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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舍你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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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顾小小还在想怎么回答他,慕容悠圻却笑道:“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顾小小惊疑地望向他,“你知道什么?”

慕容悠圻道:“你一定会很想很想我,如果不想,你早给我答案了。”

“你胡说!”顾小小涨得脸颊发红,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人。

慕容悠圻见她生气的模样,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小小,你就乖乖地在府里等我回来,情况特殊,你若去了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今日算是知道你的心意了,少爷就算死也无憾了。”

听到他这么说,顾小小忽然惊惧起来,连要反驳他的话都咽了回去,只道:“少爷,请你不要把这个‘死’字挂在嘴里,既然你知道我们都如此在意你的,不管什么龙潭虎穴,你去了都要平安回来才好。”

她微微抬着下巴,神情极为认真,而眼里的关切与担忧那么明显,她是极少这般郑重其事地与他说话的,慕容悠圻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手抬起来想在她头上一抚,却在靠近她额头时忽然变了主意,用手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意料地迎上顾小小瞪向他的目光,笑道:“放心吧小小,其实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 ;了,我们接触的做生意的人,又不是那些江洋大盗,再凶狠能到什么程度?看把你吓的。”

他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倒将顾小小沉重的心情冲淡了许多,见他笑得一派轻松,也不知之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但他一向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想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是很有分寸的样子,这么一说,她倒确实安心了几分。

第 016 章  短暂的离别与重逢

那一顿晚饭直吃到饭菜都凉了,因为谈论的话题较沉重,导致二人都没吃多少东西,饭后顾小小又陪着慕容悠圻在书房呆了一会才回房。

第二天,云如水一早就到了慕容府,说她向醉香楼的妈妈告了三天假,又没地方可去,特意过来找她玩。顾小小自然是极高兴的,围着她问七问八,只是没多久她就发现,云如水其实是心事重重的,比如她问了一串问题,被问的人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一会才忽然回过头来问她:你刚才说什么?再比如说,她们一起做着糕点,原本要放一勺的糖,她却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往锅里头放,究竟放了多少勺也不知道。

顾小小还奇怪她为何忽然要告假,看了这些情况才明白,她这状态如果还在醉香楼,做出来的糕点客人吃了非砸了醉香楼的招牌不可。

直到云如水把锅里的东西烤焦的时候,顾小小才忍不住发问了:“云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平常你可不这样啊?”这做糕点可是她吃饭的手艺,那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今日这样频频出差错,一定是有极困扰她的心事了。

云如水听她一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一放,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揉了揉额头说:“小小,上次我与你说过我之所以在醉香楼,是为了我的救命恩人,你还记得吧?”

顾小小不解地点点头,不知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云如水说:“他并不是醉香楼的人,只是我呆在那里可以帮到他一些事。这几日,他在办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办成了,也许从此独步天下,一旦失败了,那便是从云端直接跌入地狱般的景象,我担心得很。”

顾小小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慕容悠圻也说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云如水的这个恩人也是,难道……顾小小惊讶地说:“你的救命恩人不会是我家少爷吧?”

云如水原本正忧心着,听顾小小问出这一句,不由地笑来起来,“怎么,你家少爷也说要去办危险的事情吗?”

顾小小点头。

云如水道:“我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你家少爷这一去,你不担心么?”

顾小小想了想,“有几分担心,”其实,昨夜她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地也想了很多慕容悠圻说的话,“少爷并没有明确地说他去做什么,就那么一提,只是他这人做事,还是很谨慎小心的,即使是很危险的事,如果没有几分把握,我想他不会去做的。”

云如水笑了笑,“你说得对,相信他们可以处理好这个事情,事到如今,担心得太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顾小小见她开怀了些,便不再做点心,邀她一起去作画,云如水本也精通琴棋书画,二人一齐作画自又有聊不尽的话题。

