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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第1页)

“怎么没骨气?一盆价值六十万元的兰花,你白白的孝敬给了日本人,小日本是你祖先吗,值得你那么孝顺?日本人对咱们干了些什么,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还跟人家称兄道弟,还他妈的什么义结金兰,我呸!我雷强以前是瞎了狗眼,跟着你这种民族败类混在一起,简直就是丢脸!”雷强满脸怒火,声音越来越大,话说得越来越难听。陈贵良怕我和雷强发生肢体冲突,站在我的前面做好了劝阻的准备。

雷强痛快淋漓的一通辱骂,让我明白了事情的根由,快嘴的周梅把我和武宫秀泽打交道的一些片段告诉了丛林部落,雷强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听到风就是雨,那家伙是个急性子,反应如此激烈也就不足为奇了。我挨骂之后不但不生气,心中反倒生出一些感动。一个农民工在民族大义面前竟然不顾自己的经济利益,断然和“一个没有骨气的人”划清界线,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壮举,而且从大伙的反应来看,几乎都站在了雷强那边,说明具有爱国热情的不是雷强一人,我们丛林部落的每一个员工都有!这一点值得我为之骄傲。

雷强的老家是宜宾县白花镇,这是著名抗日英雄赵一曼(原名李淑宁,到东北参加抗战工作后化名赵一曼)的故乡,根据后来日本解密的军事档案知道,日本人使用专门针对女性的电刑刑具,将电极夹在双|乳头上或者插如荫道内部,对赵一曼女士进行惨绝人寰的折磨,迫使其供出赵尚志和其他抗日将士的行踪,但坚贞不屈的赵一曼凭借她不可思议的意志力在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折磨中挺了过来,没有向日本人透露出半个字的秘密,后来赵女士大小便失禁,下身不停地流出稀黄的液体,全身皮肤慢慢被烧焦溃烂,最终被活活电死。以前雷强就给我们讲过赵女士的感人事迹,在讲的时候雷强表露出了对日本人不可遏止的愤恨,今天他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出现如此过激的反应我完全可以理解,在抗战时期,日本人对中华民族犯下的罪行太深重了,对待这段罄竹难书的历史,任何一位中国人都难以释怀,更何况雷强来自白花镇。

大伙看见我被雷强骂得狗血淋头,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都对我的反应大惑不解,陈贵良以为我是气极反笑,赶忙把我往寝室外面推。我冲陈贵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我,然后我很温和地对雷强说:“老雷,请先听我把话说完,不允许插嘴。对你刚才的举动我其实挺高兴的,因为这并不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冲我发火是因为你对日本人的仇恨,你知道我以前对日本人也没什么好感,武宫秀泽虽然是日本人,但是我们必须得对他另眼相看,因为他和他的父亲都是‘日中友好协会’的会员,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他父亲帮助受到战争伤害的中国老百姓向日本政府索取战争赔偿,要求日本政府向受到战争创伤的国家赔礼道歉,强烈反对日本政要参拜靖国神社,他们的举动对中国人来说是非常友好的,对于这样的日本人,我们凭什么要对人家充满仇恨?凭什么要把宿怨释放在这些友好人士的身上?中国人中有的是混蛋,日本人当中也不乏善类,所以我们必须得分清善恶,区别对待,不然肯定会殃及无辜,错怪好人,两国之间的仇恨只会越来越深。

“六十万对我们来说的确不是小数目,我也不是什么视钱财如粪土的方外高人,再说我也没有一掷千金的豪爽和洒脱,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我给武宫秀泽的只不过是一盆不起眼的兰花而已。为了两个民族之间的友好往来与真诚合作,一盆兰花算得了什么?六十万元又算得了什么?

“我希望大家都能理智的对待中日两个民族之间的历史,不要盲目的释放我们的仇恨,不要偏颇地滥用我们的爱国热情!老雷,如果刚才我说的话你能听得进去,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你还要和我这个‘没骨气的民族败类’断绝关系,那我也只好随你的便了。”

由于我事先就有些霸道地说了句“不允许插嘴”,雷强和其他人都静静地听我的长篇大论,在听的过程中,雷强脸上的愤怒慢慢消退,愧疚的表情渐渐加深,后来干脆低下了头,等我刚说完,雷强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抬起头来满怀歉意地看着我说:“谷丰,请你原谅,我雷强是个大老粗,头脑简单,思考问题就一根筋,刚才我胡说八道,把你骂了一顿,我现在给你跪下认错,希望你不要把我刚才的屁话放在心上。”雷强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嘴巴子。

