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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部分(第2页)

两个胆子小一些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其中一个不由说道:“怎么回事,是寻卢兄来的?卢兄怎的招惹了这等人,污言秽语,岂不有辱斯文。”

其他几个人一听,顿觉其言有理,随即止住了向外走的脚步,看上去都想听听卢近贤卢榜眼的解释。

要不怎么说呢,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外面还没怎的。里面到先自己人相互指责上了。

卢近贤听着外间的谩骂,脸色此时已是铁青,他是今科榜眼,得众人所瞩目,今已在长安略显文名,将来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怎能让外间这等鄙贱之辈擅加污蔑。

也不解释什么,排开众人。就想出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在此诽谤于他。

但袖口一紧,却是被崔姓进士拉住了,只听这位幽幽道了一句,“卢兄息怒,贡院之前故事,你我皆乃亲见,怎就忘了?不如等官府衙役到来,再行辩白……”

一下子,卢近贤的身子便僵住了。秦人士子围攻贡院,差点把主考官打死。那可是秦人大儒,群情激奋之下,竟是被自己的准学生给闹的掉了脑袋,想想秦人的行径,卢近贤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揪住痛打,到时还不斯文扫地?

崔姓进士这么一说,其他几位又是点头,觉着说的有理,只是心里又增了几分惊慌失措……

到是崔姓进士显得镇定非常,接着又安慰道:“诸位兄台也不用多虑,你我皆乃今科进士,已是官身,不过些白身百姓而已,能奈我何?”

“不如……这样,既然寻的是卢兄,小弟出去略微观望一下,我等在这里只是饮酒谈笑,又未犯下国法规条,他们还真敢对我等不敬不成?”

其他几位士子皆称大善,不过目光扫过已经骇的聚成一堆的女妓,几个人心里未免在想,这寻花问柳之事,虽称雅事,但较真儿起来,于今后宦途怕是有损。

不过突然遇到这等事,被人堵在妓寨之中,几位也别无旁法,只能心中一边埋怨卢近贤招惹是非,崔姓士子不该将寻欢之所定在绣春楼,一边死死拉住犹自不情不愿的卢榜眼,不让他出去。

崔姓进士整了整袍服,慢慢走出厅堂,此时,庭院之中也有两人排众而出,一个身形强壮,满脸的愤怒,一个面白瘦弱,满脸的油滑。

见里面有人出来,那强壮汉子挥了挥手,便止住了众人鼓噪,显然在众人中有着威望。

来到厅口,崔姓进士居高临下,便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扰我等清兴,还不就此散去,等衙门来人,可就都走不了了。”

那强壮汉子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失礼,抱拳拱手道:“这位……公子请了,可是今科榜眼卢元许当面?”

崔姓进士此时也是心中一松,即便知道今日有这么一出戏码,但他也怕来的都是些浑人,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是一通乱打,他也要跟着倒霉。

要知道,在那些人眼中,他与卢近贤一般,皆如蝼蚁一般,打了便也打了,最多之后给些方便罢了,但文人士子挨了揍,传的可比这冬天的寒风还要快,将大损其声名,虽然能让他摘的更加干净,但如非必要,这皮肉之苦,还是不受的好。

不用他说什么,旁边那白面汉子便嚷嚷道:“不是他,那小白脸长的俊俏,不然怎会勾的我家婆娘神魂颠倒,还收拾细软,要与人私奔?”

声音不小,崔姓进士心里暗叹一声,卢近贤啊卢近贤,非是我背友求荣,而是你得罪了招惹不起的人物,还懵然不知,做着那些春秋大梦,今日没有他姓崔的,将来也有姓张的,姓王的,瞧卢元许那个样子,又怎么能防得住?

声音不小,厅内的几个进士听的明白,顿时大家脸上就都精彩了起来,狐疑的看着卢近贤,其中两位更是不自觉的往外挪了两步。

要知道,与妇人通奸,这可不是文人雅士狎妓自娱,非是小事。

几位瞧着卢近贤脸色苍白下来,又瞧瞧他那足可称之为漂亮的脸蛋儿,再回想他自到京师之后的风评,心中不由自主已经信了七八分。

好色而无形,几位进士心里都泛起了这个念头,招惹良家妇这样的事情也能干的出来,何其蠢也。

“卢近贤,如此耳熟,啊,应该是今科榜眼吧?”

“小声些,还不知是不是其人,同名同姓也是有的。”

“也是……不过听闻这位卢榜眼,生的俊美非常,迷的美人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

“请兄台慎言,如此毁人名声之事,断不可瞎传。”

“嘿,如若属实,与有夫之妇有染,那可是重罪了。”

显然,绣春楼虽称清净,但来这里寻欢的士子可并非一拨,这里闹的动静挺大,此时外间已经有人开着旁观看热闹了。

七嘴八舌间,这些话市井之人可说不出来,定是文人士子无疑,到了此时,即便查明与卢榜眼无涉,这名声也已尽毁,读书人最怕的其实就是这个了。

崔姓进士这里还在义正辞严,“胡说,你们口中所说的卢元许定然另有其人,我等这里,皆乃读书之人,读圣贤书,遵圣人教诲,怎会与人妇有涉?诽谤朝廷命官,你等知道是什么罪过?”

于是,一唱一和间,那白面汉子又嚷嚷开了,“就是今科榜眼卢近贤无疑,从我那娘子身上,还搜出了他写的诗文,唧唧歪歪的,不是读书人,还能写出那等唧唧歪歪的东西来?”

崔姓进士于是脸色大变,院外闻听此言,也是一阵大哗,崔姓进士立即厉声道:“拿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