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无盐的小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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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大用,用人莫疑。’所以这几日穆一舟一直在秘密为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保护皇宫内外的安全。”

皇甫瑄勾着唇角,斜睨着皇甫贞,“三弟,你我在父皇面前,就算有再多的心机,他还不是一眼看穿?你认为他会看不穿穆一舟那个粗人的真面目吗?”

“可今日……”

“今日的刺客是我让穆一舟安排的。”皇甫瑄微微仰起头,望着皇甫贞震惊的表情,“为的是试出你的真心。如果今日没有我安排的这名刺客,三弟,你是不是准备在稍后再上演一次刺杀王储的大戏,然后取我以代之?”

语毕,他伸出双手击掌,“来人!”

穆一舟一身铠甲,腰系长剑走了进来,对皇甫瑄纳头便拜,“启禀太子殿下,聚集在城东月子巷的十余名刺客已经被捕,他们招供说,三皇子派人买通他们,在路上设下伏击,意图行刺于您。”

皇甫瑄听着这个残忍的消息,望着皇甫贞越来越苍白的脸,幽幽说道:“三弟,从小我们关系最好,一个屋子读书,一张桌上吃饭,一起骑马射箭,一起纵论国事。你一直是我背后形影不离的得力助手,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你我会刀剑相向……以死相迫。”

皇甫贞将嘴唇咬得出了血,忽然冷笑一声。“大哥又何必感慨?生在皇宫之中,有几个不向往那九五之尊?这一着棋,我自以为千算万算,必然胜券在握,可惜还是算漏了天意。无妨,我担得起,生也好,死也罢,我一人承担。”

“你一人承担,说得好潇洒啊。”皇甫瑄仰天长叹道:“你母妃当年自缢之前,将你托付给母后,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你能好好成长,可万万想不到会有现在的局面。”

“我母妃是自缢?!”皇甫贞惊得连连摇头,“不对!我问过太医,也查过史册,都说我母妃是心绞痛猝发而死……”

“你知道她病了很多年,一阵胡涂,一阵清醒,胡涂时便六亲不认,清醒时还能和人说说话。她虽得宠一时,但和母后的姐妹之情却一直很深,所以在清醒之时将你托付给母后,希望她能待你视如己出,好好抚育成人。那天正是春分,宫里的人都去御花园赏花,母后领着你和我一起去了御花园,不一会儿就传来你母妃去世的消息……因为不是善终,所以父皇母后勒令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须隐瞒此事,只给了你那样一个说辞,为的是让你不至于因为母妃死得不够体面,而过于纠结在心。”

皇甫展在一旁满是悲伤地说:“三殿下,你与你母亲的性格真的是很相像。所有的心事,你们都隐藏于心,若是你早早将自己所有的愤懑和不满都发泄出来,问个明白,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皇甫瑄说:“今日我当着父皇的面,将真话与你挑开,不是为了治你的罪,也不是为了羞辱你的失算,只是想让你记得,无论如何,你是父皇的儿子。你亲手弑父,天理不容。父皇还在我不能处置你,该怎样定你的罪……只等到父皇醒来再说吧。”

此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华如意满头是汗,满脸通红地抱着画卷跑到门口,一见殿里忽然多了好几个人,不禁愣住。

皇甫瑄望向她,柔声问道:“画带来了吗?”

“带来了……”

华如意将画递过去,皇甫瑄一手抓住画轴的边缘,向下一抖,那飘飘欲仙的画中美女便迎风而立,皇甫展和皇甫贞在同时都呆住了。

“玉川……”皇甫展低声念出那个名字,不禁双目通红。

皇甫贞怔怔地瞪着画上的宫装美女,那女子绝美灵秀,宛如随时将从画上飘然出世一般,栩栩如生。看着看着,他彷佛看到儿时的母妃握着自己的双手,在栀子花树下和蔼可亲地教他背诵诗文,耳畔好似还回荡着母亲那么温柔的声音——

南檐架短廊,沙路白茫茫。尽日不归处,一庭栀子香。

忽然间他在画像前双膝跪倒,痛哭失声。

而华如意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蓦然看到这情景,惊得手足无措。

皇甫瑄掷下画轴,将她拉出卧龙宫。

华如意看他一脸凝重,不好细问,但又有件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跟他说,直到他们两人一起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她才小声问道:“殿下心中的结解开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

“那……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前后犯难,满心的焦虑,明明知道那件事现在说给他听并不合适,却又怕不说会给他惹来更多的麻烦。

皇甫瑄见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笑道:“怎么了?华家人来找你麻烦吗?”

“是我的画……丢了。”她尴尬又惊慌失措,“我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可是它们就是不见了,我找遍了藏书楼的厢房,却怎么都找不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你的画?”皇甫瑄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件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画?”

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咬了半天牙才吞吞吐吐说道:“就是……画你和我的……那几张。”

尾声

华如意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那几幅春宫图竟然会落在皇后娘娘的手里。

当她在皇后的桌案上看到那几幅春宫图时,她吓得腿都软了,跪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好个大胆的丫头!居然画这种见不得人的画秽乱宫廷。”皇后私下召见她,一直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此时开口,果然气势压人,“再者,你竟敢把太子殿下的脸画在这种画里,你可知这是什么样的重罪?”

“民女知罪。”华如意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春宫图就算是被天下人看到,也不应该被皇后看到,别说自己在宫里无立足之地,只怕这条小命都……

她不敢抬头,对面却沉默了很久没有声音。她忍不住偷偷掀起眼皮一角往上瞥,只见皇后陛下正对着那几幅画看得十分出神。

“你从哪里学的画?”过了好久,皇后声音忽然一沉,问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民女……是华家人。”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皇后这时才注意她用的自称是“民女”而不是“奴婢”,于是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