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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我是飞坦之飞坦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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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笑容完美,甚至连金色的凤眼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但这一切却都让库洛洛觉得少年在哭,流着透明的眼泪,带着彻骨的疲惫和绝望,甚至连悲伤这种情绪似乎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库洛洛慢慢感到一种沉闷的压抑带着酸涩自心底漫开,当然,他把这种古怪而陌生的情绪归结为策算失败的懊恼。

他高估了飞坦,或者说低估了他心中伤口的深度。

**************

我真的很想笑,于是我也就笑了,嘴角冰冷的弧度就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很历害的幻术,很真实的梦境,真实地差点让我再次溺死在其中。不过也要感谢这个梦的真实度,让我这具陷入催眠的身体自己采取了行动,干掉了那个施术者,不然,我还真不见得能醒过来。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但如果这个半调子医生只是简简单单缝合了表面的伤口怎么办?大概会让内部彻底腐败吧?当看似完好的表皮被再次剜开,麻痹已久的痛神经才再次开始工作,尽管我在努力克制,但仍然疼得让我想发抖。

其实也怪我自己,谁让我还幻想着岀现点可笑的奇迹呢?我旱就知道了的,奇迹只会出现在那些给小孩讲的单纯美好的睡前童话里,不是吗?

我本以为能控制住自己了,但是当历史重演,看着她再次背叛了我们的约定,自以为是的选择了死亡,而将我独自留在了那个好似冷酷仙境的人间时,我发现,我仍是一如既往的无能为力,甚至连当观众都不够资格,脆弱到再次交付情感,然后,被幻境豁开创口,直至鲜血淋漓。[没想到不管多久,她都是我的心魔。]我自嘲地轻声嗤笑,我努力维持的冷漠果然都是个假象,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是不能遗忘,还是学不会松手。

我应该习惯的,我早该接受的,但再次面对时,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还是压的我几欲窒息,随着那幻境而来的毁灭欲望却愈演愈烈,是毁灭别人,还是毁灭自己,我无从得知,只是想要找一个宣泄口。

“飞坦?”库洛洛出现在了门口,声音里奇怪的带着些不确定。

“你一直想要我加入你们,对吧?”我没有理会他的古怪,直视着他开口,“陪我打一场,我加入你们。”我需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好。”库洛洛的声音里并没有听出明显的喜悦,“去外面。”

我走到窗前,单手一撑,纵身跃了下去,站在建筑外的空地上,转身看着随我跃下的库洛洛,“开始吧。”我需要这个过程,让战斗本能操控身体,短暂的遗忘,会给我重新疏理灵魂提供时间。果然,我总是喜欢逃避……

再疼的伤口也会有麻木的时候,而我只需要习惯这个过程。

待到库洛洛站定,并冲我点头示意开始,我省略了等待,手腕一转,握住了令我心安的冰冷利刃,与此同时,整个身体化作一串残影,直接朝着库洛洛掠去。转瞬之间,刀锋便已接近了库洛洛脖颈,他小幅度一侧身,避开了闪着冷芒的刀刃,手中握着不知何时拿岀的匕首,顺势刺向了我左胁之下……

闪避,攻击,再次闪避,以眼花缭乱的招式攻向对方。

撞击,分离,再次撞击,拳脚划出劲风,兵刃挽岀银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对方要害击去,大脑还未来及反应,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战斗的本能已经溶入了我的骨血,不管最初如何的反感,如今战斗与杀戮已经成了生命中的无声旋律。

不知打斗了多久,或许仅是几个呼吸间,或许过了好久,不留余力的搏斗令我和库洛洛都有些喘息。

“玩够了,不打了。”在他再次攻击的前一刻,我宣布停战,同时,岀于某种古怪的情绪,正坒收势的右手轻轻一勾,在库洛洛右眼下方挑出了最后一条血痕。

“喂,飞坦,你这下算不算是偷袭啊?”库洛洛用指尖挑起一滴流下的血迹,笑容多了几分无奈。

“咦?我说停,你便信啦?”嘴角渐渐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语气不由自主地稍稍尖锐。

[小傻瓜,我说会一直陪着你,你便信啦?]我想起了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这句话。然后下一刻,她便用身体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时,动弹不得的我,绝望的仰起头,看着她的鲜血溅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莲,温热的液体被强行的灌进嘴里。任我不断哀嚎,叫骂,甚至诅咒。这个女人一直置若罔闻,任性做着她自以为是的拯救,是的,直到她身体僵硬的最后一刻,她还一直在保护我……

姐,你知道吗?为了自由,我甘愿舍弃生命,但为了你,我同样可以抛弃自由,但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个选择的机会?

我自虐般的回想着犹带她体温的血液滑过口腔的感觉,体味着心脏抽风似的疼痛……

那,姐,你是要我感谢你吗?感谢你自以为是的救赎吗?感谢你轻而易举的便剥夺了我唯一的希望?好吧,好吧。我感谢你,感谢掐死了我最后的天真,感谢你教会了我残忍,感谢你替我剪断了所谓的“牵绊”。呵呵,看那,有这么多理由呢……

嘴角微微抽动,我突然想笑了。就是那种笑到抱看肚子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拖鞋齐飞的程度。但说什么也不能让库洛洛那小子看笑话不是?我只好使劲憋着,饶是如此,身体也像踩了电门似的不断抽动,脸上随之扭曲岀一个诡谲的微笑。

“飞坦,你还好吧?”库洛洛开口,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了几丝我不太懂的情感。

“呃?”我暂时停下了高频率的无规则抽动,不自觉得伸手蹭了蹭脸颊,表情不算太[狰狞]吧,可是库洛洛,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我啊?我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我很好,有什么不对吗?”我好像并没有受什么伤啊。

“唉”库洛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但还是向我靠近了些,伸出手指,轻轻碰触着我的眼睑,指尖的温度较之于我一向偏低的体温竟多了几分灼热的意味,刺激地我眼皮微微一跳,“眼神,气息,心脏跳动的频率完完全全的乱了啊。”他的声音低沉的近乎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