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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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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第1页)

所至,翻到哪一页就讲哪一段。

虽说她的讲解很精辟,重点突出,语句优美,可是由于昙花一现的短暂和随心所欲地肢解课文,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云山雾水地胡乱听着,想记笔记也无从下手。结果导致语文课人心涣散,各行其是。

大约是学校最近出事太多,丁副校长为了儿子的事变得疯疯癫癫,教导主任和教务处孙主任又生病住院,所以居然没有一个学校领导来管这件事。

但是今天,情况看来有些反常。铃声已经响过许久,那个病恹恹的游老师却还没出现。

我们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猜测着老师不露面的原因。半节课过去了,没有人来。我们不约而同地想,游老师恐怕又请病假了吧!离下课还有五、六分钟时,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出现在教室门口。咳,是教务处那个负责校园安全的卢老师。

我心里一紧,又出事了?

“同学们,你们游老师病假了,语文课先改上自习。”一个意料中的消息,没引起太大反应。只是转述消息的人脸色一直铁青,仿佛时刻活在无法解释的忧患之中。

我松了一口气。再看常青和齐震,他们略显紧张的神色也松懈了下来。

不能怪我们杯弓蛇影,主要是这位卢老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专报凶信的乌鸦,凄厉莫名,让人心惊肉跳。

他匆匆忙忙地走了,似乎有许多要事待办。但临走之前,却特意扫了常青一眼。

很奇怪的一眼!带着一分希冀,又有几分顾忌和不安,还有许多欲盖弥彰的恐惧!常青看了看我,又望了望齐震,忧虑顿时像感冒病菌一样传染给我们。

我又忐忑起来,难道游老师的病假后面还隐藏着什么玄机吗?

一天的时间就在隐隐约约的担忧中过去了。

随后的七、八天,风平浪静。学校给我们班找了个代课老师,一个瘦高的老头儿,姓吴,已经退休的老教师。他为人刻板,不苟言笑,对我们班颇严厉,教了几天之后,原先语文课上松松垮垮的现象立刻就荡然无存了。同学们私下里还发发牢骚,但真正上课时,却不敢再胡闹了。似乎一切恢复了正常。

我们三个每天都不无紧张地等待着,一边巴望着是我们自己疑神疑鬼、瞎担心,一边又盼望着事情露出端倪来,实在矛盾不堪。

这天早上,距离陈仇请假已经有十天的时间了。我们正在上语文课。

吴老头背着手在安静的教室里踱方步。我们都埋着头奋笔疾书,他喜欢限时当堂默写篇幅长的课文。

我挥了挥有点酸的手腕,准备继续奋战。

一阵非常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怎么?哪个班级上体育课吗?这么吵!

“快……快跑!有个疯子……闯、闯进来了!”教室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大叫着冲进门。

满座哗然。

吴老头吓了一大跳,一叠声地追问:“在哪里?在哪里?怎么会……闯进来的?”

“在……在办公楼前面花坛!那个疯子……带着刀!……快、快……校长要各班疏散!快!快!”被我赋予“报信凶鸟”称号的卢老师,冷汗直淌,面孔扭曲地嘶喊。

难怪他如此狼狈,他是教务处负责校园安全的老师,学校里居然跑进个带刀的疯子来,如果砍死、砍伤了老师、学生,那绝对是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事故!

桌椅“噼里啪啦”的好一阵乱响,班级里的同学也不等吴老头发话,齐刷刷扔下手里的东西,撒腿就往门外跑。

“别慌!别挤!……小心摔倒!”混乱当口,吴老头毕竟经验丰富,很快镇定下来,声嘶力竭地疏散着在教室门前挤成一团并时不时发出惊叫的我们。

“跑出去……到操场!……沙坑边……”卢老师极力提高的声音变得很怪异,淹没在一片无意义的杂声中。

我、齐震和常青也随着人群往外挤。

教室外面人更多。新教学1号楼、2号楼、实验大楼里的所有班级都在向着同一个目的地——操场跑。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有胆小女生的尖叫传出,再夹着杂乱无章、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恐慌的气氛无可避免地笼罩在校园上空,压抑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

还好,路途不算遥远。

等我跑到操场的沙坑边时,只看到人,熟悉的、陌生的、见过但喊不出名字的……简直比国庆演出那天的人还要多、还要齐。我转头四顾,却发现原本一直在我身边的齐震和常青都不见了踪影。咦,跑哪去了?我只好在人堆里穿来穿去,东张西望地试图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