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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部分(第2页)

这番变动下来,大秦的官制终于开始慢慢细化,开始着手建立起一整套官僚体系,雏形初具,焕发出勃勃生机。

当然,在景兴四年这个当口,作为景兴政改的头一年,一切还只是个开头罢了,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也许是被赵石一番话给触动了,最终,于景兴四年末,景帝下旨,开始清量蜀中田亩,因蜀中跌经战luàn,州府残破,免蜀中百姓两年税赋钱粮,安定蜀中人心,但接下来一道圣旨就变了味道。

还是以蜀中破败为由,下旨,无论官员士子百姓商贾,皆要缴纳税赋,定五年之期,五年一过,政令或延或改,再行定夺。

如此一来,行的几乎就是官绅一体纳粮那一套了,其中对于士子官员还有些优惠,但却是开了一个口子,至于会不会成为定律,那就是后话了。

不过这一条遏制土地兼并的良策此时nong出来,却只有少数人反对,终没ji起多大的风làng,颇有些无声无息的意思。

这个嘛,也好理解,经过两年多的战luàn,蜀中大族皆已元气大伤,保有土地者,几乎十不存一,加之作为被征服者,也没有多少的话语权,也就谈不上什么反对,即便心中不服,也没那个机会站在朝堂之上,参与决策。

二来呢,大秦豪mén贵戚虽多,但此令却是在蜀中施行,理由也是让人无法辩驳,又有五年之期,看上去到像是陛下临时起意,才想出来的主意,有那想的深些的,也只以为陛下是怕大族mén阀趁机入蜀,低价购入土地,再ji起蜀人仇视,所以才下了这么道圣旨,不值当为这点xiǎo事去触陛下的霉头。

时代所限,也不能说这个时代的人就没有远见卓识,但就此事上,也确实没人想那么多,时代局限了人们的目光,这话是有道理的,书籍的稀少,经验传承的匮乏,对于社会根源xing问题上,就算是这个时代最睿智的人,某些方面的认识甚至不如后世的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话说到这里,估计也就能明白其中的关节了。

最后呢,作为一个新兴的团体,有着强大的外敌威胁,他所焕发出来的生机和活力是无与伦比的,来自于mén阀世家的阻力在这个时候,远远谈不上什么顽固和强硬,利益的纠葛也少的多的多。

所以,一连串的吐故纳新之举,ji起的bo澜远不如想象般ji烈,一如赵石所说,这个时机选的刚刚好,若是到了定鼎中原之时,再要行此变革,触动的就将是方方面面的人和事了,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剧烈的社会改革,最终可能不是使一个帝国走向辉煌,而是烽火遍地的末日景象,到了那时,形成的既得利益集团,即便是皇帝,估计也要退避三舍,无法作为的。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赵石根本没想那么长远,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还颇有些作茧自缚的味道了,因为厚赏其平蜀之功的原因,他手里面多了数百亩蜀中良田,其中一多半在成都府iǎo半在汉中。

本来这些良田握在他这个大将军手里,田税什么的断收不到他的头上,而这么一来,两年之后,却是要jiāo税了,估计到时候就算少jiāo,也是个亏本的买卖,所以自圣旨颁下的日子里,那位从口毒如蛇渐渐向守财奴转变的李博文,李先生就不停的在他耳边窜捣,让他把蜀中那些田地给卖了了事,让赵石不胜其烦。

其实李博文想的并不错,土地之所以贵重,不但是因为百姓的乡土情结浓厚,而且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土地是国家之本,没有土地就代表吃不饱穿不暖,在商业没有兴起的时代,土地简直就代表着一切。

而对于豪mén大族来直以来,土地都是一项稳赚不赔的买卖,原因嘛,不用说了,只有产出,却没有消耗,就像是生活在水边的渔民,不用喂,只管捞,没有投入的买卖,自然也就稳赚不赔。

而自家名下的土地一旦收取税赋,那将不啻于是一场灾难,若都是旱涝保收的良田也就罢了,但那可能吗?

有了税赋也就意味着有了投入,而且这投入还不xiǎo,jiāo了田税,雇农还要拿去一部分,还能剩下些什么?而田产越多,意味着缴纳的税赋越多,一年两年下来,一个人占十个人的田地,就要jiāo十个人的税赋,若再有个天灾**的,岂不一下子就一贫如洗?

