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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悲情:你的青春偏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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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是啊,爸还有你哪!”老子稍感安慰了,“你要争气,老爸没攀登到的位置你一定要攀登到!那样才对得起爸为你的事东奔西走哇!”  “放心。”  “放心不下哇!”老子转眼就发脾气了,“我知道那次你的子弹没击中歹徒,反让歹徒伤害了人质!亏你在少体校学过射击!对啊,那时你就不争气了,小小年纪居然谈恋爱!睡了人家倒也算了,反叫人家给弄得……”  “别说了!”  “你啊,再不干出点大名堂,到了我这把年纪,就连一官半职都捞不着!爸老了,没个有出息的儿子照顾,晚境能不凄凉吗!”老子想像着晚年的凄凉,竟至于抽泣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今哪个老爸不替儿子办事的,偏你受不得委屈!”  “可你不晓得爸为了让你当刑警,牺牲有多大!”老子一跃而起,“爸贿赂刘副市长了,可他最近被揭发出来了,爸给钱的事上级知道了!爸本来内定为卷烟厂厂长兼烟草专卖局局长的,眼看王老头就要滚蛋了!”  “爸受到处分了吗!”萨野很紧张。  “若不是能力超人一等,早给清除了!”  萨野面色苍白说:“难怪老孟和老江公开地表示对我的不满了,准因为刘副市长给抓了,你失势了!”  “别说了,去吧。”父亲说,“我先睡上一觉,然后找个人聊聊,排解排解痛苦。”  “还要出去吗!”  “不不,在家里打电话跟人聊。”  “哦,这倒不错。”  萨野走了,不知道父亲在他走后的确先睡了一觉,而后给手机脑铃闹醒了,接着抽上了烟,用家里的电话拨通了一同迎接太阳的热线电话,跟主持人忻然聊了一个多钟头,最终听从了忻然的劝解,认识到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道理。  他回到自己屋子,又检索过去的照片了,看合影中的王媛,双人照中的王媛,单人照中的王媛。然而浪漫的情绪已荡然无存,连杯中价格昂贵的轩尼诗都给他泼到窗外去了。  稍后,他选择了坚持,重新倒了一杯,尽量不想父亲倒霉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他呷着酒,对自己说王媛和姚媛是既相似又不同的两个人,自己当年给她美丽而凶狠的眼睛所淘汰,不见得是桩坏事,因为女孩如同美酒,窖藏愈久,味道愈醇。  然而回忆过去的王媛也好,遐想现在的姚媛也好,都驱赶不了迫在眉睫的压力。  他又泼了酒,望着窗外的天空,祈祷说:“千万让我抓住破案的机会!大劳说如果姚媛跟焦和平有染,焦和平又杀了姚娆,那姚媛就有可能参与谋杀了!为了爸,为了妈,为了我自己,我还是以前途为重吧!”  这时,燕打来电话了,说父亲忽然身体不适了。  当燕将新泡的茶给正在工作的父亲送去时,发现他仰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她害怕了,冲上去按他的头,问他是不是病了。父亲睁开眼睛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几页纸,说没病,只是累了,躺一会儿就好多了。她将信将疑,要他喝点水,早点睡。    

第八章  芬芳的深夜(2)

