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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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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林宝颐做出聆听状,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孟聿衡明面说让她做孟聿榕的陪读,私下说让她住老太太院里去,却决口不提放他身边,不就是想要她安分守己地等着。她要违了他意思,花枝招展的引逗他,等着她的就是孟家的家法规矩了,她干嘛要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再来她是真不愿做妾让人一辈子压在头上。乖乖巧巧的守着老太太,没准儿她一发善心,过个一年半载的放她出嫁呢。古代老太太不都喜欢乱点鸳鸯谱吗?

林夫人说够了,看宝颐听的认真,很是满意,末了加一句:“反正都到镇上了,离村就差几步路,你能回家住两晚吗?”

这时雅间门被敲响,接着是一丫头的声音:“姑娘,到时候了。”

林夫人疑惑,看向女儿宝颐,到什么时候了?

宝颐嘴角露出苦笑,高门大户啊,她是不是还得感激孟聿衡肯为她设这离别宴?

送别母亲,由丫头领路,宝颐跟着进了孟聿衡的房间。待丫头躬身退出,孟聿衡走过来,伸手拿了宝颐垂在胸前的发辫,边用指腹碾磨柔亮发丝边问:“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允你多留两日?”

宝颐挑眼看孟聿衡,只见那丹凤眼笑意盈盈,其心情应很是舒畅吧。想想,她点头。只是下一刻孟聿衡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清冽气息瞬间包卷全身。本能的她移步后退,她不反对讨他喜欢,但要拿身体讨他喜欢的话,就得慎重考虑了,她可没兴趣喝那避子汤!未娶妻不纳妾,能容得了没名没分的孩子?!

孟聿衡看着宝颐眼里明显的惊惧,放柔声音说:“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宝颐摇头,直接把话挑明:“我不,我不做那种事。”

孟聿衡却是直接搂了宝颐入怀,俯头寻着唇便吮舐,待宝颐软了身体羞涩回应方才移开唇。他虽只大宝颐两岁,但男女之事却不是第一次,只要他有心挑逗,让这么个小雏女宽衣解带还不是问题,只看他肯不肯放下身段诱她了。

怀里宝颐俏脸晕红,眉目含情,那唇经过吮舐更是饱满红润。他低头啄一下,再啄一下,惹得宝颐双臂圈了他脖颈,主动亲上来,他慢慢地温柔加深这亲吻。

大秦嬷嬷拾级上楼,待看到守在孟聿衡门外的小丫头时,微微愣了一下。自家公子风流,但没见他收用过外头的姑娘,偏偏在林氏宝颐这破了例,还允她在老太太跟前养着,怕是喜欢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妾作标杆

是男人,骨子里便都有那风流性儿,孟氏一族的男人自不例外。但多数都较自制,家里有妻置妾的,很少在外闹出那风流韵事。刚刚长成的孟家第五代即孟聿衡这辈,已是隐见风流。只是族规家规严整,一切行为都被规范在条条框框里,即便是做得让孟家人认为出格了,较之京城纨绔的行径,还是很规范的。

比如这次孟聿衡带妹妹去高家贺寿,还带回来个叫宝颐的美貌小姑娘。孟贺源孟大老爷认为儿子做得出格了,这老婆还没娶回来呢,美貌姑娘就领回家,嫌他院里伺候的丫头不够漂亮是不是?!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该打!

孟老太太倒没说孟聿衡的不是,但顺势把他的婚事提出来,让孟贺源夫妇赶紧相看。这京城的好姑娘虽不少,但与孟聿衡年纪相当的可就那么几个,让别家捷足先登了可就只能从京外寻了。

是以伴着林宝颐入住孟家,孟聿衡的婚姻大事同时被提上日程。每日的例行请安后,孟大夫人姚氏都会留在孟老太太的朝晖院同她汇报相看姑娘的进展。

通常这种时候,宝颐都是在隔壁跟小秦嬷嬷学刺绣。她绣工虽不错,但乡野学来的运针不比京城来的精巧,绣出来的成品上也多现粗俗。再者想让绣品更上档次,刺绣技术是一方面,绣样描画的翔实逼真也同样重要。京城里更注重雅致、情趣,是以在京城绣娘眼里,绣样的设计、描画同刺绣技术一般重要。现在有人免费教,宝颐自然不客气,学起来很是用心。