一连几天,二人形影不离的,慕容悠圻不在,顾小小也如同休假一般,每日就陪着云如水做点心,作画,下下棋,绣绣女红,再加上天南地北的聊天,二人本就一见如故,这下几日相处下来感情更是亲昵了许多。

慕容府里一片宁静详和,哪知道朝廷却正在发生一件大事,朝中有人联名递上了弹劾国舅刘武的奏疏,历数了国舅二十八条罪状,专横跋扈,恣意妄为,结党擅权,独断专行,迫害异己,贪赃枉法,榨取民脂民膏,暗以赀财买结人心这些自是不用多说,其中有一条罪状,称元昌十三年,隧夫人一案及齐王府上下遭人血洗,均是刘武幕后主使,且当年的和柔公主并未被害,而是忍辱负重,隐匿民间,更有刘武的心腹做为人证指证此事。看完奏疏后皇帝龙颜大怒,亲自提审了人证,之后连夜下旨御林军至国舅府将刘武捉拿审问。

刘武自先皇在位时便已权倾朝野,当今皇帝幼年登基,更是由他手握实权,满朝文武见他,比见皇帝还要畏惧三分,他与妹妹,如今的刘太后几乎就是朝廷之中真正权力的象征。如此的地位,他自然是谁也放不在眼里,甚至对皇帝也常有不敬的言语,那人在他心中是如同傀儡一样的存在,他哪里会想到皇帝竟敢突然发难,下旨捉拿他。

接到圣旨后他自然绝不会束手就擒,甚至还打算进宫质问皇帝,问问皇帝这位置是不是坐腻了。他之所以狂妄,是笃定皇帝拿不了他怎么样,他国舅府的高手解决起御林军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一旦他进了宫,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便打算将这皇帝拉下他的宝座,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备一壶毒酒灌下去再对外称皇帝暴毙,另觅听话的人去做那个位置。他心中,只以为皇帝年幼贪玩,不务正业,随时都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哪知道那个人城府何等深沉,六年前就已经在秘密筹划着今日的事,在他淫威之下过活,早已对他恨之入骨,更何况还有着杀母的大仇,那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他的性命的。

在他府中的高手与御林军对抗时,却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支死士队伍,援助御林军,那支队伍训练有素,身手极好,刘武的手下瞬间就落了下风,不出多久便被完全控制。

大势已去时他还不明白这个皇帝是如何在他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地训练出了这么一支死士队伍。但他已经知晓,那个被他轻视的皇帝这次出手,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的,根本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是他长期以来横行无忌,唯我独尊惯了,被皇帝伪装的软弱表相所麻痹,得意忘形,忘了祸莫大于轻敌。

国舅因违抗圣旨,且对皇帝出言不逊,被斩杀于国舅府,皇帝雷厉风行,对国舅定罪除封,并大索其党羽,连宫中国舅安插的内侍也全被撤换。刘太后因参与当年迫害隧夫人一案,被皇帝以“母后身体不适,不宜操劳国事,请在宫中颐养天年”为由,被禁足永乐宫。

曾经叱咤风云,站在权势最顶端的的刘氏兄妹,如今便像天边流星一般陨落。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云如水回到了醉香楼,她一走,顾小小没了聊天的伴,越发想起慕容悠圻来,他那天说的事情,不知道究竟办得怎么样了,那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他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这念头一冒出来,只让自己越来越揪心,她记得答应慕容悠圻的话,再也不敢独自去醉香楼找云如水,而慕容夫人只以为少爷是因为生意的事出了远门,她自然不能去和她说这些事,只好默默想着心事,担心忧虑着,倍受煎熬。

慕容悠圻直至七日后的夜里才回到府中,顾小小已准备回房睡觉,看到他回来自然是喜出望外,慕容悠圻见到她也十分开心,只是脸色却发白,额头还渗着细汗,笑得有些无力。

顾小小随他进了屋,拿了毛巾为他擦汗,担忧地问:“少爷,你是不是很累?事情办成了吗?”

慕容悠圻点点头,“事自然是办成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让小四到我房里来一下,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