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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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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第1页)

赵飞燕绑住了王灵鼻,这才回转来跪倒在地。大声道:“大人神武,终是没叫王灵鼻这个贼子得手,大人看在我等身卑职小,皆不知情的份上。从轻发落我等众人。”随着他跪下身去,其他内衙侍卫也都纷纷跪倒,一时间大殿之上只余赵飞燕的声音在回荡不绝。

这个转变到是不小,赵石也是微微错愕,不过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身上有些酸麻,但精力却很充沛,知道这是流血过多的缘故。修养一段时日也就会没事的。

一把将已经破破烂烂地上衣撕了下来,微微摆手道:“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诛首恶,其余不问,快,传太医,陛下的身子要紧,其余人等护卫陛下回寝宫。派个人出去。叫外面的领兵官儿进来见我。

不过这些死的人嘛,都是谋逆作乱之辈。你们将他们的尸体保管好了,之后抄家灭族,要为来者戒的。”

“是。”赵飞燕彻底的放下了心来,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们这些人定然不会丢了性命地了,之后这内衙是不是还能呆的下去,微微瞟了一眼这位指挥使大人,都要看这位大人的意思了。

随着段瑞走进乾元殿,之后出去传令,一群群的左卫官兵立时将乾元殿围了个风雨不透,张风聚被人掺着也到别处包扎养伤去了,之后便是太医们进进出出,治疗伤患,又将一句句尸体抬了出去,纷纷乱乱之间,乾元殿上的这场波折迭出地争斗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

皇宫正门处,两支同为羽林亲军的军队却是战到了一处,但开始的仓促,结束的也是快速无比,当宫墙之上地杨胜终是大吼了一声放箭,这下面的人都是右卫官兵,不少也是出自杨家等这样的世家门阀,和左卫官兵沾亲带故的不在少数,杜山虎自是不管这些,但他杨胜生在京师,长在京师,心中自然是犹豫万分。

但至此关头,眼见右卫官兵潮水般涌了上来,也知道一旦让这些人进了宫门,立时便是一场大乱,想到这里,终是下了命令。

在传令兵的高声呼叫中,这些左卫官兵下意识的张弓搭箭,一蓬箭雨便落了下来,也不需什么准头儿,宫门处就那么一点,前冲后续的右卫官兵都挤在一处,箭雨落下,噗噗声中,人群立时栽倒了一片,鬼哭狼嚎之间,血色立即然后了宫门前面的空地。

“不用关门了,长枪手上前,三阵列,其他人随后,后退半步者斩。”杜山虎冷着脸发出了命令,这差事有些办砸了地感觉,也不知宫里现在怎么样了,这些羽林右卫的兔崽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就那等的窝囊样子,还敢冲击皇宫?道老子真个不敢杀人吗?

一排密密麻麻的长枪刺击而出,戳入身前的人体,宫门处立时漫起一片血色,第一排长枪收回,第二排长枪立时跟进,见到了鲜血从那被自己戳出窟窿的身体中流出,再看到对方扭曲的面孔,这些几乎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等场面地左卫官兵都是脸色苍白,甚至有人当即便吐了出来,阵型也就称不得完整,有些人更是丢下长枪跪倒在地就吐了个稀里哗啦,身后地人绊倒在他身上,形成局部的混乱情形。

如果右卫稍微精锐一些,左卫准是溃败之局,但右卫表现地更为拙劣,第一排的人被刺死在前,后面的人见了不是吓的呆了,就是惊声尖叫,掉头就往后跑,后面的人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事情,还在往前拥挤,立时挤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疙瘩。

外面第一蓬箭雨下去,几乎就已经将右卫截成了两段,没有军纪约束,没有阵型可言,甚至逃跑都没有军官阻挡,那些军官在看到前面的人被射成刺猬,没死的则是碾转嚎呼,跑的比谁都快。

待得宫门处尸体倒下了两排,整个右卫已经崩溃了开来,纷纷转身向皇城之外逃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血夜(八)

第二百三十九章血夜(八)

