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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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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或酷毙的企鹅的话,我也许连考虑都不必,清楚了吗?”

他两手插在裤袋内,表情死板板,冷眼与她相看几秒,一语不发绕过她,迳自往酒吧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那绫顿起悔意,因为她竟有一般疯狂的冲动,想去把他追回来。她感性的告诉自己,一夜情就一夜情嘛!只要有万全的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上过床后,他食髓知味又要跑来跟你纠缠。理智则马上把她导回现实,别傻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摆明只要一夜情,你希望愈多、失望也愈大,反正人已走了,就当是个问路的。

想开后,那绫走到吧台,客人已散得快差不多。只剩下清理桌面的工作人员。

“我表哥人呢?”那绫问身边的酒保。

“一个客人喝得烂醉如泥,离去时不小心在门阶上踩了一个空,跌破了头,他没有同伴,你表哥送他上医院了。

“啊!”那绫吃了一惊,但算算时间,觉得不可能是他,于是转身清理台面。“我看你很累的样子,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绫没理由硬撑。

“要不要我请小吴先收工,送你回去。”

“不用,我住的地方近,不用几步路就到。”那绫口气坚持,拿起手提包,跟大家挥过手,就往大门走去。

一出门,凉风袭人,大楼与大楼间的黑幕天缝己略微转蓝,星辰稀薄得几乎看不出光来,她深吸一口气,踏阶而下,走到对面街角的便利超商买宵夜。她拿了一瓶牛奶,一条吐司,走近柜台结帐,正要掏腰包时,注意到角落放了各种厂牌的保险套,楞了好一会儿。

店员问了,“小姐还需要什么吗?”那副表情说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一个恶质男人!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这样就好了。”拎着袋子和找回来的零钱,那绫跨出自动门,走不到两步就被一堵火墙挡住去路。

是那个恶质男人。他两脚跨开,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直言道:“我留下来等你,想问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人”

那绫自我挣扎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等一下,我再回去买样东西。”

对方的右手动了一下,从口袋里秀出一个盒子,并问:“是不是这个?我不确定你家是不是有,所以先买了,反正以后用得到。”

那绫的脸正要红,了解他最后一句话的含意后反而红不起来。看来他是真的认定她很开放。不给他答案,她迳自往前走,头也不回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也不眨,跟上她后,拖了几秒才说:“Ray。你呢?”

“那绫。”

他嘴一努,说:“听来不像真名。”

那绫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当下附和,“是假名字没错。”

“老实说,我也是。”话里没有一点歉意。“这样再好不过。”

那绫是真的不对他抱任何希望,她只觉得非得跟他这个外表豪迈的帅哥有过节后,才知道他内心的丑陋,这样做绝对会让自己从童话世界的森林里回到现实。走过两条巷子后,她在一幢公寓前面停下,学着从好莱坞电影常见的台词,问:“我的地方到了,要上来喝一杯咖啡吗?”

他会意,跟她闹着玩、“喝两杯行不行吗?”

“那得看你到底行不行了。”那绫不甘示弱,一语双关地回敬他一句。

他行不行,那绫其实一点评估的概念也没有,她所知道的是,他才踏进她的公寓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完全沦陷喊不行了,自信满满地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头一回知道“逊”字怎么写,还真是托这个恶质男人的福。

很多时候,“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至于“想做”呢,又完全是另一码子的事,尤其跟一个连蛀牙都不知道有几颗的陌生人。

那绫很紧张地籍着先前的藉口,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咖啡是吗?你要即时的,还是研磨的?”

他半阖着深秀的双眼皮,了然地看了她一秒,再垂下长密的睫毛睨了手表,慢条斯理地说:“即溶的。”表情却说足了他宁愿要“易开罐”的,可随开随喝,然后随用随丢。那绫不愿再东牵西想,下意识地瞄了墙上的挂钟,知道是五点整。“那你稍坐一下。”话毕她一溜烟地往厨房冲去,慌张地打开灯,连平日凰得要死的蟑螂都不睬,开柜找罐子,找半天才想起即溶咖啡早八百年就被她表哥和他的副教授喝完了,至于咖啡豆呢,则还在商店里。她懊恼地跑回客厅问他,“抱歉,咖啡都用完了,水果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