至于隔壁婆媳的谈话吗,起初两天宝颐有偷听的,可听来听去都是这家家世如何、父母亲族品行怎样、长寿否、外嫁的女儿品行是否端正,是否儿女双全……总结起来就是要家风清白、父母长寿、父兄得力,姑娘自身要贤淑端庄外加好生养,最好是宜男相,能给他们孟家生一堆小崽子。没新意、没创意,从第三天起宝颐就不听壁角了。

孟氏婆媳谈的内容林宝颐可以嗤之以鼻,但孟大夫人姚氏却不能掉以轻心。孟聿衡是孟家嫡长孙,他的妻子是要做宗妇的,出门交际代表的是孟氏宗族的脸面,样貌、品行各方面要求自然不能低。至少不能被乡野出来的林宝颐给比下去,姚氏是这样认为的,她开始在各种聚会上观注别家的姑娘小姐。头两天她信心满满,第四天就开始发愁。连着五天参加各家夫人的聚会后,她很是失落。

这五天她也看了不少女孩子,更是着重看了与自家家世相当的大家小姐。家世品行不错又雍容大度的姑娘颜色上较之宝颐就逊上那么一分,怕娶回来儿子看不上;但美貌可与宝颐匹敌的姑娘,张扬有余沉稳不足,给小儿子孟聿棠做妻还行,却不适合做宗妇。今天是姚氏汇报的第七天了,连个可心的候选人都没有,她急得满嘴是泡,遮都遮不住。

孟老太太很同情自己的大儿媳妇姚氏,但想想姚氏的汇报又是好笑又是可气。找儿媳妇,哪能先拿了儿子的小妾做标杆。妻贤妾美是说老了的,你想找个又贤又美家世又好的,那就去求天上的仙女下嫁吧!

再来是要娶来做宗妇的,这就不可能完全迎合衡哥儿的心意。他带回来的宝颐来自乡野,清静淡然中又杂有那天然的娇憨野性,要是衡哥儿看上的是她这点,你姚氏翻遍京城也找不出具备这点的大家闺秀。

孟老太太含笑把自己的意思表明。姚氏仍有些犹豫,眼睛瞟眼隔壁,问:“万一衡哥儿宠她……”

孟老太太直接打断姚氏的话:“衡哥儿行事稳妥,不会纵得她无法无天。再说了我这养着呢,她要是那般轻狂的,也就不给衡哥儿了。”

姚氏这才觉得舒坦点,又看眼隔壁,叹一句:“她要是生在这京城的大户里,我也就不用烦了。”

孟老太太没说话。世间没有双全法,在这处得意了,那处许就要失意了。能看得通透,便能自在一世;看不通透,免不得陷进迷障烦恼一生了。只是通透需要生活的磨砺,需要阅历的累积,能笑看云卷云舒还保有那赤子之心时才叫真通透。林氏宝颐年纪虽小,此番经的变故却不小,假以时日,可能做到?

孟聿衡知道他带回来的是个乡野丫头,可能举止不合规矩可能言语粗俗,就是没想到宝颐不会读女四书。她父亲不是私塾先生么,怎的她连读都不会?他妹妹孟聿榕在八岁的时候女四书就能倒背如流了!

连读都不会何谈背诵,连背诵都不能又如何寓教于心,更诓论以其为准则遵循一世了。这是大秦嬷嬷复述孟老太太的原话。

因为这个,辰时来朝晖堂请过安的孟聿衡在午睡后再次踏足朝晖堂。进门听到大秦嬷嬷刚念出《女诫》第一句,宝颐跟着重复一遍,然后晕红着小脸说‘嬷嬷,你这样教,即便我记住能默背了,可拿了书,我认字断句还是费劲,读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