她走了,有意不将门关死,留着一条缝。稍后,她蹑手蹑脚回来了,看见父亲想起身,却倒下了,脑袋在棉被上弹了好几下,呼吸又急促了;因为胸口堵得慌,老用右手去按它,还情不自禁地说糟糕,心脏拖破案的后腿了,可不能死,死了就无法破案了,燕也将孤苦零丁一个人了。  她哭了,推开门说:“真舍不得我一个人,爸就看病去!”  父亲却皱眉了:“怎么还不睡?”  “不放心,过来看看,正好听见爸说心脏出毛病了!”  父亲站起,到桌前坐下:人哪,自言自语的时候大都属于夸大其词,说的是一些毫无过滤的念头。”  “去吧,一个钟头就能跑个来回!没病的话,工作起来就没后顾之忧了!”  “哪这么罗唆!”  “妈要是还活着就好了!”她哭走了。  劳有慈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外过道,眼睛湿润了。稍后,他继续看那几页纸了,从笔筒里摸到一支铅笔,做着记号。  两年前,在三山市当刑警的弟弟劳有祥来观海出差,跟他说起自己经手的车祸案和由此及彼发掘出的另一些可疑的死亡案件,征求他的看法。他仔细分析了各个案子之间的相似之处,肯定弟弟的侦察方向是对头的。他预先祝贺他发现了一个暗杀团伙,预计他会大获全胜的。然而不久,弟弟在出差途中忽然给钻入车内的毒蛇咬死了。他参加了弟弟的追悼会。追悼会之后,他安慰了弟妹,向她要来了弟弟写的这份东西。  现在,他正在重新琢磨弟弟亲笔写下的这份东西,对上面记载的一些人的意外死亡愈加怀疑了。从表面上看,他们的死纯属偶然事故,驾车者死于车祸,好吃者死于暴食,饮酒者死于酒精中毒,吸毒者死于过量吸毒,然而经过推敲,一个非常蹊跷的共同点出现了:全都死于各自的嗜好。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们都有一定的地位和财富,而且在他们死后,他们身边的人从他们的死亡中获得了很大的好处。  燕非常担心父亲的身体,很想打电话给董局,要他下令父亲去看病。  然而她终究没敢那么做:人家毕竟是大局长啊。  不敢给大局长打电话倒在其次,她主要是担父亲因此而气出大病来。最终,她觉得让萨野过来劝父亲去看病,是最适合的。  电话打过去了,萨野赶过来了。  她在大门外接到了他,简要地说了说情况。  萨野往里走:“我知道怎么对付倔老头!”  她闻到他嘴里有酒气,估计他刚才在饭馆里跟某个女孩(比如姚媛)吃饭,因为她的电话,没吃完就赶来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高兴他能放下一切过来。因此,她去厨房,打算利用现成的水果,做点水果羹,既给萨野醒酒,也让父亲吃一点。  萨野跨入小屋子:“哦,你真还在带病工作哪!”  “哦,燕打电话对你胡说八道了吧?”大劳见了他很开心,“来得正好,看看这份名单,琢磨琢磨这些人死得有啥特点。”  “你看病在前,我办案在后!”  “我没病!”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自己穿上后最清楚。”  “燕是闺女,你怎么跟她一般见识呢?你是我的助手,我命令你看!”  “当我怕你啊,”萨野坐下,翘起二郎腿,“我把话撂这了:你不看病,我不办案!”  “没病,呼吸顺畅,心跳强劲,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警察最讲究的是什么?”  “实事求是。”  “我现在将它还给你了!”  “两码事,一个是工作,一个是……”  “别强词夺理了!”萨野起身去搀他,“别再忌病讳医了,摸清自个本钱还剩多少吧!”  “过两天去行不?”  “没商量余地!”  “妈的,老子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  “唬谁啊你!你的歪理不就是警察不生病,生病不警察,生病的警察是阉割的……”  “少说几句!”老头看了看门外,“万一查出点啥毛病,这案子就没人牵头了!要知道领导好不容易同意我带着你干啊!”  “少扯别的!”萨野说,“你考虑过燕吗!”  老头想了想,忽然问:“假定我已得了心脏病,可以吗?”  “是得了:瞧你的嘴唇都成紫罗兰了!”  “那你去弄两盒保心丸来吧,去看病,医生也这么处理。”  燕刚好给萨野端来茶,身上染有芬芳的水果味:“爸让步够不错的了。小萨,你带我去买吧。”  摸到舒逸文的住处后,大劳便将破普桑给萨野用了,说他还年轻,有辆车开总是神气的。萨野虽哭笑不得,还是开走了那辆老牛破车。  现在,他正好可以开车带燕去买药。  他开得很慢,问燕附近哪里有药房。  燕张望着窗外,说附近没有,市中心有一家通宵营业的。其实,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可因为想跟萨野多呆一会儿,就没有说出来。然而,她最终意识到如果去得远,父亲独自在家发作,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往回开,附近有一家!怪我不好,没想起来!”她哭了,“光记得市中心有家大的,将附近小的给忘了,可见我多不关心爸的健康啊!”    

