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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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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第1页)

怀中人儿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又平静下来。

男子见状,挑眉,小家伙是太累了。他抬头望了望前面似永无止尽的茫茫沙海,低头,做出一个决定。

他掀开披风,将以奇怪姿势缩在怀中的小人儿抱出,只见银光一闪,一个穿着纯净蓝袍的银发女子被他双后举起,将她由跨着的姿势变成侧坐在他的腿上,重新将她纳入怀中,盖好披风。一切如旧,刚才的惊鸿一瞥似是不曾出现过。

怀中的小头颅动了动,往他怀里蹭了蹭,娇柔的声音低哑地抱怨:“桀,刚才阳光晃到眼睛了。”

藏啸桀低沉地笑了,调侃地说:“是谁说的,一定要走‘死亡沙漠’回家,要探险,却用大半的时间躲在披风下面睡觉。星儿,这就是你的探险吗?在我的披风下探险?”

晨星半晌没有回话,双手紧抱他的健腰,这个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半敛的奇瞳里光芒一闪,静静地闭上。

藏啸桀本欲跟她斗斗嘴,换来她难得的沉默,好奇地低头,蓦然一阵痛意从腰际传来,他闷哼一声,后面有隐卫跟着,他得保持鹰王的威严。

“星儿,你耍赖!”藏啸桀咬牙地低声指控。

“桀,披风下面是无法探险,但你的披风下面却是险象环生,小心说话!”

藏啸桀闻言,吃吃地笑起来,连耍赖都如此理直气壮,也只有她吧!

他单手搂紧她,感受怀中的软玉温香,心里的满足感无法言喻,听出她声音中疲惫,低柔地说:“你再睡一会儿,入夜之前,我们能到碎宁,马上就能回到鹰山了。”

“哦……”晨星闷闷的声音传来,渐渐没了声音,她太疲惫了。

对于沙漠里的气候,她适应得非常艰难。

近一年的西域之行,让她对于戈壁和黄沙之中的各城邦和风土人情,有了丰富的认识,更对藏啸桀的势力,有了重新的了解。沙漠里骤高骤低的温差、酷热难挡的烈日、闷热的风、常年无雨的干焊和干燥,她努力地适应着……

紧紧跟随的隐卫,是一路跟随他们的隐士,在两人决定要走死亡沙漠时,坚决地跟随其后护卫,一直忠诚地守护着主人。

入夜时分,驼队进入绿洲的边缘,土黄色高耸的巨石城墙,连绵几十里,每隔一段就有一座小塔楼,里面均有守卫站岗,俨然一阵防备森严的城池。

驼队中的一人,突然加快坐骑骆驼的速度,往城门行去。

稍过一阵,从城门传来糟乱声,一队穿着白袍、头裹黑巾,腰系黄色腰带的骑兵,威武地列队出现在城门。从队伍最后面,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缓缓骑到城门口,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黄金色泽长袍、头戴黄金头饰的中年男子,他在看到驼队前面的藏啸桀时,连忙跳下马,弯腰恭迎。

藏啸桀小心翼翼地抱起晨星,精神抖擞地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淡淡地说:“赫日烈!”

赫日烈一怔,恭敬地低下头。

“今晚,我要好好品尝碎宁的葡萄酒。”短短的话语,就道出了两人的交情非浅。

赫日烈被沙漠烈日晒成棕色的脸上,露出拘谨和谦恭。对于藏啸桀的亲近,他忠诚地保持着距离。

碎宁,是死亡沙漠中唯一的一座巨型绿洲,更是鹰王庞大国土中,最隐秘的军事重镇。在这里,培养着派往各国的探子、谋士、军队和各种人才,是藏啸桀帝国的心脏。世人皆知鹰山是藏啸桀的据点,却不知,他将帝国的心脏隐藏在沙海之中,让以沙漠为生命、又最忠诚的赫日家族掌管。

在这片浩瀚的死亡沙漠之中,有着众多隐形的沙城,里面全是驻军。在没有战争时,他们是行走在各国的商人或旅人,以经商和旅行为由,了解各国的地形和路线,一旦开战,就是最厉害、危险的敌人。

当年,鹰城富可敌国的财富引起沙漠民族葛哈尔族的凯觎,见其仅是一座城堡,渺视地率部众来犯,在以为快要胜利时,被仿佛从天而降的士兵打得全军覆没,整个部族更是付出了遭灭族的代价。

世人都称鹰王为西域之王,而鹰王手下的谋士们,却称他为“沙漠之王”,控制着沙漠,控制着生活在沙漠上的西域各国。

藏啸桀不甚在意地瞥他一眼,对于他的顽固,早就领教过,骑上另一匹银色的战马,往城中的宫殿奔去。

赫日烈紧随其后,深思地打量着鹰王用披风裹着的人。他第一次看到鹰王如此温柔的表情,更是第一次看到鹰王抱女人,她就是传说中的鹰后吗?西域各国正在争相传颂的“银发鹰后”,淄京国的星月公主,是已故淄京圣妃的孪生妹妹。淄京圣妃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传遍了六国,而她的孪生妹妹会是何等姿容呢……

就在他思量之间,一行人来到行宫,藏啸桀的贴身隐士已经熟练地隐藏歇息,他们曾经就是在这里训练生活的,仿佛回到家般熟悉。

藏啸桀将晨星放在软榻上,细心地盖好薄被,方才走出宫殿,见到站立在殿外的赫日烈,眼神一瞥,两人默契地往议事的宫殿走去。

赫日烈拿出白玉杯,将鲜红的葡萄酒倒入杯中,极致的红与白相互辉映,让人看着即迷醉,煞是好看。

藏啸桀端起白玉酒杯,喃喃自语:“星儿最喜欢葡萄酒了,可惜仍在睡觉。”

“鹰王!”赫日烈适时地提醒,眼里闪过不认同,鹰王太在乎那个女人了。

“烈,我说过,只有我们两人时,不要叫我鹰王。”

“鹰王,这一年来,天下太平,西域各国已经彻底臣服。但我的军事训练没有放松,正在努力培养他们的从商经验,会让他们开始分批经商。经济和军事,才是震慑西域各国的利器,控制了他们的商业,他们也就无法动弹。”郝日烈忠诚地汇报。

“还有外交人才,培养在各国皇室的心腹,是在当前的局势中最重要的。只有从根源,也就是政权的中心-皇族和朝廷中培养人才,彻底打消他们的异心,才是根本所在。震慑是外力,而这些人才,将是内力,内外结合,天下方才能真正地安稳。地域太广,国家太多,得用非常手段。”藏啸桀缓缓接道。

赫日烈微怔,眼里浮现叹服,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