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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佛恩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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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觉。只是他们都觉得刚天黑,一般夜行人都是下半夜趁人熟睡出动,哪有这时出动的?就在他们一愣神儿的工夫,房上人已经行动了。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因为他的目的太简单,就是扔把沙土捣捣乱而已。

海宽此时脚上似踏上了弹簧,一个燕子抄水扑向门口,双手抓住房椽,身子向上卷起,使了个倒卷珠帘,早飞到了房顶上。此时,那个黑影也才跑到房顶。海宽探臂膀伸出中指对准此人肩胛上点去。此招名运斤开石,又快又狠,这下要是被他点上,来人定会被戳个窟窿,但海宽只用了五成劲力。不过来人身形异常灵活,且并不恋战。但见他脚下滑动躲过点指,随手将一团纸向海宽面门打来。虽说打出的只是一团纸,但那纸团挂着风声,犹如一个石子一般。足见出此人的臂力腕力皆为上乘。海宽急忙抓纸团的工夫,黑影沿房脊一溜烟而去。眨眼工夫,黑影来到后门,一个箭步蹿下房,又一纵身,从后门上飘了出去,转瞬间到了桃林中。

海宽紧追不舍也飘出大墙来到桃林。就见二人,一前一后在桃林中穿行。要说海宽的脚力属一流,但海宽没带兵刃,怕他有暗器,不敢离他太近,为此与他距离一直保持在一丈左右。海宽从此人身法中已经看出,此人的功夫甚是了得。此人跑着跑着,忽然探臂膀,从肩上抽出一口特大号的宝剑,在桃林中忽左忽右曲折而行,如履平地,所到之处的桃枝纷纷落地,桃树被他用手中这把宝剑削了个秃头秃脑。然后,黑影越出大墙飞奔而去。来人动作实在太快了。

再说,就在来人跳出后门时,张鸿及梁羽、王达等弟子也上了房。刹那间,黑影和师傅海宽已经出了后门。梁羽动作最快,纵到门前将后门打开,可就在门开瞬间,就见火光一闪,一声巨响,拴在门下的拉炮炸了。梁羽忙向后闪身,又与后面的人撞在一处,等火光后的烟气散尽时,再看桃林,出现了一条胡同也似的道路。

海宽见来人已经跃出大墙,遂对大家道:“回房回房,别追了”,说着一抬手道:“来人目的已经达到,看,送信来了。”大家看时,只见海宽手中攥着一团纸。

众人回到房中,徒弟们七手八脚将杯盘撤下,厨子另行再起锅灶。好在有的是东西,人手也充足。这里忙和做饭不说。

单说海宽等人回到房中,就灯光将纸团展开,不看则已,一看是大吃一惊。

正是:疑团迷雾平地起,怨恨如同骤雨狂。要知纸团内所书什么,请看下文。 。 想看书来

第二章信邀比武法源寺  王达误入桃色圈

书接上回。却说海宽等人回到房中,将纸团展开,就灯光下看时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纸上写着两行字:你馆与日本浪人争抢教堂女子,败坏武林风气;务请海大侠于端午到北京法源寺一晤,如若爽约后果自负。   落款是:穿筠福气大侠。

众人看罢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如入五里雾中。张鸿摸着颔下的寸髯看看海宽眨眨眼张张嘴,可不知打哪说起。只得高声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闹蒙了。我看咱这帮徒弟,武功上良莠不齐是真的,可要说谁能干这种事,我晾他们谁也没有这个胆量!至于信里要你去北京赴约,我看别理他那套……”

海宽稳坐在太师椅上,冷笑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里的机关奥妙你还不明白?分明是无中生有挑事来了。”张鸿道:“那你说这家伙是什么人呢?”海宽此时脑子里可就转开了。转什么?他想:“虽然自己和来人并没过招,但从此人法行来看,功夫不错,不是本地其他武馆的人。至于武馆中谁与教堂女子有染,自己只听梁羽曾说过王达与洋教堂有染,难道是真的?要么跟张鸿说?但不行,因为他知道张鸿一向有护犊子的毛病。再说王达是钱咏的徒弟。如果真是如此,处置王达也轮不到自己。应该让张鸿与钱咏去作。不能因为这个和师弟、钱咏闹矛盾。”他又想:“从约自己去法源寺会晤来看,贼人攻击的目标主要是我海宽。看来,来人目的,大概是想让我大顺堂互相猜疑,自己乱起来 。至于邀我去北京,那分明是要与我较量。哼,去又何妨!”

“师傅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屯,我看他这是猫舔虎鼻梁——找死来了。”梁羽气鼓鼓的说。“没错,敢跑太岁头上动土,咱非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王达也运着气说。这些徒弟们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有的气得大五荤骂上了。说实在的,挺好的宴席让人弄的没法下筷子都得倒了,搁谁谁也得生气。

海宽是一家之主,他腾的站起身道:“都别说了。”立即大厅内安静下来。海宽扫了大家一眼,仰天大笑道:“好个贼人,没是没非的到我这里搞离间来了。听剌剌蛄叫还不种庄稼了呢!大家千万不可互相猜疑,我海宽不会猜三赚俩怀疑任何人的。至于贼人邀我去北京,咱们是干什么的?能让他拍喝吓倒?笑话。”

张鸿道:“师兄,一定是咱们得罪什么小人了。我看法源寺约会是贼人在插圈儿弄套儿,定是个鸿门宴,凶多吉少,咱不能上他的圈套儿,您甭答理他。”海宽道:“我海宽你是知道的,一向光明磊落,自信没有离格儿对不住任何人的地方。我也想不出和什么人有碴儿砟儿的。兄弟,俗话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我们自己不乱,贼人能奈我何?”

“对,师兄说得在理,咱们自己不乱,他呢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以为咱一定得乱成一锅粥。咱呢,让贼人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张鸿说罢,对梁羽道:“叫厨子快些,别让小人搅和了咱们的兴致。”

您瞧,当家人就得有头脑有眼光。心里想些什么,外表也不能流露出来。不一会,宴席照旧摆好了,各个吃个沟满壕平,十分尽兴。海宽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依然谈笑风生。

宴会后,海宽把张鸿、梁羽叫到自己的屋子,道:“北京我必须去,否则咱这武馆就没法开下去了。离端午还有两个月的样子,看来对方必定要请些高人,我们也必须着手计划这方面的事情。一个半月后我再动身。俗话说,家无主,屋倒竖。以后这段日子师弟你就担当起来吧。”张鸿道:“师兄,您放心,您什么时候走,尽管把家里的事都交给我。您去北京得多带几个人。”梁羽也说:“师叔说的对,咱得多去几个人。”海宽摆摆手笑道:“当然,比试时咱们的人不会少,但主要是请来的各路朋友。我身边只带王达就可以了。”

梁羽听罢一楞,心想:师傅怎么了?论武功论办事能力还得是我啊。于是眨眨眼道:“还是我陪您去吧。”海宽摇头道:“这个事以后再说,你先帮你师叔把武馆料理好。这些日子我得考虑请人的事。咱也不能不顾家,说不定贼人使的是调虎离山计呢?你们放心,在北京我有的是朋友,我们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决不会吃亏。”

之后,海宽又将这一段怎样维持武馆作了详细的安排,并对张鸿说:“从明天起师弟你就开始主事,让梁羽协助你。切记重点防贼人放火。我呢,主要考虑去法源寺比武这件事了。对了,济南你比我熟,你再帮我想想在济南请哪些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