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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泛霜影暮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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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页)

暮云忱冷笑一声:“别担心,本王不会做你想的那种事,你这样的姿色还入不了本王的眼!”

我气得满脸通红,什么叫我这样的姿色?

暮云忱深呼了口气,说道:“看见旁边那辆斥椅了吗?”

我从床上下来,转头一看,床边有一架竹制的轮椅,迟疑着问:“你是说这把轮椅?”

他道:“轮椅?你这样的说法倒也贴切。本王从五岁开始,腿上筋脉俱断,一直坐在这把椅子上,它就是本王的腿。从那时起,每天晚上本王要偷偷地练功,之后要服用一种使人浑身麻痒的药,母妃告诉本王,只要坚持这样做,十年后本王的腿就会复原。晚上睡不了觉,白天的时候便昏昏欲睡,什么也干不了。但是本王还得读书,就只好在每晚练完功服完药后,忍着那种麻痒看书。这样过了十年,本王的腿真的像母妃说的那样,能站起来了。”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看他现在修长潇洒的身躯,简直无法想象他曾经做了十年的残疾。

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慢慢接着讲:“本王发现自己的腿好了之后,内心欣喜若狂,但是本王不能站起来,因为站起来之后,本王就有可能会死。所以,每个白天,本王只能继续坐在斥椅上,继续忍受那种看谁都得仰视的屈辱。晚上,本王拼命精进自己的武艺,经营自己的势力。三年以后,本王终于有了足够的能力,那时本王才离开这张斥椅,站着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我完全呆住了,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站起来就有可能会死?”

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所谓的‘含着金钥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身份给本王的命运。”

我看着他,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所讲的,只是与自己无关的一个故事。难道,现实中的皇家,真的如电视所演的、小说上所说的那样,骨肉亲情沦丧,兄弟姐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罢了,本王还有事,要出府一趟。你……去让许管家传本王口谕,现下年关将至,没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私罚下人。让许管家说,不要自己去说,明白了吧?”

他的话让我猛地回过神来,想起小怜还等着我去救呢,他这样说,也就是说小怜有救了,我慌忙向他敛身行了下礼:“谢王爷恩典,奴婢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我带着许管家匆匆赶到时,小怜已经被按在凳子上了,我庆幸不已,幸好还没开打!许管家宣布了王爷的口谕,如莺“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剩下的人自然不敢多话,纷纷散了。

月亮惹的祸

晚上暮云忱照例又来了书房。经过白天那些事,我心里有些尴尬,于是只默默侍候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暮云忱仿佛什么事也发生,埋头批阅公文。中间换了次蜡烛,暮云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拿着本书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

等我再抬起头,发现暮云忱伏在案上一动不动。我轻轻叫了声:“王爷。”他丝毫没有反应,竟是睡着了,眉毛轻轻皱着,薄唇抿得紧紧的,一缕头发搭在手指上。我轻轻伸手过去,想把那几丝头发拨开。手刚触及头发,他的脸忽然凑过来,在我手背上轻轻噌了两下,手背感受到他脸上滑腻柔软的肌肤,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刚要把手拿开,听见他低低的声音:“母妃……”

若不是靠得太近,我几乎无法相信那声低唤是暮云忱所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点撒娇的语气。我心里的某一处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不禁有些迷惑起来,究竟哪个暮云忱才是真正的暮云忱,是这个低唤“母妃”的他,还是平时那个冷漠、甚至凌厉的他?

暮云忱低低咳嗽了一声,我回过神来,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取过一旁软榻上的薄毯,轻轻披在他的身上。不想这一动作却惊醒了他。他抬起头,眼中还带着一丝刚刚醒来的迷茫。我的手还抓着薄毯的两角,暮云忱微微摆手,示意我把薄毯拿开。

暮云忱看了看我:“本王睡着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不知为何有些慌张,急急答道:“奴婢……奴婢只是有些热罢了。”

暮云忱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他高我一头,我立刻有种压迫感。

暮云忱缓缓说道:“自从那次让你跪了,你便一直自称奴婢,不再说‘我’了。你这口气还要怄到何时?”

我低头不语。

暮云忱又道:“如莺是本王奶娘的女儿。本王五岁时母妃便走了,奶娘对我,有护持之恩。如莺的性子……本王也是知道的,只要她不是太过份,本王也不想为难她,对她的这种维护,就当是对奶娘的一点报答吧。”

我仍低着头不说话,暮云忱转身:“罢了。你随我出去走走。”

我不知他是何意,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王府花园里。花园一角有个人工小湖,暮云忱走到湖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