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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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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京儿跑到西院跟酸枣玩儿去了。酸枣没有留下自己的娃崽儿,却异常喜爱小孩子,特别是京儿,见了就亲不够,不是用粗硬的胡茬儿蹭京儿细嫩的脸蛋,就是把他一次次地往空中抛去,再稳稳地接住。惹得京儿见空儿就与他撕缠在一起,像上了瘾儿似的。

木琴俩口子见茂林进到自家,颇感惊讶,忙往屋里谦让。茂生递上烟,木琴倒了碗水。

茂林若无其事地瞥了眼木琴,心里暗想,茂生这小子不知哪儿辈子修来的福气,出外几年,竟领回这么俊俏风韵的城市娘们儿。俊不说,还是个高中生,在全村里算是文化水平拔尖儿的了。人又有活儿性,总是不知不觉地抢自己的风景。要是雪娥能及她的一半儿,或是能与她厮磨一晚上,就是死了也知足咧。这么一想,下腹部就感觉发热,一股暖流从底部往上缓缓涌动,腿根上隐隐地痒痒了几下。茂林赶紧提醒自己,这儿是啥地界,咋敢胡思乱想呐。

茂林装模作样地谦让了一阵儿,便官气儿十足地端坐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木琴俩口子的殷勤接待。

天南海北地闲扯了一会儿后,茂林就把话题转到了屋子上,把与酸杏商量好的意见和盘托出,并一再说,这是酸杏的意思,也是村里研究的结果。

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茂生本就对村里热情地接待远道而来的自家而充满了感激,又听说是酸杏的意见,现在家里吃饭喝茶的桌子还是酸杏借用来的,人家替自己想得这么周全,自己还能说啥哟。

他没顾上征询木琴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回道,好哩,好哩,就按村里的意见办嘛。

听完茂林的话,木琴当时就愣了一下,刚想接过话头说上几句,让茂生这么不知深浅地一搅合,想说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茂生,随后又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附和着茂生表达了一番自己对村人和村干部们的感激之情。

这一举动被茂林看在眼里。他见事情落实得很顺利,怕坐时间长了又要节外生枝,便赶忙站起身往外走,说,要是没啥意见,咱就这么办了。我得赶紧回家去,老母猪这两天就要下崽儿哩,得夜里看护着。

茂林家住在村前的一处池塘边,是个五间屋的破宅子。院墙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了半截墙栅子,只有半人高。别说挡人了,就是一条笨狗,也能一蹦跃进院子,惊得满院子鸡飞猫跳的。

有一回中午,茂林老婆雪娥在自家的院子里上茅厕解手,被到南大河里洗澡的小崽子看见了,便无意中说了出去,偏偏又叫村里的几个光棍汉子听了去。于是,这几个光棍汉子蹲坐在河水里,耗费了几个中午的工夫,边撕扯着自家的屌卵,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胡诌乱编,凑出了几句顺口溜儿:

大白腚,光溜溜,蹲地上,冲沟沟儿;

白也冲,夜也冲,冲出一根肉虫虫儿。

肉虫虫,黑黢黢,扯着蛋,连着皮儿;

白也钻,夜也钻,钻出一井淫水水儿。

茂林不知就里,也跟着四处起劲儿地传播贩卖,引得几个光棍汉子笑岔了气,还得暗地使劲儿憋着,万不敢承认是自己的杰作。否则,茂林不劈了自己,也得给自己一辈子小鞋穿。

直到有一天,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将编顺口溜的原委泄露了出去,又传到了雪娥的耳朵里。茂林夜里正与雪娥翻江倒海地折腾着,情欲难禁之时,下边用着力,嘴里就冒出这串儿暧昧的顺口溜儿。还没说到一半儿,便被雪娥奋力地一推,赤条条地滚落床下。茂林愣了,不明白雪娥刚才还颤巍巍地催促自己再使使劲儿,眨眼间就变成了六亲不认的吃人老虎。雪娥嚎啕大哭,说,外人作贱我,你也跟着作贱,叫我咋出去见人哟。茂林明白后大为光火,一连几天追查编造顺口溜儿的人。虽是没有查出顺口溜儿的编造者,但也有效地阻止了其流毒的蔓延。这首顺口溜儿也随即悄悄地转入了地下,人面上早已经销声匿迹了。

