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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幻】大王就要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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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陋(第1页)

丑陋

003

是为水台储的冰不够麽?让这位道友如此辛苦。梁辰笑眯眯道。

她今日没戴大王用的玉冠金冕,头上插了满顶金叶步摇,这种步摇多为西方国男子用,她游学时学了来,倒很合适。

被称作莫度的年轻道士向她见礼,两人继续闲谈。

莫度麽?莫非是塞外人士,我年轻时候周游过列国,最熟叶尼塞一带,但那里的郎君不及道友风采。

莫度听说她周游过列国,对她态度很好,不在意她语气里的狎昵,只说:大王如今也很年轻。然后又问起各地风物人情。

梁辰很喜欢这模样肃然道士的丹凤眼,眼角还有一粒小痣,于是便与他说楼兰的煮羊,酒泉的烤馕,兰州的百合,说尽大疆以西,就又谈去莱茵河所滋养的西方诸国,她说莱茵河的主流是不结冰的,支流反倒结些冰,那支流也很强有劲,能吞吐许多的游船

但是当然比不上黄河同长江那么有力,不过它们的河水讨巧,既不会往外移,也不会往内泛滥,烂漫的时间年年有度,不会淹没过多的村庄,倒是能留下一片沃土。她注意着那道士颊上又生汗,聚了一个寒冰咒放在冰盆上,那幽幽的光点似火焰般燃在冰上,卧在冰上的果品上结了一层薄霜,霜跳跃着铺满了东方剑术台,使人凉爽,却不生寒。

她法力结出的冰,她不力竭是不会融化的。

梁辰注意到莫度抿唇看她涌动魔力的指节,笑着同他解释:这是一点我在游学时学到的小伎俩。

大王所用,不像是西方的冰魔法,与我派赤火倒有相似之处。莫度轻声说。

这人是个识货的。梁辰心下得意,又弄懂了他为什么这么容易浑身香汗,分明这为水台上四处设了生风符和冰魔法。我没有师门,于是学到许多偏门,这是从一位火系魔法师那里学到的,他说火焰和空气一样都是无法抓握的元素力,所以只要调节好温度,火焰就可以变为坚冰。

我派似乎也有相似之法。莫度模样生的俊美,声音也动听,于是当他讲起荣禄万寿宫赤火经义时,梁辰努力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睡着,假意含笑听着,这也算另一种头悬梁锥刺股了罢?

听了人家肚子里的东西,也要还些回去,虽然莫度似乎很是喜欢她说的内容,但是梁辰不准备再跟他聊什么火焰寒冰,听着就是注定在自然力研究院里一路硕博的寡王论文标题,她舔舔嘴唇,开始说自己在卢瓦尔同一位真正的预言家学过预言,天天跟着便宜师父出门摆摊卖艺。

也有很多年轻小娘子来观里求签。莫度果然笑了。

梁辰赶紧说:我也去贵观求过签,得了一签画阁归来春又晚。那解签的道友当时把我看了又看,半天没有给我解签。

那是在观大王面相。旁边一个脸嫩点的道士插嘴道,梁辰朝他笑笑:

我当时也这么想,然后那位道友说:其中画阁一词,讲的便是内阁。他说我今后必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或有拜相一日。唉,说实话,拜相这种东西,我说不准,但是内阁我常去,内阁大学士其中有个,剑舞的很好。

莫度又笑,他笑起来倒不如梁辰猜的那般冰山解融,是很温暖很鲜活的笑,笑起来右颊还有一颇可爱的梨涡,把梁辰看的痴了,险些忘了说完自己的笑话。

还是知观好心提醒她:大王有告诉那位师弟,大王不必科举麽?

没有,倒是我当时想寻个地方给香油钱,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倒是听见又一位女郎捧着签去求那位道友解,也是画阁归来春又晚,我便竖起耳朵认真听,结果那位道友不假思索,说下一句是燕子双飞,小娘子必得佳婿。

旁边同样认认真真听她说话的一众道士、还有其他同样为东方剑术的郎君们哄堂大笑。唯有知观真诚道:大王面相极贵,那位师弟恐怕心说大王不需担心婚姻,于是便说了前程后途。但是大王也必能得佳婿。

梁辰终于等到这句,又拿出肚子里被一堆闲情逸致压到底的纨绔嘴脸来,笑眯眯地对知观说话,眼睛却看着莫度。可惜我的未婚夫英年早逝,如今已经不想着婚嫁了。

这位道友长得倒是很像我早夭的未婚夫。她将扇子送给莫度,请他随意使用,然后赶在休息时间结束之前,慢慢悠悠踱回主席台。

就在这时,她飞来飞去的余光瞟见左大郎君就是她先前订婚但是未婚夫死在半途的那一家的长子左芮明,他在京中任尚书令,梁辰尝过他的味道,没全咽下去,只是舔了舔,味道绝好,后来他也经常来找梁辰她还以为左芮明是来找她的,正要迎上去,却看左芮明竟像没认出她似的,径直朝东方剑术区快步奔去,然后一拳揍在莫度脸上。

梁辰受不了美人挨打,不是莫度,是左芮明。左芮明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被莫度浮尘略挨一下边,那指定七伤八痛,痨病缠身。她连忙折返回去,正好听见莫度生生挨了那一下,面皮上浮起和田玉瑕皮似的一点红,西市商贩说,玉上要有这么些瑕疵才美的可爱,她从来以为这是哄抬玉价的说法,现在看来倒很可信。

莫度没还手,闷声说:大兄。有几个疑似他师弟的道士起身要说理,被他挥开,他与左芮明走到侧边说话。侧边有梁辰下的消音无察术,可以让人见不到里头藏着的人事,对梁辰却是无效的。

你这蠢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左芮明厉声道,看见梁辰过来,向她叉手道:大王。

大王,我与我家人说话,不妨事。莫度替左芮明解释。

梁辰故作自然地喊他的字:从月,我们这么久的旧相识,你也不告诉我,你有这么一位兄弟。她方才已经听到大兄两个字,心下生疑,又试探说:这位左郎倒长得很像庭坚。

庭坚是左芮安的字。她没有见过左芮安,只与他通过书信,见过他的画像,其实从画像上能看出什么,她能见一个郎君调笑一句像我的未婚夫就是依着这个。如果有留影倒还说得清楚,只是这些贵人们,是不肯像男伶一样留下影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