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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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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1页)

她是真的喜欢他吗?到了今天这样,错的到底是谁?井容筝的喉咙不自主地收紧,按住悸痛的胸腔,她咬住下唇压抑著她细弱的呜咽,紧闭上双眼,某些液体偏偏一点都不听话。她苦笑,怎麽到了现在,她还会有眼泪。

在她活著的时候,如果她在意识到爱情无望时,她没有产生不甘心的情绪,没有盲目到放弃自我去挽留,她放过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她洒脱一点点,该放手就放手……那麽,就好了。

全力以赴去争取,她没有错,可她不该看不清事态的本质,世界这麽大,不是她的,她又何必去强求。风无释和她不同的是,他从不会记得他爱了简古明多少,他在感情里多了份潇洒。

也许,生存不过明天。井容筝哭了,风无释没有再打击她了,感受到她的後悔和难过,他没有说话,就是仰望著广阔的天空,用最後一点轻松的心情,笑著说:“唉,希望明天啊,我们这些互相认识的人,都还能在同一片天空下迎接新年。”

他希望新年来了,他们那个特殊的家庭里,上天恩赐的新年礼物也能平安降生。

【惹鬼】「美攻年下 3P 双性生子」92全

92

除夕夜,天气晴朗。

城市里的每条街道都热闹非凡,街灯和众多商店都装饰得喜气洋洋的,炫彩的霓虹点缀了这座都市,而人们的欢声笑语不断,路上的行人脸上都洋溢著幸福喜悦的笑容,每个地方的气氛都非常好。

在某栋大厦里,气氛却比之前更加沈重了。

越天居的落地窗开著,龙士伫立在窗前,他毫无表情地眺望著黑沈沈的天空,发现月亮涂抹上了怪异的色彩。旁边的墙壁上挂著样式古典的时锺,象征著时间流逝的指针继续前进至10点的位置,现在刚刚经过了8点。

“虽然我们也损失了不少兵将,可总算是把那座森林清理干净。”莫诀淡淡地说,他瞥过龙士不动如山的背影,低头就将能提升战斗力的盔甲穿上,而後他的双手轻拍了几下──有缕缕的柔光束缚上了他的手,他弹了个响指,光就变成了一对洁白的手套裹著他双手。

龙鳞手套,千年来他从没戴过,他本来以为不会有机会用到它,可今晚还是派上了用场。

“把其他人都撤出来,否则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龙士终於开口了,他缓慢地踱步到躺椅上坐下,“你要去送死,我随你。”

()

“嗯。”莫诀平静地应道,他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在他旋身往门外走去时,他的眼尾瞄向了桌上几乎快要熄灭的心烛,停下了脚步。

“我留下了负责医疗的分组守在门外,如果您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喊他们进来。”莫诀强自抑杀了心底呼之欲出的疼痛和担忧,他闭上了眼几秒,深深地呼吸,再睁开眼帘时眸底只留下了不可摧毁的坚定,他背对著龙士说:“希望,好好照顾自己。”

风吹起的帘布扫过了龙士的脸颊,他半躺了下来专注地凝视著窗外,仿佛窗外有著什麽有趣的景致吸引了他。然而,他的视线是透过了一扇半掩的窗,玻璃上隐约倒影著他的俊容。

“你还有什麽话要说吗?”在莫诀推门离去之前,龙士忽然问道,他的语气沈著冷硬。莫诀侧过脸来看他,安静了小会儿,那俊秀的脸上便浮现让人惊豔的淡笑,说:“如果我们回不来,就请一定不要让简回来,我怕我们不在了,他以後会一直难过,他会痛苦得活不下去。”

这话的余音未消,沈重的关门声已经取代了它在室内回响。龙士凛冽的目光盯著那扇紧闭的门扉,他由始至终都不发一语,只有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并非表面上那麽无情,而他再望向了窗外时,他在玻璃上看见了自己面上写满痛苦的神情。

轻柔的帘布又拂过了他的脸颊,揩去了他颊边的泪珠。

“你哭什麽?!”龙士厉声喝问道,他和镜面里泪流不止的男人直接对视著,男人的眉宇蹙得更紧了,几近卑微地说:“你去救他们吧,我求求你了。”

“不许哭,不准你用我的眼泪为他们哭!”龙士往扶手怒拍了一掌,他咆哮著,通红的眼睛盯视著男人。男人惨淡地摇了摇头,商量著说:“只要你不让他们任何一个死,我以後不会再出来,我可以……消失的。”

闻言,龙士冷笑,他举手抹去了脸上的湿意,“你这是威胁吗?”

“是求,我是在求你。”男人原本极具魅力的黑瞳黯淡了,迷人的风采不再,他低声下气地乞求著,哽咽著,每个腔调都颤抖。“去救他们,我求你。”

在这别无他人的大房子,这唯独的声音切换得极快,转瞬就变成了龙士的说话方式,冷漠之极,嘲讽道:“是不是太可笑了?原来你这麽自私懦弱的人,也会为别人著想。”

……

他,是真的为风无释著想麽?

莫诀一路奔行去了那座埋葬下无数尸骸的森林,他穿梭过繁华的闹市,他的足尖踏点在街灯上纵身前跃,没人发觉有抹身影一掠即逝。他身姿优美飘逸地飞翔了一长段路,犹如飞燕一般轻盈,然後落在某片树叶立足,几秒又再前跃,赶路。

亘古不变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莫诀带著龙鳞套的双手焕发著柔和的光晕,随著他的飞行就像在夜空画过的光线。他的银眸一路观望著充斥著未知数的前方,风吹扬了他的长发,他背弃了所有的留恋奔往了死亡,但──他,是否真的这麽伟大?

莫诀自己也不能明了。

他难道就没想过了,不如就牺牲了风无释换取他和简古明的安全,他们的日子?难道,他真的不曾为从此独享简古明产生些微的庆幸?莫诀回答不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前行,而且这估计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不在乎结果的事。

在他心里,或许简古明就是等於他的妻子或伴侣,风无释是他的兄弟。男人,有时候就这麽奇怪,为伴侣教训了兄弟,却又能为兄弟卖命。

……

他,是真的会为自己卖命麽?

风无释静静地望著了无星辰的夜空,他的心情有种奇异的平静,虽然穷奇正围著他来回走动,一脸高深莫测地仔细打量他,搓摩著下巴思考著,似乎在想要怎麽对付他才好。

“你兄弟应该不会来了,真可怜。”穷奇恶劣地笑话著,他走进了囚禁风无释的监牢,故作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前些天看他们大战我都看腻了,而事情果然没有我想象的有趣,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带来多感人的场面呢……啊,你应该知道我留你到现在的目的吧?”

风无释有些倦怠地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眸,他不说话。穷奇也不挑衅了,他张开的手掌举到风无释额前,手心的光芒触碰上他的皮肤,慢慢地举手便将他吊浮起,足尖点不著地。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人将来救你,我就要取得魔元了。”穷奇说,他放下了手,风无释却依然半浮在空中动弹不得,他不惊不慌,并且还提醒道:“你想强取不了我的魔元,我死了,它就会毁灭。”

“我知道,但这没关系啊。”穷奇说著,他似乎很得意他的计划,他的右手指向了龙身封印的所在──那里有五个祭祀样的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就是蛭魔,他们手执有一盏灯火,井容筝则飘在了封印的上方,她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