不过,院墙仍是原样不动地陈横在那儿。茂林只是把茅厕的周边用玉米秸子密密地裹了起来,挡住了墙外想要偷窥的贼眼。

茂林家的母猪的确快要下崽儿了,但不是这几天,而是还有十多天。茂林急冲冲地赶回来,不仅仅是怕木琴反悔,更主要的是看见木琴风韵的身段,竟勾起了下边的那根弦儿。他的底根儿早已蠢蠢欲动了,弄得浑身火烧火燎地难受,像掉了魂儿一般。茂林的身体壮实,脾性烈,淫性大,花样又多,隔天就要与雪娥滚上一阵子。雪娥不管愿意不愿意,只得随和着他,有苦也不敢对外人讲,免得遭人嗤笑。

茂林的儿子棒娃和闺女草儿正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玩耍,雪娥坐在旁边给棒娃缝补裤子。

茂林里里外外地磨蹭了半天,好容易熬到天大黑了,便忙不迭地把棒娃和草儿撵到了西屋的床上,关紧门,转过身来,只几把就把自己的单筒子裤褂褪下,上前来就要解雪娥的衣服。

雪娥惊道,天儿还早,娃儿们还未睡实落,等等么。

茂林边往床上拽雪娥,边嘟囔道,人家等不及嘛,再等就要胀裂哩。

雪娥叹道,你咋这样贪嘛,不怕把身子搞瘫了。俺们娘仨儿可指靠着你的身子骨过日子呢。

茂林把雪娥紧紧地揽到怀里,用长满老茧的手掌揉着她胸前两只硕大的乳房,又让她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硕挺的粗根儿,眯着眼睛细细砸么着性欲带来的快感。

他俩被撮合在一起可说是天生的一对儿地作的一双儿。茂生的命根儿大,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被称为驴根儿。雪娥的奶子大腚盘子也大,也是村里数得着的。俩人做事的时候,茂林时常自豪地对雪娥说,也就是我的屌子能配上你的奶子,那些个男人的长得个个像豆虫儿,就算活起来,也不过是条泥鳅罢了。雪娥就很幸福地积极配合男人的举动,以引出男人更多的夸赞自己的话头儿来。茂林对雪娥浑身上下长的零部件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对奶子和腚盘子尤其满意,只是对她的私处有种说不出来的怕意。她的私处长得与别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儿阴毛。老辈人常说,男人无毛,是谓青龙相,克妻妨子;女人不长毛,是谓白虎相,克夫败家。茂生就时常趴在她的腿根儿上找寻,希望能发现哪怕一两根毛也好。偏偏就没有,只有细小的汗毛遍布四周。行事的时候,他总是带有些许的别扭心理。

今晚儿,茂生一改往日的做派,情绪出奇地亢奋,下体也难得地饱满炙热,以至雪娥都明显地察觉到了。她问道,今晚儿这是咋的了?不是昨晚儿才弄过的么。

茂林不答话,奋力地戳弄着她,快意地轻声呻吟着。他满脑子里晃悠的都是木琴的身影,想象着被压在自己身下不断扭动着的身子就是木琴的身子,似乎就真是木琴的身子了。情急处,他一泄而出,随之脱口喊出木琴的名字来。

雪娥没有听清他含糊不清的话,以为他叫了声“母亲”,不解地问道,叫你娘做啥吔,她都早死多年哩。

茂林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吓得闭目噤声,不敢再胡乱言语。

休息了一会儿,雪娥又道,明儿老鬼儿振富家的银行要相亲,他老婆豁牙子今黑儿走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