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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2页)

“你还真是……带回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

我看着我手里的新任务书良久,又抬头看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自从陆岐被汀叔叫进去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尚未有出来的迹象。

那种情况,已经不是说“不用管,这不是你的工作范畴”就可以推辞忽略的事情。

一个刺杀议长的任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留下一个女人,我还以为是夫人,毕竟那种情况下只可能想到是夫人,又发现不是,是西陆有名的美女,最近和凌邪暧昧不清,家族颠簸动荡,缓过神时已经是一具罗刹化尸体,解剖出满身尸蛆就罢了,令人匪夷所思不寒而栗的是还诈了尸,叫出我搭档的名字,化为齑粉。

我实在想不出这几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汀叔面色阴沉沉的什么都不说,我只能坐在外面干等着开始回忆关于陆岐的一切。

最早见到陆岐时是半个月前,也就是和凌邪怄气不久,那时候我干什么都是恍惚的,喝茶都往鼻孔里倒,汀叔也不大好给我一些大任务,拣些零碎的给我做简直把我当菜鸟,然而那次差点失了手也证明了他一向料事如神,回来后他就介绍了陆岐给我,作为暂时搭档。

虽为元老院半附属的地下黑暗武装组织,收纳人才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比如我这样贫民窟出身的,也有凌邪这样赫赫贵族陈家四少,大陆高阶贵族里大多都怀有祖先流传下来的秘术异能,陆岐便是其中一个。

关于陆家情况我了解不甚清楚,偶尔听哓陌说,是个低调的家

族,主宅坐落于深山老林间,据说家族实力相当可观,连绵几座山几个湖都是它的领地。当初我见到陆岐时汀叔直接向我毫不避讳介绍了他的身份,BN里一般这样的人都是隐藏身份的。

“‘视觉残留’陆家二公子,陆岐。”

那时陆岐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抱着长杆枪上下瞟了我一眼,皱皱眉望向汀叔,“我说汀爷,之前可都是说好了的,搭档这事儿……”

汀叔按着手机不为所动,我当时任务归来,穿着沾着泥的制服,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也胡乱地塞进帽子里,两边袖子也是毫不淑女的撸起来,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是不中用的,陆岐望着汀叔满脸不爽,大概是觉得我铁定拖他后腿。

“你可知她是谁吗?”汀叔说。

这个大男人又不情愿地抬抬眼皮,我这才看清了他的眼,十分有神,再加上飞扬的眉,引人注目,只不过整张脸胡子拉碴得厉害。

有这样眼睛的人既不像是纨绔富家子弟,也不像是凌邪那般冷漠孤傲的人,身高腿长,看那精壮的胸膛,想必是从小练着身手。

就是他看我那眼神,太欠揍了,以凌邪为代表的有点本事的人第一次看见我都会轻蔑加鄙视,我都忍习惯了。

难道暗黑组织里凡是女杀手必须女人味必须妩媚必须一副蛇蝎美人样吗?谁规定的?

汀叔报了我的名字,陆岐他眯了会儿眼,算是抬了头,勉强正眼将我打量一番,忽而咧嘴笑了笑,“没想到是个姑娘。”

我心说原来我还有点名气,那种提起来知道却不知男女的那种名气,还不如没有。

与他混熟得快,搭档一场下来已经下酒馆炖夜宵胡吃海喝吹拉弹唱绰绰有余,陆岐怎么看都是沙场上抓摸滚打来的人,而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二少爷,少爷嘛,凌邪是典型。行动大多都是他打掩护,视觉残留,说白了是混淆别人的视觉让其所见之物用保持于原来残留替代,跟电视机显像管是一个原理,再说清楚点就是大白天演动作片打打杀杀没一个行人发现,汀叔曾解释那实质是侵入人体视觉神经并操作的一种古老异术,效果非常可观只不过传到陆岐这一代时只能是我枪毙个人没人会察觉这种级别。我问他混淆敌人视觉行不,他说敌人已经注意到我了,上一瞬间残留视觉和大脑里已经有了关于我的印象,他的能力只能局限于那些意识里没有我的路人,所以我要是真爆头还得悠着点,动静太大还是会被发现然后汀叔拎着你去抹脖子。

与他交情只到这个阶段了,没有更深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这章还没勾起你们的兴趣千里就该哭了……

喏,给个回复吧,这故事比较异类来着,大家觉得怎样呢,我好把握正传里感情和任务案件的分配尺度

ACT?6 被群秒了

出神间办公室的门竟然开了,陆岐面无表情走出来然后带了门,门关上前我看见汀叔坐在里面办公室桌前低着头沉思,也没想太多连忙站起靠过去,“怎样了怎样了?”

他只是在走廊里走,伸手抓抓发梢,我跟在他后面忍不住,心里急,“汀叔有没有为难你,你倒是说个话啊!”

男人猛地一顿,我差点撞上去,他低头瞪过来,我也回瞪回去。

他先是定定的,半晌又松了一口气,□肩膀,笑了笑,“竟然最先在意我有没有被为难,还以为你会问……算了。”

“……诶?”

他望了一眼汀叔办公室,“没事,那个女人跟我没有关系。”

“可你说你看她眼熟……”

“我的确是第一次见她。”他摇摇头,伸出粗糙大手揉揉我头发,眨了眼睛才有了点坏笑的样子,“小纪是在担心我?哎呦呦陈大人会剁碎了我喂元老院看门狗的。”

“……= =”

其实就是心里憋得慌。

“我们去吃夜宵?”

我一想,凌邪今晚不过来,于是点点头。

那晚我们去卢科市郊边吃夜宵,牛肉火锅加烧烤,大热天的陆岐叫了两扎冰啤酒喝得不亦说乎,远远近近人声喧闹,笑骂划拳,轰鸣吱呀的蝉鸣,时不时一阵风摇曳得树影婆娑,近不近的巷子里偶尔有夜生活丰富的妩媚女人踩着细细银色高跟鞋路过,引来挤在摊子前赤膊上身男人的一连串口哨玩笑,我看着他们,觉得他们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