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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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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部分(第2页)

赵石一刀斩空,眼前黑影晃动,劲风扑面,心里立即微微一惊,身子却是毫不犹豫,本能的便已挨了下去,下巴几乎立即便贴住了膝盖,一个翻滚闪到了一侧,凉风险过毫厘从他头顶吹过。

落地之后,横刀横着挥出,斩向黑影的双腿,好像未卜先知般退后一步,闪过这一刀,然后脚上像装了弹簧般闪电跟进,这一进一退之间,仿若根本没晃过地方一样,手里黑黝黝的好像棍子般的东西接连向他身上刺来。

像赵石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夜战经验丰富,黑暗对于他来说本来极为有利,但对着这个身形飘忽,招招皆是料敌机先,攻敌所必救,他绕着对方转了数圈,凭着本能格挡闪避,却是招招格空,竟然近身不得,若是平日也就,但此时他本已疲累至极,全力对敌之下,先前还不怎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后背上的虚汗迅速将衣服浸湿开来,呼吸也立转粗重,脚下也开始感觉虚浮不定。

也只是动作一个没有到位,肩窝剧痛之下,已是被对方点中了要害。胳膊一阵酥麻,手里的横刀再也拿不住,立时掉落在地上,接着胸口腹部接连中招,身子再也支持不住。在对方打击之下,触电般摇晃了几下,终于倒在地上,身上剧痛不止,但他心中却是平静的好像死水一般,并无半分害怕惊恐之类的感觉。隐约间还有一丝解脱的轻松在里面。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却是只有一个念头,我赵石原来死于此处……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第四百七十二章 内衙

羽林左位都指挥使,鹰扬将军赵石病了,据说病的虽然不算很重,但却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

本就已经日渐热闹的赵府门前如今更是喧闹异常,衣朱带紫,达官显贵不在少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依次派人前来问询赵石病情,皇帝那里看似没有动静,但宫里的太医却被派来了三个。

再加上鹰扬将军赵石即将出使川中传旨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往来探病之人的身份也就更杂更乱。用门庭若市一词来形容再是贴切不过,不知道的乍一看这架势,总免不了要以为这家是什么皇亲国戚或者世代簪缨之家的。

就算是那些知道内情的,看到这等景象,也免不得要感叹上一番,这羽林都指挥使赵石运气太好,旁的先且不说,就说大秦百年来第一次开疆拓土,这传旨犒赏前方三军将士之功的荣耀没落再一位皇子或者其他王爷身上,反而是落在了这位外臣新贵的头上,真是让人既羡且妒啊。

而对于现在端端正正坐于赵府正厅客座上的礼部员外郎庞渊庞简之来说,心里的滋味儿也是百味杂陈。不刻意言语述之的。

礼部是文人士子扎堆的地方,书生意气,粪土王侯,和翰林院,御史台等处的朝廷官吏一样,他们对于像赵石一般的赳赳武夫是一百个瞧不上的,再加上,羽林左卫都指挥使赵石与两年前那个晚上,悍然与羽林右卫开战,接着擒下废太子李玄持,羽林右卫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双双被刺于府中,虽说护驾有功,更有拥立之功在身,记得当今圣上宠信,但在他们这些文臣看来,一个幸进之臣的评语总是逃不掉的。

不过这里面必然是少不了一些酸溜溜的味道的,出于圣上私邸,随驾区区数载,便身居高位,手握兵权,名满长安,率军东征,博取功勋之外,在军中更是名声鹊起,几位大秦年轻将领之冠。

这样一个人,即便是旁人心有腹诽,但却不得不暗自感叹此人际遇之奇,羽翼丰满之快都是世间少有的。

虽然此时庞渊对于这位指挥使大人让他这个礼部员外郎来回跑了数趟心存不满,也不敢将半点情绪表现在脸上的,再加上自从曾远闻,曾度父子之事,如今礼部在当今圣上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已为诸部之末,当此礼部诸人行事唯恐不谨慎,不小心之际,他就更不想触这位朝廷新贵的霉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随时形势如此,但给对方找些麻烦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像此次出使川中,钦差出行。本有规制,只要他随口说上几句,这位大人也就能省下很多精力,但六部之人却都默契的应付了事,存的心思自然是昭然若揭,庞渊身在其中,哪里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过紧赶着上门。想瞅瞅是兵部的先上门来纠缠,还是吏部的人出头,或者还是那些私下已经定了。但临时却被踢出随行队伍的世家子弟被人怂恿着上门来吵架,鹰扬将军赵石这个时候病了,估计也是累的,不然听说这人骁勇无比,是数一数二的悍将,身子自然强健的很,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病了呢?

他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一个喜欢凑热闹,这次虽然不想绞进这滩浑水中去,但以探病和送来随行人员名单的由头,上门来瞧瞧热闹总归不会惹麻烦吧?

初时进府的时候,看见府外车水马龙的景象,心里还存着些幸灾乐祸的念头,但此时嘛,眼瞅着大模大样坐在主座,一脸云淡风轻的这位年纪轻轻的赵府幕僚,尽管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满是苦涩的味道了。再看看手里这张薄纸上的几个名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礼部这回可是给人做了嫁衣,这几人的名字,其中就有三位是原来定好,之后又删除了的,给的理由也是这下可麻烦了,这几人虽说都是小吏,但身世却各个不凡,这下可好,不但好处送给了别人,还不定得落下什么埋怨呢,尤其是他这个外郎,以后的日子须不好过。

脸上硬挤出些笑容道:“陈先生,这是赵大人的意思?”

听他这么一问,陈常寿眼神在他脸上轻轻一瞟,心中却是鄙夷,这人之前笑里藏刀,如今却好像换了个人似地,还问出这等话来,真将旁人当了傻子不成?

他这心里也不怎么好受,身为赵石幕僚,确需旁人提醒才知其中关节。事情虽然不大,但在自持甚高的他来说,不但是没做好本分之事,也是对他今后行事的一个警醒。

这几个名字他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不但找来了几个入京以来结交的在礼部任职的好友旁敲侧击的询问,还将这几人的家世琢磨了个一清二楚。觉得在无遗漏才拿给了赵石,最后还是让那位大人挑出了些毛病,接下来又亲自加上了几个名字这才作罢,让他脸上颇觉无光。

心中纠结,也就不愿再跟这些官场冗冗之辈计较什么,似笑非笑的答道:“庞大人怎么会如此一问?难道是想说我家大人有私心不成?我家大人如今已经积劳成疾,勤劳王事至此,秉承的都是一片忠心罢了,不然也不会冒然插手礼部分内之事,大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望庞大人将此话带给礼部诸位大人,不要留下什么芥蒂才好”

他这里连挖苦代扣帽子,说的庞渊难堪不已,被一个白身幕僚如此挤兑,心中已是恼怒得很了,但其中的关节却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此时被人家抓住了首尾,偏偏就真是一句反驳不得。

这时陈常寿见这位礼部员外郎大人脸色阴沉,尴尬到了极处的样子,也算是稍微出了一口闷气,不过他也知道,虽说占住了道理,让礼部吃了一个闷亏,但却不易开罪太过,于是话锋一转道:“这几人都是礼部之人,资历虽都浅薄了些,但个个都是栋梁之才,缺的也只是些磨砺罢了,我家大人那里是没有任何私意的,不过这毕竟是礼部职权之内,能不能随行出京,还要礼部诸位大人点头才是,我家大人可不好干涉太过”

庞渊这时心中却只有苦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