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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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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2页)

想怎么硬就怎么硬。

你是个战士,克拉丽丝,敌人死了,婴儿却安然无恙。你是个战士。

最稳定的元素出现在周期表的中间,大体在铁和银之间。

在铁和银之间。我认为那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汉尼拔·莱克特

又及:你知道你还欠我一点信息。告诉我,你是否仍然在醒来时听见

羔羊哀叫?随便哪个星期天在《泰晤士报》国内版、《国际先驱论坛报》

和《中国邮报》上登一个寻人启事。寻找A。A。阿龙,这样就会登在第一条。

下面署名汉娜。

读着这信,史达琳听见了她在精神病院采取最严格安全措施的病房里听见过的声音。。那声音嘲弄她,洞悉她,探究她的生活,也启发了她。那时她不得不用生命里最微妙的感受去换取汉尼拔·莱克特对野牛比尔①的重要情报。他那很少使用的嗓音中的金属刮擦声仍然在她梦里震响。

①系列杀人犯詹姆·伽姆在被抓获之前,被叫做“野牛比尔”,因为他剥被害者的皮。见本书前篇《沉默的羔羊》。

厨房天花板的一角上有一个新的蜘蛛网,史达琳瞪着它不禁心潮起伏。她又高兴又难过,又难过又高兴。高兴有了救,看见了治疗伤害的办法;难过的是莱克特博士在洛杉矶的转信机构雇用的一定是廉价助手,这一回用了一台邮资机。杰克·克劳福德见了这信一定会高兴,邮政当局和实验室也会很高兴。

第六章

梅森过日子的房间很安静,但有它自己轻柔的脉动,那是给梅森送气的呼吸器的哩哩声和“叹息”声。屋子很黑,只有巨大的鱼缸亮得耀眼。缸里有一条外国海鳝转来转去,画着永远画不完的8字,投下的影子像一条黑带在屋子里晃动。

梅森编成辫子的头发像鳞甲一样搭在呼吸器壳上,遮住了胸口。床的一头抬了起来,一组管子吊在他脸面前,像牧神的排萧。

梅森的长舌头从牙齿后面伸出,在最后的管子上卷了卷,随着呼吸器下一次的呼吸吹了一下。

墙上话筒里的声音立即回答:“什么事,先生?”

“要《闲话报》。”话里的唇音发不出来,但声音深沉洪亮,是广播里的那种。

“第一页是……”

“不用你读,用反射器投射。”构森的话里没有唇音。

一个架高了的监视器的大屏幕咔咔地响了。《闲话报》的红色报头出现,蓝绿色的荧光转成了粉红色。

“死亡天使克拉丽丝·史达琳,中央情报局的杀人机器。”梅森经过三次呼吸器缓慢的送气念道。他可以放大插图画面。

他只有一只手伸在被单外面。那手动了、起来;像一只灰白色的蜘蛛蟹一样爬着。

主要靠手指头的动作,而不靠那消瘦的胳臂的力气。梅森不大能转动脑袋去看,只靠拇指、无名指和小指推着食指和中指像触角一样前进。那手找到了遥控器,靠了它他可以伸缩镜头和翻页。

梅森读得很慢。他唯一的眼睛上的护目镜每分钟发出两次轻微的咝咝声,把潮气喷到他没有眼险的眼球上,常常使镜头模糊。他花了20分钟读完了主要文章和侧栏文章。

“放上x光片。”他读完后说。

巨大的x光片要在监视器上清楚显示必须有光台①。一会儿之后出现了一只人的手,显然受到过伤害。又一个镜头,展示出那手和整个胳臂。附在x光上的箭头指出手肘与肩头之间的肱骨上有一个陈旧性裂口。

①一种桌面由透光材料制成,下设光源的特殊用途的桌子。

梅森看着那镜头,一连经过了几次呼吸。“把信投射上来。”他终于说。

屏幕上出现了精美的印刷体字,经过放大,显得怪诞。

亲爱的克拉丽丝,梅森读道,我满怀热情地注视着你所受到的羞辱和公开的作践……那声音的节奏刺激起了梅森对往昔的回忆,那回忆缭绕着他、缭绕着他的床和房间,撕开了他无法讲述的梦的疮疤,驱使他的心跳超过了呼吸的速度。呼吸器意识到他的激动,加快了给他肺叶输气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