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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部分(第2页)

事情很是顺利,工部官员到是很好打jiāo道,派出的人手也颇有能力,其中还有两个员外郎就常驻在了承恩湖畔,让赵石也很有好感的是,工部无论官吏还是匠人,都很务实,和其他各部官吏相比,少了许多虚华。

当然,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工部为六部之末,实权少的可怜,多数都是跑腿的差事,想要虚华也虚华不起来不是?

事情虽然顺利,工部的人干起活来也很得力,但让赵石有些纠结的是,工期却是出人意料的有些漫长了,当他最终问起工期的时候,两个主事的员外郎几乎异口同声,至少需要三年,还是在人手充裕,天气许可的情形之下,若是有了意外,耽搁了工期,时日还要长的多。

尤其让两人有些抱怨的是,武学本来建的已经有了些模样,但此时却要大部拆除,着实要费许多功夫的。

三年?别说三年,两年赵石都觉得长了,不是他心急,他费了多少的心思才略略完善了此事,又费了多少唇舌来说服皇帝陛下?之后人事上的事情又下足了功夫,这几个月来,真真是殚jing竭虑,将能用的人都用了,将能使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为此,甚至连当初yu要握住京军兵权的打算都抛在了一边,尤其是在羽林左卫的人事调配上面,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不然的话,就算如今他已不是羽林左卫都指挥使,但要想架空了王虎,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左卫是他起家的班底,就算杜山虎等人不在了,但左卫上下将校,哪个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他不松手,就算换上多少任指挥使,左卫依旧还是他赵石的左卫,谁也别想在那里兴风作làng。

但就为了这国武监,他已答应了王虎,左卫诸事,轻易他不会再行过问,更对王虎讲,之后在左卫推荐入国武监的人选上,王虎可以自行定夺,这也就意味着,之后入国武监的,肯定多数都是他赵石的旧部,结果也就不用说了,所生职缺,王虎自然会以心腹之人补之,换句话说,左卫的兵权,他几乎放手了一多半儿,这为的是哪般?还不是为了让国武监可以尽快成型?

而且,更深更远的一步棋却在左右屯卫上面,这个先且不提……

但做了这许多准备,却要等三年?三年之后,谁他娘的知道会是如何一个情形?其他的不说,皇帝那里等不等得起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自然不成,赵石打算强行缩短工期,但两个员外郎都是连连摇头,表示,人手就算再多,工匠也是有限,一些jing细活计马虎不得半点,就拿规划之中最宏伟的那座四层讲武堂来说,其中就算是一根楔子松了,过不了个三五年,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一旦楼塌了,砸不砸死人,他们也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关身家xing命,马虎了怎么成?

两个员外郎的辩解有力且很专业,听的赵石有些头昏脑胀,所谓术业有专攻,对这个他还真没多少发言权。

他这人虽然一直保持着军人式的蛮横,但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会听不得旁人说话,只要他觉着有理,一般情形之下,很有些不强人所难的自觉,相反,若是他觉着你是敷衍塞责,那就两说着了,很唯心,但自信而又有权力的人,多数都是如此,xing格上的缺点在保证了他们的强势外,也能使他们所做的尽量保持正确。

闲话少说,考虑到自己规划中最重要的建筑恐怕有坍塌的危险,赵石也不得不让步了,只略微一想,解决的方案也很简单,立即将工程分为了几期。

三处校场,一处营房,两处园林,还有一处阔大的饭堂必须在一年间建成,之后,还有数片宅子,其中有连在一处供生员选择居所,和营房不同的是,这里是第二年生员可以选择居住的所在,有的独mén独院,有的如同客栈,还有的临湖而建,不但风景绝佳,却还要显示出一定的奢华来,层次分明,一如大学生宿舍和研究生宿舍的区别,这却是赵石最擅长的,划分等级,让上者知荣,下者知耻,如此才能用最直观的方式催人奋进,这些却要在两年之内必须完工。

而其中最耗时日的几处建筑群体,赵石却是放宽了限制,可在三四年间陆续建成。

其实,按照赵石所想,这几年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说国武监的围墙,他要圈出一处大大的地方来,连承恩湖他都不想放过,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将西山行宫都nong过来,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什么都有,相当于一座小城市,就算不能住人,也是训练巷战的最佳所在,可以想见的,他心目中的国武监,到底是怎么样一番浩大的工程了。

