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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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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第2页)

刚立起来的大帐还有些皮革的阴湿味道,但帐内的气氛却是火辣的很……

“一伍十人团练兵,扎营之时惊了驮马,践踏营帐三座,伤十数人……”

“一个十军棍,让其他人小心些。”

“数名禁军军卒扎营时起了争执,于营中殴斗。”

“队正,斩,旅帅杖十五,殴斗兵卒,斩,问其上官,用不用我亲自去教他带兵。”

“禁军校尉程奇擅自率人出营打猎。”

“皆斩。”

几个斩字蓦然便让大帐内变得冷森森了起来,尤其是几个几乎被夺了军权的禁军将领,脸色都分外难金州时这位大帅可是未曾杀过一人,不想刚刚到了前敌,就挥起了刀子,团练那里伤了十多个人,只得十军棍,禁军这里呢,全都是从重处置,治军如此偏颇,怎能让人心服口服?

等到程奇的名字出现,有人再也坐不住了,一人高声道:“大帅,程奇不过是去查探敌军虚实,请大帅明鉴。”

赵石转眼看去,嘴角微翘,说话的正是禁军偏将,奋武将军迟殿虎,对方虽说是四品下的将军,与他之前品级相同,但并不放在他的眼里,和羽林军差不多,禁军军官的品级一般都比镇军要高上一些。

但和羽林军不同的是,禁军中的很多领兵官都出身镇军,比如说你在潼关立了功,只要主将不是死抓住不放,那么升转调任于西边禁军之中就差不多定下来了,而在西北立下功劳,同之,到河中禁军去也是顺理成章。

这是朝廷这么多年下来有意无意的规矩,这样一来,不但保证了禁军的战力,还能一定程度上压制边将,让其不敢肆意妄为,很简单,也很有效。

而这个迟殿虎不但名字威风,人也威风的紧,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健壮,声音恢弘,很有一股气势在的。

其实赵石并非对他们心存恶感,这才将他们兵权收回来,只是因为禁军初到,又不能慢慢琢磨,为指挥便利,这才将几个禁军大将留在了中军压上一压,也许会让禁军的战力消弱几分,但事急从权,他这里宁肯牺牲些战力,也不会让一支军队处于自己控制之外,这是性格决定的,非是其他。

这时听到迟殿虎说话,赵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是迟将军派他出去的?”

迟殿虎噎了一下,眼睛微缩,从眼前这位大帅的眸子中,他感到了几许杀气,行军法立威,这个无可厚非,尤其是此时众军混杂,更需主将雷厉风行,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但这个程奇却是死不得的。

而另一个禁军偏将见迟殿虎被一句话僵住,赶紧道:“大帅明察,程奇虽说不遵军法,理应严处,但此人在禁军中向有勇名,更曾任过殿前司禁军副都指挥使王大人的亲随侍卫,还请大帅面,允他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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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五十章 天荡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五十章天荡

赵石一听就明白了,这人竟然还有个不小的靠山,若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别说只是个亲随侍卫,即便是皇帝身边的人,犯在他手里,也要先杀了再说。

但统领大军这些日子,体验了各种为将之艰难,他的心智却是更加成熟了几分,微一沉吟,便即笑道:“好,那我先问问两位将军,王大将军的一个小小的亲随衙兵就敢犯我军法,我又不能处置了他,今后若见到王大将军,你说他是谢我呢?还是瞧不起我?”

两个人顿时满脸通红,谁也说不出话来了,这话说的直白的让人无法回应,殿前司禁军副都指挥使王佩也是大秦多年宿将,一直高居其位,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军中素有威名,说上一句王大将军确实也不为过。

而今赵石统领大军,在位置上已不比此人差了,差的还在品级上,但赵石才多大岁数,年方十七就已有赫赫威名,此时更是挥兵入蜀,手握四州生杀大权,而现在那位殿前司的王大将军还在京兆呆着发霉呢。

两个人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不该提什么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是啊,眼前这位大帅真没说错,这要是轻轻放过,传了出去,连人家的一个亲随衙兵都敢在你面前放肆,以后还怎么统领大军?

这两位自己都觉着,若是眼前这位大帅不把程奇给宰了,都有些说不过去,但那位王大将军别看没上过几次战阵,但在禁军之中威严素重,让人不敢轻犯。

两人此时心中都是暗骂,这程奇刚放出来没几年,就撒了欢的闹腾,在京兆也没少犯下事情,若不是自家妹子给了王大人的小儿子做妾,只一个亲随衙兵,却也不会如此无法无天,到了军前,竟然还敢胡来,真真是找死。

但他们毕竟身在禁军,是王佩治下,加上来的时候,王大人那里也没什么要紧话交代,只让他们听统兵大帅调度就是,旁的可就没什么了。

所以这个时候不说话是不成的,迟殿虎稍一迟疑,便肃然道:“大帅还请开恩,禁军刚离京兆繁华所在,军纪难免有些松弛,到叫大帅见笑了,回去之后,定让他们谨遵军规,不能再犯,至于程奇,不若赶他回去,交禁军严处就是了。”

赵石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如同刀子般的眼神盯着迟殿虎,一直到对方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才开口道:“迟将军想代本帅处置军务?”

“末将不敢。”迟殿虎后背开始冒起了凉气,他旁边那位也不说话了,这话可是说的有些重了,迟殿虎这里都以为赵石想要拿他的脑袋立威了。

赵石冷笑了一声,“谅你也不敢,我行军法最是公平,团练兵惊马伤人,乃无心之失,且是扎营之时,我可以体谅。

禁军纵兵殴斗,火气上头,若是平日,打些军棍也就是了,但这是在军前,队正旅帅都是干什么吃的?所以我要重罚。

嘿嘿,程奇是什么?我大军也许明日便要与敌厮杀,他却敢带兵出去游猎,让乱匪逮住了,乱我军心不说,还要供出许多军情,军法松懈?这是以为我不敢杀他吧?你二人身为禁军大将,竟然还敢在本帅面前求情?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这里越说越是阴森,几个禁军将领脸上变色,都坐不住了,以迟殿虎为首,当即跪倒一片。

赵石也不再瞅他们一眼,厉声道:“出营者,皆斩,程奇首级,传视各军,叫诸军以此为戒,若有再犯者,也不用报于我知,杀了就是。”

“都起来吧。”赵石转过脸色,“这次也就算了,若有再犯,都小心项上人头,你们都乃军中的栋梁,在我麾下效力,只要记得两条我这里军法严厉,在京师时就是如此,虽然少有行军法的时候,但犯在我手里的,不死也要脱层皮下来,二,在我这里不要存什么禁军,团练,镇军或是羽林军的念头,你们可以看不起团练,看不起镇军,甚至看不起羽林军,这我都不管,只要有军功在身,能带兵打仗,我允你放肆一些,但若有人存着连接同党,以为援引,犯了事情,就给这个说情,那个说理的,禁军站在禁军一边,团练站在团练一边,不像个军人,到像是朝中文臣,存了这样心思的,我劝他赶快战死的好,不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