我赶忙过去将雷强扶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动情地对他说:“雷公,你能明白就好,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脾气我最清楚。丛林部落能发展成现在的良丰公司,靠的就是大家之间的相互信任,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该好好的谈,不要搞得那么冲动,不要因为一些误会伤了大家的和气。”雷强连连点头称是,一场误会就此化解,其他人也过来和我没话找话说,为他们刚才对我的态度表示歉意,我询问了丛林部落的一些相关情况,又和陈贵良一起在众人的陪同下到苗圃和大棚里看了一阵,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我和陈贵良准备回公司,雷强坚持要和我们一起到市里去,他要请我们到饭店去吃一顿以再次向我道歉,我委婉地谢绝了他的好意,和陈贵良搭公共汽车回到了市里。

第二天中午,我和周松、陈贵良三人在公司的门面上闲聊,突然一辆红色的名贵跑车嘎然停在了公司门口,车上下来一位身穿白色风衣的女孩,戴着一副暗红色的太阳镜,长发飘飘,款款地朝我们走了进来,女孩皮肤白皙,长相清秀,气质高雅,一下车后就把我们三个大男人的目光牢牢地吸住了,走到我们面前后竟然没有人想起来主动跟她打招呼,看来我们都被她的美丽吓傻了。

女孩进屋后摘下太阳镜,把我们三人扫视了一遍,然后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我正准备开口,她先说话了:“这位应该就是谷丰大哥吧?”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不象是广东本地人,我心里一惊,和我素未谋面的绝色美女一眼就认出了我,还亲切地称我为大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我要走什么桃花运不成?

美女甜甜的声音和我内心的窃喜并未让我失态,我不卑不亢地说:“在下就是谷丰,请问这位漂亮女士有何贵干?”

女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显得天真乖巧,直让人心襟摇曳。“谷大哥,我来接你去我家里做客,你要不要换衣服,如果不换的话马上就跟我走。”

“你家?我到现在还知道小姐尊姓芳名,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跟你走吧,一不小心被你给卖了就不合适了。”

女孩很大方,一见我跟她开玩笑,顿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象谷大哥这样的人才,恐怕没人能出得起价钱,我叫武宫惠子,我哥哥准备亲自来接你去我家,听他说你特别优秀,我想先睹为快,就争着过来了。”原来这女孩是武宫秀泽的妹妹,不光是人长得漂亮,而且跟她哥哥一样伶牙俐齿,能说会道。

昨天我跟武宫秀泽比武,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双方都觉得自己落败了,今天见面恐怕又少不了有一场苦斗,但这是我所期望的事情,所以我很爽快的对武宫惠子说:“那你先到二楼坐一会儿,我到三楼换好衣服就走。”

陈贵良把武宫惠子带到接待室,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跑到我寝室里跟我开起了玩笑:“你小子还等不到见小芳,可能就被日本娘们给搞定了,你真有福气!”

“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坏,我为小芳守身如玉这么长时间了,再过几天我就去找她,就算有美女投怀送抱我也得设法保住晚节,更何况这种美事我也遇不上啊。”

“要不你主动把这日本娘们征服了,来它一个财色双收,给中国人争口气,让其他人知道咱们黑牛村的男人多有魅力,多有本事!”陈贵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

“你说得真难听,亏你还知道养几盆兰花来熏陶自己,结果这素质怎么就上不去呢?”

“不要对我进行人生攻击呀,我也是为你好,帮你出注意,记住啊,为国争光!”陈贵良边说边笑,离开了我的寝室。

我换了一套西服,系好领带,精神抖擞地下了楼,武宫惠子看了我这身打扮,略微有些吃惊,她很直率地说:“谷大哥,你长得真俊,穿上这身西装更让你显得风度翩翩,可惜你的领带系得很难看。”

我腼腆地笑了笑,自我解嘲地说:“我穿着随意惯了,很少穿西装,领带总打不好,请别见笑。”

武宫惠子走过来大方地靠近我,把我系的领带解了下来,然后踮着脚尖帮我把领带重新系好,她有些好奇地问我:“谷大哥,你喷香水了吗?你身上的味道真特别,给人的感觉真舒服。”

有道是长居芝兰之室,不觉其香;久处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出“灰姑娘的异香,但我知道武宫惠子指的就是这香味,我对她说:“你哥哥为了这种香味,肯付六十万元人民币作为代价,我为了这股香味差点把命给搭上了,你用过这么昂贵的香水吗?”

武宫惠子不明所以,我就把偶遇“灰姑娘”的经历详细地给她作了介绍,没想到她一听之下问题接连不断,对我们老家的自然景观,风土人情,资源物产等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和强烈的好奇心,在跑车上,她一边驾驶一边提问,我也难得遇上如此忠实的倾听者,于是滔滔不绝地给她讲着她乐听的话题,谈兴甚是高昂,不知不觉就到了她们的住所。

