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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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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由着姑娘性子了,必须得趁着这次机会把妾侍的名头坐实了。

正午时分,林宝颐从海先生院里出来,特意将被打的左手背到身后。前来接她的大秦嬷嬷心事重重,没注意宝颐的小动作。倒是少夫人给的叫绿宛的丫头眼尖,问姑娘,你的手怎么了。宝颐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迈步前行。

因着被责罚,宝颐心情不好。回到主院后她又被告知说不能先用饭,得等着孟聿衡过来一起吃就更不痛快了;再有那个叫绿宛的老跟着她转,又把她烦的不行。一赌气也不在饭厅等了,直接回主屋要去睡觉。她以为她睡不着,可没想到一会儿就觉得头脑迷糊,想睁开眼偏个身却又睡了过去。迷蒙醒来想着自己下午还得去教习嬷嬷那院里,得赶快起来。只是人坐起来了,眼却不愿睁开,还想再躺回去。

这时传进耳里清清凉凉的两个字‘醒了’,宝颐这才睁开眼,寻着声音看去,却是孟聿衡坐在床沿。她点点头,等他伸手过来抚上她的脸,那冰凉触感让她觉得格外舒适,忍不住用脸颊去磨蹭他掌心。慢慢的宝颐脑子开始清明,伸右手拿了孟聿衡另一只手放在另一侧的滚烫脸颊上。

孟聿衡看看林宝颐红肿的手,问:“为什么被打了?”

“我替你们说话来着,惹着了海先生,她就打我了。”宝颐软软说。

孟聿衡惊奇:“你说什么了?”

“我就说妻贤妾也贤的话,娶她们的男人天天听谏言得无趣死。”宝颐依旧是软软语调,大眼忽闪。

孟聿衡唇角弯起。

这时林宝颐丢开他的一双手,歪头看孟聿衡好一会儿,说:“我不要贴身丫头,以后你不要往庄子上送了,我不喜欢你给我送的丫头。”

孟聿衡伸手摸摸宝颐头上的双螺髻说:“你不要贴身丫头,难道要将这双螺髻梳到老?”

“那找个梳头丫头吧。”宝颐说。

“好,那就找个梳头丫头。”孟聿衡说,顿一下又开口:“我这回来是想抬你做妾。明天你跟着我回趟京。”

林宝颐眼睛黯淡下来。他都娶正妻了,可笑她还在这边给他数离大婚之期还有几天?“等等吧。”林宝颐慢慢说。

孟聿衡伸手抬起林宝颐的脸,说话声音有些冷:“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不愿意给我做妾,你心里想着那杨士修?”

宝颐诧异,反问:“我想他做什么?”

“你没想他,那半截木簪你为什么不扔?”孟聿衡问。

为什么不扔?因为那木簪上镶着两粒珍珠啊!她去大柳树时知道自己不能离那杨家子近了,站得远远的扔又怕把那珍珠给弄掉了找不到,就把木簪给了宝琴想让她去还的。谁知道宝琴第二天就走,还偷偷把那半截木簪放她首饰盒。

作者有话要说:

☆、我求他干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宝颐自觉和孟聿衡无话可说,身体往侧边一扭伸腿要下床。

孟聿衡没拦她,只淡淡说:“外室子和妾生子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再来国朝律法可不承认外室及其子。一旦有个意外,你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更甚者连林家都要受波及,林宝城这辈子想通过府试填报,那是做梦!”说到这他顿一下继续说:“而你一再说回家,就照你这颜色,谁能保你太平无事?因你你哥嫂已生嫌隙,你认为你回去他们能和好如初?!今天我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做妾、外室抑或是回家,你可得考虑清楚。做了选择,可再没反悔余地。”

林宝颐默然半晌,说我做妾。

因着林宝颐左手被打肿,去教习嬷嬷院里,她直接让林宝颐回去养伤。可回到主院,林宝颐却见里边丫头婆子排排站,走进去便听到大秦嬷嬷威严的声音:“能主动站出来承认,什么都好说;要是让我查出来,可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

林宝颐纳闷,又出什么事了?待她走上前看到放在长条桌案上的书册时,这纳闷更甚。那书册黄黄的纸张看着颇象送子观音像里边藏的那本。会是那本吗?林宝颐问自己。转念她又摇头,她明明看着白鹅将册子放回观音像里的,要出现也该两样一块儿出现才对。

站在大秦嬷嬷身侧的绿宛紧盯着林宝颐,突然问出一句:“林姑娘可是觉得这书册有些熟悉?”

