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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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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四侠,求赐小友既能说出药方,想必此药也必能齐全,就算是庄上没有。说出来独孤大侠也可以想办法去采集啊。”胡进士不紧不慢地说。

白衣只是苦笑。独孤青衣转向小毛孩,威严地说:“求赐,你说!”

“爹爹,阿牛脉象表里急而促,而内里却是重而乏力,主内热外病,属外毒内侵、急火攻心之症。《黄帝内经》第七十九页说:此症只需去心头火则病毒自去;无名氏所作《百草集》云神农氏遍尝百草知南疆曼佗罗花、七色茶花及五月艾草以一二七合则可去心火。四叔哪个笨蛋一昧追求去毒而不是清除病毒赖以生存的条件,所以他无计可施。”求赐一边说着,一边爬到独孤白衣的怀里,手还伸过去揪白衣的胡子。

若在平时,独孤青衣肯定要斥责独孤求赐不顾礼数,但是今天却只是愣在那里。就连独孤白衣也对独孤求赐的举动无动于衷。只是胡进士连口称赞:“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此两本经书余亦读之,却不知所云。还是后生可畏啊!”

不光是青衣和白衣,独孤家族其他三个兄弟也都愣了。因为求赐所说的三昧药,五月艾草倒也不算名贵,关键是曼佗罗花和七色茶花。这两种名草都是云南五毒教的圣草。在几年前,五毒教还是一个非正非邪、独处南疆的独立教会,以独孤剑庄在武林中的声誉,再加上重金求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还有七成把握拿到。但是如今,五毒教主的夫君西门无恨正是二十年前狂魔天煞的徒弟,虽然年仅二十八岁,但是一身魔功却已经是无人能及。与五毒教主成婚后第一年就灭了贵州金刀会。其手段之残忍令人无不发指,金刀会会众一百九十二人,无一不是满门遭戮,上至九十岁老太下到不及周岁小儿,无一幸免。西门无恨曾公开扬言:先灭金刀,复诛唐门、三除独孤,然后问鼎中原武林。

二十年前,独孤七侠联合四川唐门、其他中原武林同道、贵州金刀会重创狂魔天煞,将其赶到鲜有人迹的苗疆,换了江湖二十多年的安稳。自从听说狂魔天煞的弟子出道江湖后,独孤青衣督促子弟练武就更勤了,因为他很清楚狂魔天煞的弟子迟早都会来剑庄寻仇的。

“独孤大侠,独孤大侠?”胡进士显然对独孤青衣的反应很是不理解。独孤求赐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和叔叔们有些不对劲,所以也停止了手上的胡闹,从独孤白衣怀里滑了下来,怔怔地站在那里,低着头说:“爹爹,叔叔们,是不是小三子说错了什么?请爹爹责骂我吧!”

胡进士的话和儿子的话终于唤醒了震惊中的独孤青衣,他挥了挥手,对洪猛说:“洪猛,送胡老爹和求赐回房间,我和你表叔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讨。”

胡进士似乎对独孤青衣的态度很不满意,站起来狠狠的一甩袖,说:“独孤大侠,打扰了!”又对独孤求赐说,“求赐小友,我们对对子去。”

※ ※ ※目送着胡老爹与儿子离去,独孤青衣叹了一口气说:“西门无恨手段毒辣,不知他复仇完毕后我们独孤家族还能剩下几人?”

绿衣愤愤不平地说:“大哥,你怎么总是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想我独孤家族两百年来享誉武林,全是靠剑上真功夫拼出来的。我们这辈虽然不是武林中第一高手,但是武艺在我兄弟七人以上的怕也不会超过二十人。我们七兄弟联手,又怕何人?”

青衣苦笑一声,原来三弟这些年来一直被盛名所累,早就忘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沉思半晌,他终于抬头,神色坚定地对蓝衣说:“二弟,置全镇父老乡亲于水火而不顾是谓不仁;眼见覆巢而不救是谓不义。不仁不义,我独孤剑庄以何立于武林?除强扶弱、救助万民本是我等江湖儿郎的本分。我决定亲自去找曼佗罗花和七色茶花,哪怕是偷是抢我也一定要带着这两种异草回来。二弟,独孤剑庄就交给你了。求赐不是习武的材料,如果西门无恨寻仇上门,你等定要先其杀此子,以免我独孤剑庄分心照顾、不能全力对敌。”

“大哥,……”

独孤青衣摆手制止了蓝衣的话,“万一我独孤剑庄不敌,请各位弟弟全力卫护一二子侄性命,以全我独孤家一脉。珍重,嫂子那里你们去和她说,以免儿女情长耽搁时间。我去也!”独孤青衣摘剑在手,正欲出门。二弟三弟四弟五弟一起拿剑在手,“大哥,我们和你同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独孤青衣拦住,怒道:“你们都给我留下,西门无恨绝难对付。你们必须留下卫护我独孤剑庄的声誉。敢不遵令者,死后不得入我独孤家祠堂。”

蓝衣急忙把剑塞到自己的长子求踹手上,对青衣说:“大哥,求踹年已十六,家传剑法也学到了六七成,但是从未出庄到江湖上历练,请大哥带他一起磨练。如果西门无恨偷袭,也好遂大哥愿周全我独孤一脉。”

青衣想了想,招手对求踹说:“走吧!游得过去就跟我去,游不过去就不要勉强。”

第二章:苗疆求药!

