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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砚解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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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你没事吧?”瞧她吃痛的样子,那一下子定然撞疼了她。见她摇头,他撤下了沉重的脸色,道:“我的表弟来了,可又不见了。”

“表弟?谁?”还来了又丢了,他在说什么呀,连环不解地问。

“是路文,记得吗?”

“什么?”连环忘了疼痛,双手改而抓住君砚的衣衫,“你是说,与你小妹订了亲的那个路文?!你的表弟,‘我’的表哥?!”不会这么快吧?

君砚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一句戏言竟会成真。当初只想逗逗眼前这位可爱的女子,如今却应了验。她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局面呀。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路文,就是你在满江楼上救下的那个书生。”还真是有缘。

连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书生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她哭丧着脸。但也要感谢老天爷,当时她若以君琴心的身份救下她,她的麻烦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她不立刻在君老爷与夫人面前被拆穿才怪。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阿弥陀佛!

但是,接下来的麻烦或许会更大:“你可不可以晚点找到他啊?”心下却明白那是她做梦。

“别说傻话。”君砚安慰道,“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等我找到他,我们再详谈。你先回房吧,我须得走了。”留下一张苦瓜脸的连环匆匆离开了。

她伫立原地,呆呆望着君砚的背影,心中着急万分。事情已经很明显,君老爷果真去把那个什么路文给接了回来。他的意思或者是想要她嫁给路文来冲喜,毕竟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

她转念又想,如果真要她马上嫁入路家,也不必大老远地把他给接入君府啊。说不定,君老爷与夫人是希望未婚夫妻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再行成亲。那她或许又可多拖些时日。只不过,这回的路文可不会是君砚,她又得做回那个温柔的君琴心了。

至于那个路文,在满江楼上打量过他一回,全身上下散发着书卷味,弱弱的,似走几步路都会发喘,哪里像个男儿样。况且连小小的拳头都应付不了。唉,果真适合做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笨书生。

“小姐,你在想什么?”脸上一忽儿喜一忽儿忧的,“莫非小姐救下的那位公子,真是表少爷?”

“大约错不了。”连环有气无力的。

“啊?”好巧哦。

“君三少是这么说的——咦,”连环顿时来了劲,“他怎会不认识表弟。如此说来,那文弱书生不是路文?”

“小姐,奴婢看未必。路家表少爷从来未曾到过戊阳城,三少爷更没去过路家,二人应该是没见过面的。方才,三少爷认为那书生便是表少爷,一定是老爷给他看了表少爷的画像,三少爷才认出他来的。”

“你说的也没错。”连环悠然叹了口气,“以后还会一如以往的顺利吗?”

前景堪忧,实在是。

待连环再次出琴心园时,是君老爷派人来唤她。

进入大堂,连环朝君老爷与夫人请了安,待起身时,眼角却瞥到一抹白色身影。她心惊了下。

“琴心,来。”君夫人拉了她手,领她至白色身影面前,“快来见过你路文表哥。”且向路文介绍,“文儿,这便是你表妹琴心了。”

“表妹。”

“表哥。”

两人同时行礼。连环抬起头——果真是那满江楼中的书生,而他却正以惊艳的目光在瞧她,见她直视他,他忙垂下眼不敢再细细打量下去。然,又凭这几眼,他便可以瞧出这位表妹有着倾城倾国之貌。这便是他从小订了亲的妻么?

君夫人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一对金童玉女似的壁人,满意地说:“你们两个,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哦。”她确实非常满意眼前这位女婿。先忽略掉他脸上的不知打哪儿弄来的伤,光看他知书达礼的举止,她就欢喜不已。路家破财又如何,难道君家没银子么?说不定女婿将来还可能考上状元呢。而见方才两人的神情,恐怕不出一个月,她就可以当上现成的丈母娘了,也许还是状元郎的丈母娘呢。她更笑得合不拢嘴了。

“娘。”连环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下四周,“三哥呢,怎的不见他?”他说要去找路文,而路文此刻安然“有”恙地站在她面前,君三少却不见了踪影。

“哦,砚儿他去找你表哥了。想不到他没回来,你表哥倒先回来了。”指示二人坐下,“文儿,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找到君府的?”

“是啊,”君老爷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别忘了你身上的伤,也得给我好好说说。”末了,君老爷加重语气,颇有责备之意。

是啊,教他怎能不生气!几个时辰前,他还好端端地与他们一同坐在马车中一路回戊阳县城。眨眼功夫,他就不见了人影,回来时却带了一身的伤。若再多消失几个时辰,岂不连命都可能丢了?!

大约是听出了君老爷话中之意,路文忙起身赔礼:“舅父请息怒。小侄一时贪玩,倒让舅父舅母担心了,是小侄的错。侄儿给两位老人家赔不是。”说着,竟跪了下来,“还望舅父舅母能原谅小侄的鲁莽。”

君老爷与夫人忙双双上前扶起他:“你这是做啥,我们也没责怪你的意思。以后出门,知会一声也就成了。”

“侄儿明白。”

“那你来说说是怎么到的君府,又怎么弄得浑身是伤地回来。”

“是。小侄原本与王五大哥在集中逛,无奈人太多,我与王五大哥就被人群给冲散了。小侄本想立即回舅父家中。途中听得路人说满江楼的菜色乃戊阳城一绝。当时小侄腹中饥饿,才去了满江楼用膳。出来时,不小心与人撞了下,摔了一跤,才跌成这样,也耽搁了回来的时间。”一番得体的话,虽免去了受伤的真相,却教二老开了颜。

君老爷哈哈一笑:“文儿,你还确实选对了地方。满江楼不愧为咸阳城中最好的酒楼,改天有空,舅父再带你去尝尝。”

“多谢舅父。”

君老爷笑着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