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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尸体也只剩下了半截,嗖地一声被他扔了出来,黄二只觉得眼前一黑,劲风铺面,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那猛恶的风声让他心头大寒,就连被洒了一身的血肉之类的零碎都没感觉到。身后却是传来一连串的惨叫,也不知有几个倒霉鬼被砸了个正着。
“杀了他,杀了他。”马匪们被鲜血激起了凶性,再也不顾什么拿活人换赏银的心思和念头,只想将这个杀人比他们还凶的家伙剁成肉泥。
一时间。山丘之上刀光闪烁,血雨纷飞,数十人围着这棵孤零零地老树,大呼酣斗。下面的马匪不知究竟,接连爬了上来,却是让这山丘之上越来越是拥挤。
砍缺了口的横刀斜着挥出,将一个马匪的半边脑袋削开,接着迎上一把弯刀,一声脆响,弯刀高高的飞了出去,横刀却是再也受不得这种摧残。断裂了开来。
矮身躲过几把挥过来的兵刃,顺手将断刀插进最近的人的腹部,在那人惨叫声中,随手已经探入了他地腹腔,直接将人拉了过来护在自己头部,钢刀入肉的声音听上去能令普通人发疯。
顶着残缺不全的尸体,赵石已经像脚底装了弹簧般冲了出去,被人一痛。还是被人给了一下。衣服被斩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软甲。并不影响他的动作,丘顶之上人越来越多,冲入人群地他就像是入了羊群的猛虎,瞬间将一人的胳膊拧成麻花状,同时左脚却蹬在一人的腰胯之间,两人同时长声惨叫……
人群当中,赵石拳打脚踢,以他如今地雄浑力道,配合着前世的格斗技巧,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都是肢体折断或是被一击致命的马匪。
马匪们恐惧的发现,他们好像在追逐一个永远摸不着的影子,弯刀挥出,很可能砍到的却是同伴,黄二慢慢退到了边缘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这次惹上地是什么人啊?便是这些年他见惯了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有的武功高强,有的悍勇无畏,但那毕竟还是个人不是?但眼前的这人却多半像是野兽,他眼瞅着那人用手掏进别人的腹部,顶着尸体出上来,手抽出来的时候还带着许多肠子和其他东西,就算是他这样见惯了血腥之人也不觉有些恶心想吐。
人群里密集的惨叫声让他更是不安,碰到高手了,而且还是杀人如割草地高手,和这人比起来,以往那些充满血腥和暴虐地生涯就好像开玩笑一般,黄二已经做好了退下去的准备。
果然,不一时,也不知是哪个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单方面地屠杀的家伙嘶声嚎叫了开来,人群就好像受了惊吓一般,轰然一声响,人头攒动,纷纷攘攘的朝山丘之下跑了下去,人人都带着些恐惧和茫然,有的更是刚上丘顶,就在人群簇拥之下,稀里糊涂的跟着连滚带爬的下了山丘。
这一下却是黄二万万没有料到的,这种被人杀破了胆的崩溃迅疾的让他不及反应,马匪自然也有马匪的规矩,逃跑不算什么,但谁带头跑的却是要说个清楚,回去之后家法可不是吃素的,没想到这种一窝蜂般的溃逃却会发生在围杀两个人的时候。
身子一晃,就已经被人推倒在地,接着连续几只大脚踩上去,踩的黄二只翻白眼,想要挪动着滚下山丘都不可能。
黄二心中大恐,立即蜷起了身子,漫天神佛求了个遍,只希望别给人踩死在这里,这种丢脸的死法可不应该是他黄二的归宿。
身上压力一轻,黄二终于松了一口长气儿,还好,还没弄死老子,浑身上下剧痛之余,他心里已经将这些瞎了眼的王八蛋的祖宗都数落了个遍,晃晃荡荡的响要站起身子,一只大脚已经一脚踩在他背上,硬是踩的他吭哧一声,好悬没晕过去。
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个浑身上下都被染的血红,好像从血河里捞出来一样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瞬间瞳孔便缩成了针尖大小,余光扫过,丘顶上一片狼藉,一地的尸体当中,还有些人在翻滚哀号,“不要杀我……”生死顷刻的恐惧瞬间便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只知道扯开嗓子嚎叫了一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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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狂战(二)
第三百八十章狂战(二)
“给下面的人传个话,我们只是路过的汉人,你们是马匪,咱们是绿林,各不相干……”
听见字正腔圆的汉话,黄二楞了楞,草原上汉人到是不少,但大都是些商人,也听说南边的绿林道上的豪杰在草原游荡,以前也不是没打过照面,确实是各不相干,大家伙一个占地为王,一个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也没什么好深交的,大多都是亮上几句场面话,你过你的桥,我走我的路,就算刀子见红到也谁也不怕谁。
听见这个形如野兽的家伙开口说了人话,黄二恐惧之心稍减,一听有活命的机会,脑袋也灵光了起来,一叠声的道:“成,成,咱给你传话,一定让下面那群王八蛋折了旗杆子散烟……”
说到这里却是一声惨叫,后背上那只沉重如山的大脚却是加了几分力道,踩的他肋骨都咯吱吱直响。
“嘿,你们为什么追着咱们不放?草原这么大,就算咱们见了你们劫掠杀人,也不至于追咱们这么远吧?是不是咱们杀的人里有谁身份不对?”
“轻点,轻点,我说,我说……”感觉到脊梁骨很可能随时都会折断的黄二再不敢信口胡说,对方看似狂暴,但这心机却是一点不少,“是铁骑会的徐老大,他亲兄弟被你给宰了,不管我们的事啊……”
弯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脖子,轻松的将黄二从地上直接拎起来,顺便也打断了对方声嘶力竭的呱噪。
黄二只觉得脖子上突然好像多了一圈儿铁箍,攥的他生疼,呼吸困难,让他不由想起小时候自家院子里待宰的公鸡。张大了嘴巴,翻着白眼儿,却是泛不起任何想要反抗的念头。
任凭对方捏着脖子,过眼处则是一地狼藉地尸体,自他握起刀把子开始,这十多年来,死人见的多了,自以为对于血腥的气味儿已经漫不在乎。但这个时候却是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不过这更多的源于对于死亡本能的恐惧罢了。
脖子上的铁箍松了开来,屁股上却挨了一脚,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动作趴在地上,手上脸上都是黏黏地,低头一看,一具脑袋没了半边,胳膊肩膀也分了家的尸体正对着他。红白相间的脑浆沾了他一手一脸,这次再也压制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存货吐了干净。
“看住他,别让他跑了。”那人的话好像不是跟他说的,由衷地恐惧让他手脚酸软。脑袋也有了那么几分不灵光,只是知道这个凶神暂时还没弄死他的意思,心情一松,坐到在地上。屁股下面有些软,转头看了一眼,一个身材粗实的汉子趴在那里,他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汉子身上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只是脖子却诡异地扭转朝上,这个姿势常人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了,也只有在死人身上才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形。此时的他浑身软软地,却也不想再挪动半步,还挪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更加舒服些,大口呼吸着草原上冷冽却清新的空气,眼珠子却稍微带着茫然转悠着。
他木然的看着对方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在山丘顶上转悠了一圈,将那些手脚折断还未断气的幸存之人一个个毫不犹豫的了结掉……杀人如屠狗。这个贴切的词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虽是已经深知对方的凶横,但浑身上下还是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