礼部校阅李师雄扒着墙头的砖缝儿探头探脑的向外面看着,他身架极大,压的下面几个抬着他的家丁呲牙咧嘴。

别看李师雄这个名字起的威武的很,但说起这位李师雄李大人来,在礼部可是出了名的面团团的老实人,这也是如今不知在何处的他那位老子给他起的名字,说起他们家来,也算得上是正经的皇亲国戚,祖上是昭武皇帝的亲兄弟,封了王的,他父亲也曾是羽林卫中响当当的人物儿,不过在他九岁那年风云突变,当今皇帝登基,牵连甚众,他父亲也卷入其中,自此没了音讯。

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他父亲对他期望甚深的,但家遭剧变,新帝登基,他父亲的亲朋故旧到是不少,但或多或少都受了些牵连,在这个时候更是没人能帮的上一把,就算是有心的,也担心跟他们走的太近,受了无妄之灾。

那些年李师雄可是记得清楚,他们娘两个投靠无门,家里下人姬妾散了个干净,将家中的钱财也都拿了个差不多,只剩下孤零零娘两个靠着外祖那里的接济才勉强能够过活,就算如此,大舅二舅那里也是颇多微词,见面总是没个好脸色的。

那时的李师雄本来还有些纨绔性子,经了这些磋磨也都收了起来,以前舞刀弄棒的想要继承父业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自此改了学文,十年寒窗,总算弄了个进士,再加上这皇亲国戚的身份总是在那里摆着,正德皇帝宽洪仁厚,当年夺宫之事过上些时候也就不再追究什么,就这么他悠哉游哉的在翰林院呆了两年。之后又在礼部弄了个校阅的职务,没多大的出息,但总归娶妻生子,也将老娘奉养了起来。

至于这大半夜的起来扒墙头,他以前可是没这个爱好的,不过今天晚上嘛,大黑天地,他的长子突然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一身羽林右卫的军服以前可是这小子的性命一般,但如今也是一条一条的,身上还插着一只箭,还好只是射穿了胳膊,这小子的体态像极了他这个父亲,虽说受伤颇重,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不过看儿子这般模样,神色间更好像被追急了的兔子。可把李师雄一家子人吓了个魂不附体。

一边给他儿子治疗了伤处,一边听这个明显被吓破了胆地儿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复述了整个经过。

京师乱了,一家子人立时便都惊的跟个什么似的了,娘几个更是哭成了一片,李师雄也是被惊的魂不附体。不过到底是一家之主,还能勉强镇定着将所有人安抚下来。

一队队羽林军士从大街上滚滚而过,刀枪的撞击声,人喊马嘶的声音。再加上那震的地面都好像要颤上几颤地脚步声,李师雄心惊胆战之余,将所有家人都赶去了后宅,想到当年京师那纷乱的情形,自己父亲一去无回三十年,至今都是生不见人,一时间感觉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外面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出个子午牟酉来,这里离着皇城不远。皇城那里的动静是不小,但传到这里却很模糊,不过就算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闹腾地声音,他这里脸色青白的仿若死人。

心里恨恨念叨了几句,这好日子算是过到头儿了,没准明日就是全城大索,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好不容易托人将儿子送进了羽林。还想着让这小子重振家声,继承祖宗余烈。没成想却是惹下了祸事,这可怎么是好啊……。

恨恨地一跺脚,这才想到自己是站在别人头顶上,他随自己的父亲,别看是个文人,但身子庞大,下面的人立时便撑不住劲了,一个家丁身子一矮,立马四五个人摔作了一团儿,以他站的最高,摔的也是最狠,一群家丁赶紧爬起来将摔的嗷嗷直叫的老爷给扶起来,经他们这一折腾,旁边院子的猫狗一起叫唤了开来。

外面大街上立时便是一阵脚步声响,不一时就来到了院子外面,“干什么呢?开门,我们是左卫羽林军。”

也顾不得身上摔地好像散了架似的疼痛,一个激灵下来,李师雄立马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赶紧着,赶紧着,让夫人将门窗都关了,少爷们那里说一声,让他们以后少惹些麻烦,还有,还有,老夫人那里让他们照顾仔细了,我弄了些药酒,给她省着些喝,后院梧桐树下面我藏了些银子,让夫人省着些花使,足够一家人用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