绿宛话音刚落,大秦嬷嬷的呵斥扑面而来:“放肆,姑娘是你可以质问的?!”大秦嬷嬷想的是即便这册子是宝颐姑娘的,这当口也不能承认。淫邪的名头一旦扣下来,宝颐姑娘可永无翻身之日了。

绿宛垂头,不语。一院子丫头婆子的视线却全集在林宝颐身上,各别小丫头还咽了咽口水。更有那眼利心灵的丫头婆子想这绿宛质疑的也不一定就不对。想她林宝颐一介村姑,要是不用些狐猸勾人手段,能做成少爷的枕边人?小小年纪能从哪儿学那手段?当然是这等惑人心志的粗俗册子了。桌案上这本不见的是林宝颐的,但那类册子林宝颐绝对是翻看过的。

这时孟聿衡走出中堂,沉声说:“不承认可以,直接给爷搜!再搜出这种册子,不管是谁直接发卖!”

宝颐抬头看孟聿衡,不能接受孟聿衡的处理方法。那类册子不就是那种事的启蒙教材吗,发现了那就遣送回家让人家自行婚嫁就可以。强行压制野蛮处理,真能起到好效果?!

继续前行直至走到孟聿衡身侧,宝颐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你还记得白鹅吗,她拿回来的送子观音里头就有这种册子。人家寺庙都会给这册子,你这么苛责做什么?”

孟聿衡扭转头不置信地看林宝颐,低声问一句:“你可看过?”那晚大秦嬷嬷只说从库房取罗衾时送子观音跌碎了,可没上报说碎瓷片里有册子,许是知内情的白鹅早早藏起这册子。要不是他带来的布帛要入库房,这册子还不会被人发现!

林宝颐有些窘,稍远离孟聿衡走进中堂。孟聿衡随后跟进,沉声问:“那种淫邪册子你也看?”

林宝颐无法理解,说:“要是外头站的小丫头说那是淫邪册子我觉得正常。可你都做过那种事了,你不是很喜欢吗,你做得时候怎么不说它淫邪?”然后低声说一句:“要不是因那种册子,我能跑到你床上。我恨都恨死它了,谁还会看!”

林宝颐最后这句含义太过丰富,孟聿衡想歪了。原本他认为是高家人强逼林宝颐上的他的床,现在听林宝颐话里意思更像是在高家看那类册子后难抑情潮主动爬上他的床。再想想宝颐在床第间的娇媚热情,孟聿衡再一次拂袖离去。林宝颐那套理论他接受不了,他又不能罚她,说她淫邪自己不就放浪了。林宝颐看着他背影,唇里吐出两字‘闷骚’。

到得晚饭时间林宝颐才再次看见孟聿衡。大秦嬷嬷吩咐厨房精心准备的饭食,他只用了两口便放下筷子。林宝颐很贴心地发现大秦嬷嬷眼里的忧伤,大秦嬷嬷对她很不错,她就想今晚这饭菜她一定要给大秦嬷嬷撑场子。既要撑场子就得多吃点儿,狼吞虎咽的话看着撑场子效果好,但那样吃肠胃很快就有饱胀感,最后吃的反而不比细嚼慢咽来的多。林宝颐既是诚心要为大秦嬷嬷撑场子当然不会耍花枪,小口小口吃得很是优雅。

林宝颐这番细嚼慢咽让孟聿衡很不爽,一盏茶时间后,他开口:“吃个七分饱就好,吃多了夜里不走动易积食。”

林宝颐大眼闪啊闪。她还没吃到五分饱呢!再来每回他来,半夜里她都需要补充些吃的,怎么可能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