第八章  芬芳的深夜(3)

“别难过,”萨野边说边拐弯,“谁天天记得药店哪有哪没有啊。”  燕“想起来”的那家药房关了门,边上却有个小窗口。萨野通过按铃,叫来值班员,从他的手上买到了两盒麝香保心丸。  “你喝过酒了,是在酒吧跟女孩喝的吧?对不起,我搅了你的好事了。”回到车上,燕说。  “一个人在家喝闷酒。”  “哦,是吗?”她很满意,“饿了吧?”  “有点。”  “我做水果羹给你醒酒。都准备好了,回去就做上。我正在自学考,学的是企业管理,考出五门了。”  他觉得她后头的话没头没脑,就随便说:“哦。好。要坚持。”  “督促我好吗?”  “行。”  “今天幸好你及时赶来!”  老头还好好的,乖乖地服下了药,说要是早晓得保心丸如此芬芳,早就吃了。  萨野将一瓶药放在他的兜里,规定从今天起,他得随时随地带着。  燕则规定从今天起,父亲不能再一个人睡了。她让萨野帮着将父亲的行军床搬到她的大屋子去,以便她晚上时时刻刻监视父亲的状况。  对这两项要求,老头都没有表示异议。  搬完行军床,燕煮上水果羹了。  厨房里渐渐荡起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萨野坐在椅子上,看她用勺子搅着已勾芡的水果羹,说:“真香,我好像到了果园里了。”  “爸活不长了,”燕浑身颤抖着说,“我有预感!”  “胡说八道!人哪能这么容易就死呢?”萨野站起,到她身后安慰她说。  燕太害怕父亲会死,太害怕自己会孤苦零丁,太害怕萨野会喜欢姚媛,太害怕自己要是不抓住眼前的机会,父亲死后,就永远不可能跟萨野好了,于是她一不作二不休,放下勺子,忽然转身,投入他的怀里了。  “别这样!”  “偏这样!”  他拍着她的肩头,提醒道:“水果羹就要……”  她腾出一只手,啪地一声关掉了煤气。  “吃吧!”他很害怕劳有慈随时会进来。  “难过,吃不下!”  萨野想尽快摆脱这个大胆的女孩,说:“放心:万一发生不幸,我会像兄长一样爱护你的。”  “就晓得你会这么说!”她扎得反而更紧了。  萨野束手无策了,心想:“燕是蛮不错的,既会煲汤,又会做羹,天生的贤妻良母。可惜我对她的感觉不是爱情。我的爱情只能给过去的王媛,现在的姚媛。”  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劳有慈忽然推门进来,发现女儿和助手搂抱在一道,吃了一惊,叫了声“哦”。  萨野赶紧推开燕,这么一来,在劳有慈眼里,就是主动的一方了。  老头喝问萨野:“你欺负她了吧!”  萨野面色通红,想对老头解释,可觉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因为燕在场,不便说,于是只好说:“没……没有啊!”。  “那她怎么哭了!”  燕抹去泪水,挡住父亲说:“是我自己乐意的!”  萨野连忙说:“燕说的是真话!”  “为什么要这样!”老头问闺女。  燕羞红了脸,给父亲盛上一大碗水果:“小萨答应一辈子对我好了!”  “是吗?”老头盯着萨野看了。  萨野慌忙说:“是啊!”  劳有慈很满意:“这么说,恋爱了?”  萨野刚想否认,燕抢先说了:“可以这么说吧!”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不妥了,年轻人嘛。”大劳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万一我出了事,也就放心了。”  萨野知道要是再不解释,就解释不清楚了,可他刚想解释,手上已捧上一大碗水果羹了。于是他不再解释了,知道自己已莫名其妙答应当燕的男朋友了。  对燕来说,两个钟头不到,先来了惊恐,又来了幸福。所以,她觉得累了,想去床上躺下,至少平息一下激动的心。走之前,她关心父亲,要他说完事早点去睡;也关心萨野,提醒他别太晚回家了。  等燕关上厨房门,脚步声走远了,劳有慈欣慰地说:“好闺女,孝顺!”  “是很不错。”萨野知道自己不能当燕的男朋友,琢磨着如何跟老头解释才好。  “你是真心的?”老头问。  萨野心想,好在并未与燕发生实质性的内容,拖个一两天再说,应该更能说清楚方才的事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发生的,于是就说:“谈工作吧!”  “怎么,揩了油想撤吗?”老头凝视他。  他勉强笑道:“怎么会呢!”  “那好,谈工作。”老头从身上掏出那几页纸,“先看看这份东西,琢磨一下死掉的人的死法有什么共同点。”  萨野看了又看,因为一直想着刚才的事,所以回答说没发觉有什共同点。  老头说:“你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共同点居然没有看出来!发现了没有:从表面上,这些人全都死于各自的嗜好。”  “对对,是这样的,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我有一种预感:新的谋杀又要开始了,从表面上看,照旧是意外:吃饭噎死,睡觉猝死,开车撞死,走路跌死!”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芬芳的深夜(4)

