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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人直接扔到平时体育课跳远用的沙坑里的时,也没想过这番要狠狠干…上一架的模样让多少人看了去了,就单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眼里全是陌生的情绪,“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早段时间谁和我说要好好读书?好,”贺牧说着有些激动,一贯的平淡终于没法维持下来,“你不要我管你,我尽量的少管你了,说读书总是你自己说的,是不是?现在你整出个零分卷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倒在沙坑里的周重远也不恼,就着半躺的姿势理了理校服,也没急着起身,只是淡然的理完衣服之后垂下了视线,声音淡淡的,有不想再说的情绪在其中,“我是真的不想做。”
“为什么不想做?”贺牧的声音有些凌厉。
“只是不想做而已,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周重远接二连三都是这么个回答让贺牧彻底绷不住,上前就甩了周重远一个耳光,怒道:“你不想做?好的很,你怎么不说你不想读了,压根就不像和我一起了啊?既然都成这样了,当时说什么一起这些骗人的鬼话?”
说着说着,声音里有了哽咽,自己都没发觉。
周重远被贺牧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倒在沙面上,惯性让他的嘴巴磕进沙子堆里,吃进不少砂砾,抬头看向贺牧的时候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挣扎着在贺牧失望的眼神里爬起来,走到沙坑外头,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下次要打我,可以不用来这种地方,教室也行,我没关系。”
说完还从嘴里吐出混着唾沫的砂砾,甩了甩头发里的细沙,衣服都没再理顺,就只给贺牧留了个转身就走的踉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贺牧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教室的。拜一贯的面无表情所赐,同学们也许终此一生也难得看贺大班长发一次威,一路上慰问的人,或熟悉或疏远,又或单单不过是点头之交的人都凑上前来问,“哎,什么事了哦?”
贺牧就在这些人群中步步向前,一层一层的拨开这些人,目光始终跟着那个背影走去。
到教室门口终于看到已经坐回原位的周重远,正低着头整理被贺牧拉扯得大开的衣领和胡乱的头发。
不知怎么的,那一腔愤怒突然就消散的没有了踪影。他要疯,就陪着他疯好了,这世界这么大,想必要包容一介凡人如此浅薄的愿望,因是算不上是多大的难事。
就算他周重远不上大学,他贺牧除了嫌弃对方没文化,也能留着最合适的怀抱,让他来倚靠。
人生这么长,又短的不过是须臾,他贺牧除了珍惜,怎么敢做些除对他好之外的其他事。
本想进去,却身边有同学已经开口:“贺牧,老班叫你过去一趟,”说完还朝着压根没看向他的贺牧挤眉弄眼,“刚刚体委把你两打架这事捅到班主任那里去了。”
语气婉转,自由乾坤。
“知道了。”贺牧应下,不得不收回已经跨出去的脚,往办公室走去。
走廊之外的苍穹宽而大,有着包容万物的冷静和淡然。贺牧走回来的时候在走廊外边看了会天,教室里有被任课老师派出来叫他进去上课的同学,也只是礼貌的拒绝,却没有进教室。
他连现在应该用哪种姿态坐到周重远旁边都不知道。
班主任日日夜夜照本宣科的语气里也有了几分深切的照顾之意,“周重远那小子当着我的面交的白卷,我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也不说,干和我怄气,说着、说着,唉,我就明白了。我说难怪了,那小子是在帮你鸣不平,为了之前漏掉的名额在鼓劲,说我对学生不公平照顾呢。”
贺牧不知道他回了些什么,是否将他的意思表达完整,有没有照顾到班主任语气里略微带着的对他把事情没有表述清楚的不满,不管怎样,这些东西他都不知道,这些身外之物怎么能成为阻拦他走向他的脚步。
他走出带着暖气的办公室,春天的明海还有点冷,冷得让人心上发抖。
本不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他应该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这世界所有人的掌声和怒骂,鲜花和臭鸡蛋。本应是他们两一起来扛的东西,怎么就抛下周重远一个人自己自顾自的走了,末了,还返回来不理解的,泼上他不解的怒气。
这天有多长,贺牧就在教室外头站了多久。
贺牧这种无理由的自虐只能让当时还不过是些小妹妹小弟弟的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出来瞧上两眼,有平时看着贺牧太帅但人又太冷不敢靠近的,这次借这把机会过个眼瘾,躲着看明着看的应有尽有;也有真心实意像是知心姐姐、哥哥般出来劝慰的人,就连灭绝路过他的时候都给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贺牧的倔强终于显山露水,他仍旧是往常的面无表情,落在真心关心的人眼里,才能有几分显山露水却放任悲伤深刻到骨子里的意味。
终于等到这天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等无数同学再次在贺牧身边像被按了快进键般走过。
一天没吃饭还站上一天的自虐友人贺牧终于等来同样脸色臭的不敢正眼瞧瞧的周重远。
这么说来,也难怪大多数同学们平时和贺牧说话都不大看脸。
周重远的校服外套开着拉链,不知道是被贺牧拉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拉起,还是单单因为天气想拉开透个凉。不过看着春…意傲然的小冷风呼呼的招呼着贺牧,相比应该是前者。
“干嘛啊你。”周重远自己主动开口和贺牧说话还是有着不甘愿,一天下来又不是瞎了才看不到贺牧用这种方式向他诉说着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