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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朱彤的这句话令我猛然憬悟,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把自己给毁了的。没有谁会给你机会,只有自己去创造。我可不想成为真正的“啃老”一族。

后来,我到一家乡镇企业就职,工资很低,只有750元每月,还要被压一个月的工资。生活非常艰难,带的钱花光了,还借了不少。这种情况之下,我只好压缩开支,每餐只吃两个火烧,五毛钱一个,再喝一点免费的汤。

我熬过来了,我进入了集团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此时,朱彤已经是北方一所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应该在自己的阶层生活。想起了当初阿荣追求朱彤时她说的话:“我知道你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添麻烦,我非常信任你。”

我很无辜,却无法说服自己不理性一点。我是喜欢她的,可我不得不逃避。现在,我只好独自一人去流浪。现实已经拉开了很大的差距。

8

当你决心开始一段恋情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她以后把她忘掉。当然,如果你想忘掉一个对你影响很深的女子,最好的办法也是开始一段恋情。

她的名字叫妮,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和我高中的恋人是一个性格,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身材。我从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一个小小的女生。从年龄上来看,我们有两个代沟;从性格上看,我们完全不同,毫无相似之处。

可我爱上了她。到今天也没有弄清楚是如何爱上她的,并为她写了许多滥情的文字。我姑且把它归结于想结束单身生活吧,也或许是我背负的太重,想摆脱阴影下的重负。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们成了吃饭的搭档。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她不吃肉我爱吃,我不喜欢吃酸所以她吃西红柿。我们也开始一块回去,有时早些有时晚些。她的朋友我也渐渐地熟悉起来,我的朋友也开始慢慢地熟悉她。  这一段时间是美好的。我开始打比较长的电话给她,她也是非常乐意听我讲话。我非常欣赏她默默的谈话的方式,也爱看她坐在我对面默默地打字的模样。有时候,也可以看到她睡醒时脸上的红晕。

那年的圣诞节,我坐车去淄博给她买了一个相框和一个圣诞老人。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办公室等我。那一个相框放在她的桌子上很多天,到我离开那家公司的时候还在那摆着。朋友们看到这种情形,都以为我们会成为很好的一对。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退了。

有一天,我喝醉了酒,摸起电话给朱彤打了一通电话。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记,但我在那天不知道触犯了哪根神经,对朱彤说了“我喜欢你”的话。第二天酒醒,我仔细地考虑起来。我发现我从心里就没有忘记朱彤,在内心的最深处还在惦念着她。

接着,我给朱彤打了电话解释这件事情,然后给她说了这段情感。朱彤很冷静。她说:“你找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去结婚,你会很痛苦;而你应该等待喜欢你的女人。她迟早会来到你身边的。”我说,我懂了。

对于一个如此睿智的女子,我无力反抗。我只能背负着一个人的希望离开。

二00六年春天,在济南的地下室里,我开始反思路的方向。

9

春天来了,我在济南开始寻找工作,同时恢复了和朱彤的通信。

这个时期是我职场最迷惘的时期。我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在涌动的求职的浪潮中,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很小的棋子,任由别人摆布。另一个方面,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放到自己不喜欢的人际消耗中。我认为,我更多的应该是从技术方面着手,而还不能丢掉自己的兴趣。

我寄住在朋友的住所里。那是一所阴暗的房子,只有一扇老式窗户。外面的亮光艰难地穿过狭小的窗户,显出微弱的光。白天,我把灯全部打开,才露出昏黄的亮光。偶然的一次机会,我看到了南方周末对吴阿仑先生的专访。我从沉睡中被唤醒。这种生活状态会把我抛进深渊,难得有翻身的机会。而我本人也感到了盲目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决定抛弃我大学的专业,从我喜欢的入手。大学的培养的学生也不再是专业精英,而是什么也不会的玩偶。

朱彤说,沿着你选择的道路走下去,不要放弃。前面的路再艰难,走到最后的是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我相信你。

我花了半个月对前一段的时间做了总结,又仔细地为自己做了一份职业规划书,然后迅速地找到一份工作,彻底地转了行。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转行其实很简单,关键就看你怎么去做。

五一过后,天逐渐暖和起来。有一天,我收到了朱彤的来信。躺在椅子上,就着透进窗子的阳光,逐字逐行地看着信。信件的部分内容是这样的:

时间过得飞快,如飞梭。虽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你了,但对你毫无陌生之感,仿佛昨天还在一起自习,一块吃饭,一同嬉笑。回忆总是美好的,回忆中的人生无限思念。前几天我去你们学校自习,追寻往日的足迹,期盼着熟悉的面孔,但物是人非。虽然景物和以前一样,但没有你的自习室是冰冷的寂静,让我留下更多的伤感。我坐了一会儿,就逃回了家里。

……

也许我面临你现在的困境更加不知所措。不要抱怨生活,而要拥抱生活,绝处逢生,再坚持一下,用心去做你现在能够做的每一件事。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坚信未来属于我们。

我非常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吗?

我的眼泪润湿了,内心无比地感动。直到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还拿出来读了一遍。没有什么比真心朋友的劝慰的话更让人感动的了。

开始我也很迷惘,这是我一直都盼望的,然而我拒绝了。和女人的交往,有人是用上半身,有人是用下半身。我就是那个愿意用上半身交往的人。我宁愿她是一个符号,是我坚持追求梦想的一个符号。我无法把她和现实中的朱彤等同起来。有些时候,对于美好的东西,应该学会保持距离。我也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否正确,但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会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在她的视线中。

上海,是一个温情的城市,我想留下去。可是习惯让我沿着火车的轨道往前走。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