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月西女传:无字悲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部分(第1页)

不过弹指。老夫心下不安,后日也旁敲侧击问起山中他人有否同见,结果却无一人。念起当年老宫主之事,又想起你曾告知金乌丹特性,我便立时密信与你。”

弄无悯听白鹿叟描绘,面色稍显凝重:“金乌丹乃上古之时为九日生生烤炙而亡的天帝之女尸魂同化而来。女尸至阴,其魂至恨,因为至阳之力夺命,其力之强几可压月。”

“如此说来,果是金乌丹现于胥叠山?”白鹿叟捻着青须,神色不定,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样子看上去颇有些好笑。因这白鹿潜心修炼,童颜不改;他却极慕弄无悯大家气度,惜自己先天不得那番清冷贵气,为了号令群妖,他只得续起长须,以求多添长者风范。

“无悯到此,尚未感知有何特异。不知自那日异象之后,胥叠山可有不同?”弄无悯轻拍白鹿肩膀。

“未见出奇。老弟你也知晓,我这胥叠山偏远,本就人迹罕至。而我山上众妖,性情皆是温和。既无宝物让人觊觎,又无出类拔萃者,引不起他地仙妖注意。”白鹿叟旋即一笑,“倒是也好,静静出世修炼,不染过多尘埃。”

“再者,那日异象我仅道与你知,胥叠山妖众无有多一位知晓。我本是**甚微,加之能力有限,对此物可是绝无窥探垂涎之心的。”

“此话毋须多提,你我相交已深,疑你便是自疑了。”弄无悯直视白鹿叟,又道,“你也不必太过心忧,金乌丹既为家事,更为天下事,我自当力担。”

第一章:初遇弄无悯 … 第7话

白鹿叟为庆弄无悯到来,早早于禅院主厅备下筵席。席上弄无悯主位,白鹿叟次位,之后依次为苍文、灰鹄,倒还有一位空置。

“鹿叟,此位留于哪个?”灰鹄性急,脱口便问。

“当是小女沾了宫主万丈光华福泽。虽有尾名不足道,形貌丑陋,然总是跟随宫主方有幸得入荡苦禅院,白鹿主人思虑果是周全。”有尾边道,边缓步行至正堂,显是一番细心装扮:乌发柔而细密,稍绾个随云髻样子,又留些发丝披挂直下,漫过腰际,娇媚非常。一身堇色丝裙,衬得肤色更显白亮。阿齿衣物略大,有尾便将其墨色蛇尾挽在腰际,身姿曼妙实难言表。

灰鹄稍楞,喃喃道:“但凡与知日宫主扯上关系,无一不是得天之厚。”灰鹄饮尽一杯,“美人儿确是催发酒兴,可惜,一瘸一拐损了风姿。”

“有酒无肉,不欢。有尾自荐行厨,做道滚油雁鸟肉;性平味甘,补气壮体。”

苍文掩口偷笑,心道:“刚还为黄口小儿欺辱,转眼倒跟道行精她甚多的灰鹄争起口舌来。”

“无悯老弟,这丫头既是顺路救回,不知下面如何安置?”白鹿叟缓道。

“无根行客,大言不惭。”灰鹄闻白鹿叟之言,不屑道。

弄无悯轻咳,倒把灰鹄吓个激灵。他稍一顿,朗声道:“听其意愿。闻其于此已无亲故,若你荡苦禅院肯代为照料看顾,自是上佳。”

“不敢奢求。我本不人不妖,不伦不类,若得一处暂避风雨,已然心足。”有尾垂目,悲道。

“如此,那便归我门下,我且倾力授些修行法门。”白鹿叟应道,稍顿,又问:“只是,出身来处,无一知晓?”

“仅记得晕在山下相忆村口,那是约莫十年前。前朝后事,去来返往,皆无印象。”言罢,有尾低眉,轻轻摩挲身前酒台,泪水滚入青爵:“‘有尾’此名,也不过村人随口叫来。”

席间动容。连灰鹄亦感自己诸般恶语,实在狭隘。倒是弄无悯,面色不改,难见爱恶。

第二章:惊变相忆村 … 第9话

第二日,鸡唱天白,苍文早早带上干粮,在门口禀了弄无悯一声便启程往相忆村。

苍文走后不多时,弄无悯跟白鹿叟便也一同乘车巡访胥叠山域,名为故人游旧地,实则盼想多得些金乌丹下落线索。

“无悯老弟,金乌丹跟弄氏一族似渊源颇深。当年若非老宫主出面护丹以休刀戈,想来这胥叠山也难逃水火,我绝难置身事外安心修行。白鹿感老宫主大德,然心中总有一问,不吐不快,却不知这金乌丹首次出世是何因由?”

弄无悯听他又提及自己父亲,心中波澜暗生。闷了片刻,应道:“事过千年,恍如昨日。当年家父受其挚友隐曜仙尊之邀前往盖海一座无名之岛。。。。。。”

“白鹿失礼,闻‘隐曜仙尊’之名内心彭湃难抑。不知言及,可是仙界三尊之首?”白鹿叟冲弄无悯埋首作揖,音调已非寻常。

弄无悯抬手轻触白鹿小臂,顺势免了其礼:“隐曜仙尊为吾长辈,仙界桢干。惜遨游四海,韬光养晦。正因如此,家父得信往盖海之前,料定必有大事。”

“登岛之时,家父方知仙尊邀其前去,皆因金乌丹灭世而出。当年天帝念此丹为其女所化,将之镇于盖海之央,望万万年后,以万顷波涛灭金乌丹戾气,以水阴息金乌丹阳力。”弄无悯叹口气,少倾,接道:“无奈未遂其愿,机缘难料,金乌丹脱咒而出,不过数日,无名岛方圆百里陡现海妖万千,皆为海内生灵所化;虽道行不足言道,然数量世所罕见。万妖为夺金乌丹,互相厮杀,血雨腥风不止。”

弄无悯止住说话,沉吟半晌。

“老弟谈及那时境况,心绪必有所牵。”白鹿叟适时斟了茶,缓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