萨野心不在焉:“好可怕。”  “明天得去了解焦和平给姚娆投过多少险,他的现金流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有:重点要放在焦和平与姚媛的关系上!”  理智上,萨野知道老头的直觉是对的,可在情感上,他就是不能相信姚媛真的跟焦和平有染,所以说:“我想姚媛跟此事无关:姚娆是她的亲姐姐,妹妹谋杀姐姐,这太违背常理了。”  “我也不希望她跟此事有关,你儿时的朋友嘛。”  “什么你说!”  “我忽然想起你在少体校学过射击,姚媛正好是本地人,当的又是射击运动员。所以,你跟她一定是在少体校认得的。”  萨野不得已说:“给你说对了。我很了解她,知道她不会杀亲姐姐的!”  “喜欢姚媛,就跟燕说清楚,燕从不强人所难。”  “哪的话!”  “不谈这事了,布置一下明天的任务吧。”    

第九章  哭泣的无名河(1)

姚媛黎明即起,走出小区上了出租车。她要去问舒逸文一些关键的问题。  车到海边公路上的时候,她担心焦和平会跟踪她,于是就往后看了。后面的车子你追我赶,蔚为大观。她仔细看了许久,终于发现三十米开外的一辆大卡车后面躲着一辆黑色房车,应该就是焦和平的VOLVO!  那辆车不久之前还是她的移动摇篮,只要她舍不得跟焦和平分离,就能上去坐一坐,或者再跟他说说话,或者跟他再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现在,它躲在大卡车后面,不时探一探头,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魔鬼头发一样的黑光,极像是一辆灵车!  的哥也发觉了,说:“黑VOLVO跟着我们。要报警吗?”  “不必。”  “哦,那一定是追求者了。”  “死缠烂打那类货色。”  “甩掉吗?”  “还用问!”  于是的哥加大油门说:“就快到危险路段了,趁他小心谨慎,一溜烟超到前面去!”  “好!不过千万要当心!”  公路上车挨着车,是一股流速缓慢的液体。的哥抓住前面车辆抢道留下的每一个空档,下跳棋一般跳到更前面去了。  而后面的VOLVO则弄巧成拙,给大卡车挡住了,落后得愈加远了。  当姚媛看着姐姐出事的悬崖峭壁两头有交警在矗立相同的警示牌(“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