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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1页)

独孤求赐依然成了剑庄最闲的人,但是白暮非走后,独孤求赐虽然清闲,却反而不自在了。因为不管他走到那里,似乎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但是他留意了好久,一直没有把这双眼睛找出来。

本来独孤求赐几次想要去孤山找找西门若云,但是又担心被潜在暗处的眼睛发现,所以一直都在抑制着自己。

这天,独孤求赐教完岳子风和卫天行的剑法,信步走到了马厩。白马追风和黑马闪电均在悠闲地吃草。黑马突见主人到访,立即直立仰天嘶鸣。独孤求赐爱怜地摩挲了几下黑马闪电的棕毛,突然想起:自从萧楚楚返回剑庄后,黑马闪电就一直被关在马厩里,难得一施脚程。于是独孤求赐解开黑马的缰绳,将它牵出了马厩。

但是刚走到剑庄后门门口,却见苏纤从一边转了出来,笑道:“三庄主这是要去那里啊?”

独孤求赐想起了白暮非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眉头皱了皱,但是随即又换过一副笑脸说:“呵呵!苏小兄弟啊,我这黑马闪电被关在马厩里有几个月了,今日我想拉它出出骝骝,好让他活动一下骨头。怎么?苏小兄弟找我有事?”

苏纤笑了笑说:“没有,没有!只不过我恰巧行到此处,还以为三庄主要出远门呢。诶!三庄主不必为了我耽误你的行程,请自便!”

独孤求赐笑了笑,心里暗想:怕这几天暗中盯着我的就是他了,今日非要把他给揭穿了不可。于是打了个哈哈说:“既如此,那我就去遛马了。苏小兄弟自便!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指出。”说完,牵了马出了剑庄后门,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苏纤笑着看着独孤求赐的背影,突然向外一跳,须臾便不见了身形。

黑马闪电久困马厩之中,今日有机会出来,自是喜不禁,撒开四蹄拼命飞奔,似是要将积蓄几月的力量全部使完一般。

顺着江堤下的防浪林奔了足有十里地,独孤求赐突然两脚一磕,自己却起身纵进一棵杨柳树之间躲了起来。黑马闪电腹间突然受到这么一磕,还以为是主人又要和自己赛跑,当下脚上更是加劲,独自跑得更是风驰电掣。

果然,独孤求赐躲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跟踪了过来。

只看那破旧褴褛的衣衫,便知道是苏纤了,可他偏偏要用一块白的一尘不染的纱巾将脸蒙了起来。

独孤求赐等到他追过去了之后,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亦步亦趋地撵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又飞奔了一盏茶的工夫。前面的蒙面乞丐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来黑马闪电独自跑了半天不见主人追上,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回头看看,却是不见主人的踪迹,于是心灰意懒地独自往回走。

蒙面小乞丐一见马背上没人,心知要糟,刚准备侧身隐进杨柳林中,却已经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后。干脆躲都不躲,直接转过身来面对来人。

来得正是独孤求赐。

独孤求赐见蒙面人竟敢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不由得愕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冷声问道:“一连几日来跟踪在下的想必就是阁下了?”

蒙面小乞丐直直地看着独孤求赐,竟是不发一言。

独孤求赐于是说:“我不管阁下是何人,西门无恨在下一定要杀他报家仇,谁拦我我便不饶谁。阁下既不敢出声,想必也是熟人,今天我就得罪了!”话刚说完,独孤求赐就扑了上去,双掌同时内扣,竟是想揭开小乞丐的蒙面纱巾。

蒙面小乞丐竟是不躲不闪,手臂内收,后发先至,竟是将独孤求赐的双掌向下压去。

独孤求赐意欲揭开蒙面人的面巾,却不想抓了一个空,当下就势揪住小乞丐胸口的衣领,想要将他掀起。但是许是小乞丐衣服过于褴褛,只听得“磁啦”一声响,那小乞丐的上衣竟是在独孤求赐的一抓之下成了两片。

顿时,一个晶莹如玉的身体呈现在独孤求赐面前。独孤求赐不觉愕然,穿着如此褴褛、容貌如此委琐的小乞丐居然身上如此之白。那小乞丐见衣服被扯破,竟是忘记了进攻,反而将双手抱在了胸前。

独孤求赐心想:刚才见你隔开我双掌的架势似乎不是庸手,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就算是你两乳较别人的要大了那么一点点,也用不着象个娘们似的捂起来啊。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取决于一瞬间,对手居然犯了如此致命的大错,独孤求赐自然不会放过。身形不退反进,两掌一错,应声把小乞丐的面巾揭了下来。

面巾揭落,独孤求赐不觉愣在当场,虽然他一直怀疑监视自己的就是苏纤,但是事实整整摆在面前时,却又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苏纤兀自双手抱胸,全身都在颤抖,牙齿紧紧咬在嘴唇上,眼眶里也是泪水滚动,只是没有掉出来而已。

黑马闪电突然嘶鸣了一声,似是要打破这沉默一般。

独孤求赐立即醒转,立即边说边走上前去,想拍拍苏纤的肩头以示慰问:“啊!苏小兄弟,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灭神教的走狗!”

但是不等独孤求赐拍到,苏纤就象是触了电一般地跳在了一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又用满是幽怨地眼神剐了独孤求赐一眼。

独孤求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苏小兄弟,我撕破你的衣服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至于跟个娘们似的啊,好歹我们都是爷们,虽然你年纪还小。”

苏纤突然从地上捡起自己破碎的衣服,骂了一声:“下流!”竟是用破败的衣衫遮住胸部,朝剑庄方向飞奔而去。

独孤求赐摇了摇头,一纵身跃上黑马马背,既不操缰,亦不踢蹬,竟是由着黑马慢慢朝剑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