其实按照他的设想,几年功夫,也不过是将国武监的基础打牢罢了,如果时间许可,他甚至要用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时间,将这里建设成为一座市镇,等到国武监名扬天下之时,这些便是国武监私产,至于这是留之后世的怎样一笔财富,就不在他设想之列了。

不过以一国之力,建设这样一处地方,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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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四十一章 武学(五)

八月间,承恩湖畔彻底的成为了一处大工地,以工部匠作监为首,数十民役,还有数百人的蜀人囚俘,几百人在这里挥汗如雨的劳作,将刚建成不足两三年的武学拆的七零八落。

起来,两年的蜀中战事虽让巴山蜀水间腥风血雨,元气大伤,但对于大秦来说,却凭空多出了数十万人的囚役,使民间百姓的劳役骤减,日子比往年可是轻松的多了。

这些囚役也很是好用,比之民役,省下不少钱粮不说,还可以随意差遣,不用顾及其他,当然,怠工的,逃跑的,反抗的也nong出了不少麻烦,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这些囚役用起来更加的顺手,起码,出现些许的伤亡,就根本不算什么,不像民役那般麻烦。

尤其是随着这些囚役越来越多,许多以前不曾料想到的事情也显露了出来,比如说许多地方,出了私下买卖人口的龌龊事儿,当然,这样的事以前也是有的,属于屡禁不绝的痼疾,只不过现在随着蜀中囚役的增多,一些人贩子将目光转到了囚役的身上罢了,而且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其中多数根本不是什么官shānggou结,而是囚役自己乐意,偷偷的与人私逃,毕竟,为人仆役,总比这么整日里拼死拼活的干活强吧?

其他的麻烦还有许多,这里便不一一列举了,反正情形渐渐开始混luàn,其实万事皆是如此,有了个开头,就总会发展出许多的枝节出来,并不稀奇。

不过这么一来,却是迫使大秦朝廷有了颇多关注,而朝廷之上,也从来不乏聪明绝顶之人,见此情形,有那户部小官便对上官道了几句,任由事生,终成luàn局,不若编订明律,尽自约束,以为垂范,今观其事,于国于民大善焉,可为成例,再有犯律法者,刑罚可酌情略减,使之劳役,刺配之制,费时耗力,也可如此行之,云云……

俨然一篇以役代刑的大文章,那上官琢磨了一下,估计是觉着自己人微言轻,终是不了了之了,但一次酒醉之后,却是说与友人,那友人颇为开明,又多次说与旁人,接着,便渐渐传扬了开来。

若是太平天下,便也罢了,毕竟大家伙儿无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抱残守缺,事事皆拿祖宗成法出来说事,事实上不过是不愿失掉安然享乐的太平日子罢了,但如今却是不同,大秦战luàn频仍,律法时有变更,大家不怕做事,就怕巢覆舟倾之祸的时节,一些变革的阻力也就微乎其微了。

于是,一些御史台的人在听闻此议之后,便上了心,也没多费事,有人上书,中书具本上奏,之后明诏下来,令翰林院协刑部一同编订细则,一番程序走下来,波澜不惊间,大秦律上就多了几条,于是乎,自汉唐以来,最明确的“刑役法”诞生了,之后大秦治下各个府县陆续便多出了许多役营,有整修河道的,有平整道路的,有开荒以资官仓的,也是开山挖矿的等等等等。

不数年间,就成了民役之外,最重要的徭役方式,随着大秦征战连连,这种囚役的队伍也在慢慢扩大,到得顶峰之时,怕不有百万众的囚役在大秦各处劳作,而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封建帝制之下,最残酷的法律的律法条文,却是在大秦之后的历朝历代都承袭了下来,其中屡有变更,但根本上却还是一样,那就是刑役与民役共存,尤其在战时,刑役更是彻底的占据了优势。

这些都是后话,刑役的优劣先不去提,反正,此时大秦的官员们几乎在无意识间,便立下了对后世战争影响巨大的律法,改变的是许许多多战俘的命运,也改变了后世许多战争的结果,使失败者再不是非死即降两个选择,当刑役发展到最极端的时候,一个活着的俘虏甚至要比十个敌人的首级还要来的值钱的多。

当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