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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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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1页)

“弗比斯!好一个怪名字!有个叫弗比斯的,是伏瓦的伯爵。我记得认识一个迷上弗比斯的姑娘。”

“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教士道。

打从这支队伍经过,副主教冰冷的外表流露出几分烦躁。

他拔腿往前走。格兰古瓦一贯对他言听计从,跟着他后面走。

任何人一旦接触了这个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也都会这样做的。

他们默默走到走到人烟稀少的贝纳尔丹街,堂·克洛德才停了下来。

“您有什么话对我说,老师?”格兰古瓦问他。

“难道您没有发现,”副主教答道,显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骑兵的服装比您我的漂亮得多。”

格兰古瓦摇了摇头:“真的!与那些钢铁鳞片相比,我倒更喜欢这一身半黄半红的罩衣。真是妙不可言,一边走一边发出响声,就跟地震时废铁沿河街的声响一样!”

“那么,格兰古瓦,难道您从未羡慕过那些身穿战袍的英俊小伙子?”

“有啥可羡慕的,副主教大人?是羡慕他们的力气,还是他们的甲胄,或是他们的纪律?身穿破衣烂衫,专攻哲学和独立自主,岂不更好?我宁可做苍蝇脑袋,也不愿做狮子尾巴。”

“这想法倒是很奇特。”教士沉思道。“一件漂亮的军服毕竟是漂亮。”

格兰古瓦看到他若有所思,遂走开径自去欣赏旁边一幢宅第的门廊。他拍着手回来。“副主教大人,假如您不那么一心只想着武士的漂亮服装,我想请您去观赏那道门廊。我一向认为,奥布里大人宅第的大门是世上最华丽的。”

“皮埃尔·格兰古瓦,您把那个埃及小舞女怎么啦?”副主教说道。

“是爱斯梅拉达吗?您的话题转得挺突然。”

“她不曾是您的妻子吗?”

“是的,是摔罐成亲的。我们婚期四年。”格兰古瓦说到这里,注视着副主教,带着半嘲讽的神情又加上一句。“对啦,这么说来,这件事您老挂在心上啦?”

“那您呢,您不再想啦?”

“很少去想了,我事情多着呢!……我的上帝啊,那只小山羊可真漂亮!”

“那个吉卜赛女人不是救了您的命吗?”

“千真万确。”

“那好,她现在怎么啦?您把她怎么啦?”

“说不来。我想他们将她绞死了。”

“您真的相信吗?”

“我拿不准。那天我看见他们要把人绞死,我就从这个把戏中抽身出来了。”

“这就是您知道的全部情况?”

“等一等。听说她躲进圣母院避难去了,她在那里很安全,我真高兴,可我没能打听到小山羊是否也跟她一起逃脱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来告诉您更多的情况吧。”堂·克洛德嚷道。他的嗓门,在此之前一直低沉缓慢,几乎沙哑,这时变得响亮起来。

“她的确躲进了圣母院。可是再过三天,司法机关就要去那里重新逮捕她,她就要在河滩广场被绞死。大理院作出了判决。”

“这可真倒霉。”格兰古瓦说。

教士转瞬间又变得冷漠和平静了。

诗人接着说,“是哪个坏家伙寻开心,居然去请求重新逮捕令?难道就不能让大理院清静清静吗?一个可怜的姑娘躲在圣母院拱扶垛下,在燕巢旁藏身,这碍什么事?”

“世上总有些魔鬼吧。”副主教说道。

“活见鬼,这事儿真是阴差阳错,糟透了。”格兰古瓦提醒一句。

副主教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说到底,她不是救了你一命吗?”

“那是在我那伙流浪汉好朋友的住地。多多少少我快被吊死。要是被吊死了,他们今天会后悔莫及的。”

“您就不想替她做点什么?”

“我正求之不得呢,堂·克洛德。可是那样做,万一把一件讨厌的事情揽上身,将如何是好?”

“那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