所以说,李博文这个提议是很有前瞻xing的,当然,并非他有那样的远见,而是确实觉着千里之外在蜀中那些良田若是jiāo税的话,不论几年,对于得胜伯府来说,都有些得不偿失,不过嘛,这些田要是他自己的……那又是两说着了,可以传诸子孙的土地,卖了可就太可惜了不是?但那不是他的……

不过身为主人的得胜伯大人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些身外之物上面,这些天,赵石满脑子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武学。

就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的mi途羔羊,沉下心来的他,爆发出来的专注和热情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称之。

从武学的架构,到开设的科目,再到生源从何而来,日常应如何整训教导,又该配备哪些必须的器械,武学教授又该从哪里来,该如何选择。

其间该制定哪些规矩,甚至是武学的房舍规划,等等等等,想到什么是什么,一股脑的写下来,以免过后忘了,读书习字的时候也开始频频走神儿,连逗nong儿子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属了,就差走路的时候撞树上了。

时光匆匆而过,一个多月之后,羽林中郎将衙mén的属官终于忍不住了,纷纷找上了mén儿来,就算羽林中郎将是个虚衔,但可也不是无所事事,文书往来,羽林军的各种人事变动,宿卫宫禁,各处城mén驻守等等,即便不能拿主意,却都要经手的,他这里一直不曾lu面,连朝会都荒废了,这样不务正业的羽林中郎将,让属官们可着实头大了几分。

到得在羽林中郎将,得胜伯府被三言两语的打发回去,人人心中就开始暗自腹诽,你不想当这个羽林中郎将,上书请辞啊,这般下去,让咱们可该怎么办?喝西北风去不成?要再这么下去,不出一年半载,恐怕羽林中郎将衙mén也该裁撤了吧?

本来以为这位少年新贵上任,大家伙儿的日子会好过些,不成想,却是还不如费老大人在时那般呢……于是乎,赵石上任还不足两月,就已经搞的羽林中郎将衙mén上下一片愁云惨淡,怨言载道了。

所幸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羽林中郎将大人虽然自上任伊始,就一直不曾在衙mén中lu过面,但羽林左卫虽然换了指挥使,却多属其旧部,右卫那边现如今却是成武将军李金huā执掌,那是什么人?那是中郎将大人的媳fu。

而这么一来呢,大事xiǎo情的就都会知会一声中郎将衙mén,虽也只走个形式罢了,但比起老中郎将在时,却总能给人个盼头,若非中郎将本人懈怠公务,这个时候,说不定有人已经开始憧憬起,恢复当年羽林中郎将衙mén掌控京师诸军的情形来了呢。

要不是有这些做底,估计这些属官也不会让赵石消停了一个多月,早就登mén来请教了的,现在不过是忍无可忍,才纷纷前来“探病”,却都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心中的不满和无着无落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赵石真正的心思他们还不知晓,若是知道了,不务正业,尸位素餐这样的帽子恐怕早就挂在嘴边了,哪里还会如现在般只有些牢sāo和埋怨?

不过对于赵石来说,这些属官却可以不作理会,在他心里,现在的头等大事不是去正面与兵部枢密院争权,而是在武学上面,若是能将武学办出个模样出来,就让什么狗屁的羽林中郎将见鬼去吧……

“大帅这是要接掌武学?”

南十八有些吃惊,连眉心那道伤疤都好像扭曲了一下,眼瞅着赵石整日在府内晃悠,连朝会都不去了,不是在逗nong自己儿子,就是和李金huā腻在一起,这还得了?连他心里都有些嘀咕,莫不是妻子俱全,陷进了英雄冢里面了吧?

而今日,赵石终于把他,还有陈常寿,李博文,孙文通几个叫在了一起,不想,商议的竟然是这么个事情,几个智谋之士不由都有些错愕。

赵石一身便服,强壮的身子将单薄的衣服撑的紧紧的,好像稍一用力,就要裂开一般,不过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与以往不同的是,时刻ting直如标枪般的身板儿微微有些懒散,眼睛眯着,坚毅冷漠的面容比之从前也柔和的多了,浑身上下透着淡淡的威严,往那里一坐,分明已有了几分贵气。

南十八这一问,也在他意料之中,微微点头,“不错,当初武学草创,折大将军和我都没少出了力气,现如今,折大将军病重,一番心血就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