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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雪松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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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我有土豆,下午有时会说挑逗话的杰莉,我还有洋葱和很多啤酒。”

“还是挺丰盛的嘛。你做三明治,我来弄土豆,行吧?”

《曼舞雪松湾》第三部分(8)

“行,不过我们必须穿上衣服吗?我喜欢看你光着身子。”

“哦,天哪,不用。如果我猜想的事情——也是我希望的事情——在我们吃完之后还要继续,那穿上衣服真是浪费体力。”她从床上跳起来,“好了,去裸体厨房做裸体午餐吧。谁说过的,裸体午餐?我应该知道的,威廉……”

“伯勒斯。狂野不羁的老威廉·S,那是他一本书的名字。”

“把面包拿出来,土豆拿给我,美国上尉。我也饿了。”

两个星期后她走了。她对吉米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犯罪感。迈克尔也是。有一次杰莉想着想着就哭了,“我怎么能这么无情,而且对此满不在乎?我如此渴望你,竟然觉得没有关系,内心没有丝毫的内疚。”

但是她的婚姻中早就出了问题,问题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在英国的那个学期使问题恶化了,使得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突出。迈克尔问她,这是不是只是为减轻我们两个人的行为给你造成的内疚找一个理由。

她摇摇头,说:“我一直在想‘惰性’这个词。有时候,我想人们维持婚姻主要是因为惰性,没多少其他原因。我感觉我和吉米正骑着一匹疲倦的马,但我们之所以一直向前骑,是因为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吉米想成为大学的一名管理者,院长或者什么的,而我对此并不太感兴趣,对成为一个小行政人员的好妻子并不太感兴趣。我跟他说我想完成硕士学位,然后再攻读博士,最后找一个教职。他只是说,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想在符合我们希望的同一所大学找工作的话,会很困难。在英格兰的时候,我们为此吵过几次。”

迈克尔任她说着,以便她把她感受到的所有复杂的事情彻底整理一下。从某种程度来说,杰莉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但是从另外一些方面看,她是新式的、不愿受束缚的女人,一心想在这个世界中找到自己的生活。光是这些就已经够难解决的了,现在他又搅了进来,使得情况更加混乱。不过,当迈克尔提出这一点的时候,杰莉非常善解人意,说他并不是造成混乱的原因。但是,他确实是。

杰莉必须回雪城过感恩节。去年感恩节时她的父母来雪松湾看她,因此今年轮到她回去看他们了。吉米的双亲从罗德岛直接过去。她离开的前一天,和迈克尔在一起待了一下午,那天下午,他注意到她的行为跟以往有点不同,这开始让他感到不安。

“怎么了,杰莉?”

她深情地注视着他。他看得出来,她对他的感情勿庸置疑。“没事,真的没事。”他没有再问,以为会过去的。

迈克尔在感恩节漫长的周末一直无所事事,数着小时等候着杰莉归来。

星期天晚上,系主任打电话给迈克尔,问他第二天能不能代吉米上计量经济学的课。吉米在雪城耽搁了,系主任只知道是因为私人的一点急事。迈克尔几近疯狂,在屋里走来走去,用拳头击打着墙壁,玛拉基和凯瑟罗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星期一晚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从查号台查到了马克姆家的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埃莉诺·马克姆。老天哪,一定要是马克姆夫人吗?迈克尔以为吉米代课为借口,说他想知道吉米还要耽搁多久。借口很愚蠢、很明显,但是他没有想太多。

马克姆太太很冷淡,非常冷淡,实际上是很冷漠。她说吉米已经在回雪松湾的途中了。她没有说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没有用复数代名词来暗示他们两个都已经回来了。迈克尔内心在呼喊并想问问杰莉的事,但是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埃莉诺·马克姆没有兴趣跟他谈论任何事情。

他挂了电话,满脑子胡思乱想。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响了。是吉米。他已经回来了,想过来找他。迈克尔说:“好的,现在就过来吧,没问题,你可以尽快过来。”

五分钟后,他已经在敲迈克尔的门。迈克尔一看到他就知道发生了严重的事情。他没系领带,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歪在一边。

“迈克尔,发生了件可怕的事情,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去谈这件事。我都快崩溃了。”

迈克尔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喊:“吉米·布莱登,你这个傻家伙,发生什么事了?杰莉在哪儿?”喊叫声大得足以让吉米听到了,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根本没在听。吉米只是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把头深深埋在手里哭泣着。迈克尔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冷静,兄弟,要冷静,保持冷静,问正确的问题。

“跟我谈谈,吉米。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跟杰莉有关?”

他呜咽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不要慌,了解情况,找出原因,别管细枝末节和无关紧要的问题。“杰莉在哪儿?”

吉米抬起头,哭得更厉害了,终于说出话来:“她去印度了。”

《曼舞雪松湾》第三部分(9)

“什么?”迈克尔几乎喊了出来。“印度?究竟为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坐好了,把事情全都告诉我,吉米。否则的话我无法帮你。她为什么要去?”

“我不知道,我们没吵架什么的。星期六早上杰莉只是说她有些事情要考虑,并要去印度。天哪,迈克尔,我恳求她,甚至乞求她,说不管是出了什么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她不肯说。她不是无情也不是冷漠,不是的,只是想远离我们所有的人,想一些事情。那场面真是糟透了,简直就是地狱。她的父母在喊,我的父母也在喊。我在屋里跌跌撞撞,杰莉在收拾她的箱子。”

“好了,”迈克尔说,“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去,但是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有一次她曾提到过一个叫做庞迪遮里的地方,在印度东南部。她是去那儿了吗?”

“我不知道。”

吉米又开始抽泣。他擤了擤鼻子说:“我想找出她去了哪儿,但是航空公司不肯透露乘客的信息。印度是个大地方,因此很难说她在哪儿,但是,是的,以前她在印度的时候曾在庞迪遮里待过一段时间。”

“吉米,她什么时候走的?她乘坐哪个航空公司的航班离开纽约的?”

“星期六晚上,她是星期六晚上走的。她搭的那架飞机是从雪城起飞,飞往肯尼迪机场的。她不让我,也不让其他任何人跟她一起去机场,也不肯告诉我她乘坐哪个航空公司的航班离开纽约。”

“这些事情听起来都不太像杰莉的作为。”迈克尔说。微笑着的、热情的、充满爱心的杰莉。这听起来根本就不像她。

“我知道不像,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原因,迈克尔。这看起来完全不像她。”

或者不是这样的,迈克尔想。可能杰莉·布莱登有些事情是我们全都不了解的,或者至少他和吉米不了解。

“吉米,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答还是不答。我不是必须要知道,但是我有种感觉,杰莉不喜欢提起她在印度的日子。她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吉米抬起头,“迈克尔,对此我什么都不能说。如果我能,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我就是不能,我不能。请谅解。”

迈克尔感激他这么想,并且坚持不说。在这样的时候,倾诉出来会比较轻松,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迈克尔开始认为吉米·布莱登可能比他原来以为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