独孤青衣与独孤求踹整整游了一昼夜方到鄱阳湖的鞋山,及至登陆,求踹已经是累得奄奄一息。青衣连忙输了一口真气给他,然后盘坐起来帮他推宫过血。运功完毕,独孤青衣立即惊觉身边有人。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六弟正在仗剑护法。“六弟,你返回来了?有没有求到援助!”

独孤黄衣重重吐了一口气,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大哥,七弟他受了重伤。”

“啊!七弟在那里?快带我去!”独孤黄衣一转身,步伐蹒跚地朝停在水边的一艘大船走去。青衣一把拽住他,焦急地问:“你那里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黄衣挣脱大哥的手,反抓住青衣的手往船上拖。刚刚醒转的求踹赶紧冲过去扶住他的六叔。船上,一个小女孩正在给躺在船仓里的独孤黑衣喂水。独孤青衣颤抖着拉开黑衣的衣服,只见一个黑色的掌印正好印在黑衣的胸口位置。

“大哥,……”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西门无恨的魔煞掌干的。”

“大哥,我们在鞋山上岸,立即通知丐帮弟子前往洛阳向武林盟主求助,同时我们向官府求助,但是那帮狗官死活不相信汪洋之中还有独孤剑庄没有被淹掉。所以……咳……咳……我和七弟快马加鞭往四川赶,但是我们赶到时,正好碰到五毒教杀戮唐门。……咳……咳,你知道求败死去的娘亲是唐门的,所以七弟不要命的冲上去救了……咳……这个小女孩。我想着庄上还有那么多人,估计粮食维持不了多久,而且唐门也死伤殆尽,所以我强行带七弟和这个小女孩突围。咳……又在湖北盗了一个富家的粮食,雇船急忙往回赶,在这里看见你给求踹行功,所以停下来给你护法。”

独孤求踹拳头捏的噼噼啪啪作响,独孤青衣抹了一把眼泪,说:“孩子,你六叔做得对。你七叔已经命在旦夕,你给他磕个头,我们上路!”求踹依言跪在地上向独孤黑衣磕了一个头。黄衣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来,青衣惨然一笑,说:“给你六叔也磕一个吧。”求踹不知所谓,但还是依言磕了一个。

独孤黄衣摸了摸求踹的头说:“好孩子。咳……”

“六弟,一定要活着回山庄向老二报讯,让他做好准备。我和求踹去干什么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赶紧运粮食回去吧。”

※ ※ ※正午、苗疆、古道、急马,四骑两人,卷起漫天狂沙。

奔马突然一个前跌,但是坐在骑上的一中一少却只是一个翻身便站立路面。

“独孤剑庄独孤青衣携侄子独孤求踹求见蓝教主及西门先生!”

“嘿嘿!姓独孤的都要死,兄弟们,招呼他们!”饶舌的苗语刚落,漫天飞来的暗器毒虫携着破空之声将整个天地都遮得昏暗了。剑起,漫天剑影飞舞,仿佛不是一把剑而是满世界都是剑,剑影间,不时传来一两声金铁相交的声音或者是飞出一两个毒虫的残体,黑色的血溢在黑色的土地上,片刻就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阵令人作呕的腥气在空气中。少年瞪大眼睛看着漫天飞舞的剑影,浑然不知有人正照他劈来一刀。白光闪过,弯曲的苗刀闪过一丝蓝色的光芒,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土地上。

“你们早就败了!带我去见蓝教主和西门先生吧!”

“独孤青衣你做梦,我们之间没有胜负,只有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兄弟们一起上,老的小的一起做。”随着这丧心病狂的呼叫声,从道旁的矮木丛中钻出十几个身着苗服,手拿苗刀的人来。

“求踹,出剑!不要怕,就当是在家里练剑一样。”独孤青衣似乎有意让侄子临敌,抱剑站在一边,不时挥剑逼走几个围上来的苗人。眼看侄子左支右拙难以应付的时候,独孤青衣突然长身飘起,剑光起处,苗人都僵立当场。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