么?”大许说:“干过我们生产队上的母牛。”喧闹声突然就平息下去了;甚至三号也停止了吃面。门外;赶集的人声嗡嗡地传了进来。

气氛的改变让大许心虚起来;只听他说:“我干过;晓飞、吴刚也干;我们都干过的。晓飞还是队上的饲养员。。”边说大许边用眼睛看我;大概是向我求援。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表示;老于突然爆发出一阵杨子荣般的大笑(他们六六级都会这一套)。笑完之后;老于隔着桌子伸出两条胳膊;左手掐着我的肩膀;右手掐着大许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同时用眼睛看着吴刚。他说:“真有你们的;不愧是咱知青啊!咱知青要干就干大家伙;比如水牛、骏马什么的;绝对不会干母狗!”

在座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既然老于给事情定了性;其他人也就再无异议了。

我说:“别听大许瞎说;反正我没有干过。”但这会儿已经没人听我的了。

“你就别谦虚啦;咱知青有什么不敢干的?没有不敢干的;也没有不能干的!你们牛逼;那是真牛逼!”老于说。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真牛逼;不是假牛逼”、“是牛逼;不是狗逼”的喧嚣声声震屋宇。

大许代表我和吴刚说:“哪里;哪里;正常;正常。。”三号终于惶恐不安地吃完了那碗面;站起身;向饭店的门边蹭去。大黄狗边在水泥地上嗅着;边跟了过去。当他们跨出门槛一瞬间;老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送啊;王大嫂;给王大哥带个好!”

蜕 变

10

我挑着秧把担子;紧跟在大许的身后。他的前面走着礼贵;他们的肩膀上也都挑着秧把担子。田埂狭窄;两边的水田就像是摊开来的烙饼;一边已经被耙平;镜子一样地反射着天光;依稀还有白云飘过。另一边的水田正在灌水。一架水车竖立在河边上;为巧领着吴刚和另一个男劳力猴在架子上;赤着脚拼命踩踏。

木链上的刮板顺着水槽正把河水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水田里。

我们挑着担子经过时;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这时节天忙地忙的;谁都没有说闲话的工夫。

桑木扁担在我的肩膀上吱吱嘎嘎地响着;富于弹性和节奏;整个人的身体不禁随之起起伏伏。如果不是脖子酸疼、体力不支的话;我还是很喜欢挑担子的。但如果你一天挑到晚;而且一星期来天天如此;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田埂湿滑不已;我穿着雨靴;脚不巴地;为保持平衡因此消耗了更多的体力。到后来我已无心观赏四周春耕夏忙的大好景象;只是低头看地。视野里是大许晃动不已的小腿。他也穿着雨靴;卷着裤子;在靴筒和裤腿之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腿肚子;肌腱分明;显得尤其饱满。

倒是礼贵小腿细嶙嶙的;但走得飞快。这时候礼贵已经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脖子后面有一块圆圆的担茧;像个扁柿子似的趴在那里。

礼贵把我们甩出去很远;已经走得没有了人影。开始的时候大许还想赶上去;后来也不指望了。他索性慢下来。他一慢;我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时;眼前的水田里已不再是空无一物;依稀浮现出一层淡薄的绿色;老庄子上的人在田里插上了秧。再走一段;就看见那些插秧的人了。大多是妇女;也夹杂着几个半大的孩子;通通弯腰撅腚;一只手上攥着秧把;一只手抠出一小撮稻秧;向水田里栽去。边栽边退;秧苗条条行行;远远看去整齐得就像小学生的练习本。退得最远的那个人是邵娜。她插得最快;把其他的人远远地撂在了前面。以邵娜为界;她前面的水田一片云雾似的淡绿;身后的水田则如同镜面。我和大许挑着秧把担子过来时;看见邵娜正一阵猛插;就像鸡啄米似的。听见响动;她也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

我和大许放下担子;提起秧把向水田里扔去;扔得七零八落的。既要尽量分散;又要分布均匀;送秧把的活儿技术难度最大的就是这一环节了。不单需要膂力;更重要的还在准头。

由于没人监督(礼贵不在);我故意瞄准了邵娜;扬起手臂;秧把朝她飞了过去;差一点没砸在她身上。落下后顿时泥水飞溅;邵娜的衣裤被打湿了一大片。邵娜终于直起腰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上捏着稻秧;像老庄子上的妇道那样地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我和大许笑得前仰后合;我太喜欢看见邵娜这个样子了。

“不是我扔的;要骂你骂大许。”我说。

大许也不辩解;只是冲邵娜嘻嘻傻笑。邵娜说:“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说:“我来帮你插一路吧。”说着就要去脱雨靴。

“不承你的情!还是省点劲;挑你们的秧把去吧!”说完邵娜弯下腰去;又开始插秧。

她的屁股冲着我们;由于裤子湿了;紧贴着大腿;里面短裤的形状显露无遗。我不禁看了大许一眼;这家伙正盯着邵娜的屁股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