这是位于阴河市城南的一栋别墅,高三层,外观气派,环境优美,装修豪华,我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哪里见过如此奢华的居住空间,进屋后内心里不停地为室内的富丽堂皇感到惊讶,也为自己以前的眼界狭小感到自卑,但我装着对周围的一切不感兴趣,目不斜视,和武宫惠子并肩交谈着往里走,看到我们进来,一个年青的日本男人慌忙上楼通报,武宫秀泽急匆匆地跑下楼来热情迎接,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我和武宫兄妹二人围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聊天,房间的布置和招呼的礼节也全是中式的,墙壁上有一幅巨大的照片,武宫秀泽介绍说是他父亲和中国领导人的合影,壁橱上还陈列着他之前给我提到过的奖杯和证书等物品,武宫秀泽带我参观了这些物件,还详细地给我介绍了一些有重要纪念意义物品的来历,看来在这间屋子里招待我是武宫秀泽精心做出的安排,他是想让我知道,他们家的确为中日两国的友好往来做了大量的工作。

突然我看见壁橱上有一幅用相框装裱的小油画,画的是一只黑鹰,其形态和我黑鹰名片上的黑鹰图案几乎没有区别,我好奇地问武宫秀泽这幅油画有什么来头,他笑着朝武宫惠子看了两眼说:“这是我妹妹的杰作,惠子,你来给谷兄介绍你的作品。”

武宫惠子先问我:“谷大哥在阴河的这些日子里应该听说过黑鹰吧?”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对这神秘的黑鹰特别着迷,虽然没见过黑鹰的真面目,但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用来暴露身份的黑鹰名片,这幅油画就是摹仿报纸上黑鹰的造型画出来的。”

“那名片的作用不是暴露身份,而是为了宣扬黑鹰精神。”

“黑鹰精神?什么是黑鹰精神?”惠子有些惊讶地问。

“简单说来就是行侠仗义,打报不平,见义勇为,铲奸除恶,助人为乐等等。”

“你对黑鹰了解得这么深刻,难道你也是黑鹰的崇拜者?那我们就又多了一个共同的兴趣了。”

“依我看,谷兄不光是黑鹰的崇拜者,可能就是……”武宫秀泽欲言又止,笑眯眯地看着我,他可能是担心自己的推测出错,怕闹笑话,所以才把话说了半截子。

“可能就是什么呀,你倒是说痛快点,别吞吞吐吐的。”惠子有些着急了。

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黑鹰名片,一人一张递到了他们手里。惠子拿着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失声尖叫起来:“啊,你就是黑鹰!”

“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昨天和你交过手后,我从你的功夫水平,人格魅力,个性特点等方面推测,一直活跃在阴河的黑鹰应该就是谷兄你这样的形象,你的所作所为我也钦佩得紧,能目睹你的尊容,实在是我的荣幸。”武宫秀泽诚恳地说。

“我只想扩大见义勇为的影响,让更多的人自觉地做出一些侠义的举动,而我本身不想被媒体宣传和干扰,所以一直都把自己的身份隐蔽起来,希望你们也能替我保守秘密。”

惠子问我说:“上个月,有六个抢劫犯被脱光了裤子绑在一起,也是你的创意吧?”我点了点头,“你的做法真有意思,惩罚坏人跟搞恶作剧似的,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风格。”

提起这件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天的场面的确有些滑稽,整个过程还真象是在搞恶作剧。那是我们举办博览会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关门停业,我肚子有点饿,就叫他们一起出去吃夜宵,几个女孩子怕长胖,不敢去吃,陈贵良说他累得不想动,让我给他带一份回去,就我和周松、尉迟刚三个人,走了两里路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小吃城里去吃肥肠粉,吃完后我们带了一份往回走,有个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我们说:“几位,你们别往那边走,有几个狗日的在那边见人就抢,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收去了,还好我今天带的钱不多。”我顿时来了兴趣,问他道:“有多少人?他们有没有带枪?”“有五个吧,不对,是六个,枪倒没有,但他们手里都有刀。”我冲周松和尉迟刚甩了一下头,他两心领神会,跟着我朝抢劫发生的地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我对他们说:“我们先抓点泥土把脸抹了,免得被认出来后遭报复,呆会你们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千万别让刀给伤着了,如果我们都敌不过,就统一朝南边跑,到阴河影剧院门口集中,等我们找到家伙后再杀回去。见义勇为这事不能光逞匹夫之勇,还得讲究点策略。”他俩并无异议,全听我的安排,有我在他们一点也不发怵。我们走到和平路口时,看见有六个人蹲在一棵树下面吸烟,昏暗的灯光洒下的影子遮住了他们,看不清这帮人的穿着和长相,等我们走近后,这群人突然站了起来,拿着刀子拦住我们的去路,恶狠狠地让我们交出身上的财物,我们早有准备,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这帮家伙根本就不会功夫,顷刻间我就制服了三个,有个家伙的面部被周松猛击一拳后再也没爬起来,我手中没活儿的时候,周松和尉迟刚就有点吃紧了,两个劫犯拿着刀子追着他们绕圈跑,我急忙上前帮忙,两下就把追击尉迟刚的家伙打翻在地,追击周松的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我们哪里会给他逃脱的机会,追上前去打落他手中的凶器,扯脱了他的双肩关节,六个歹徒在三分钟之内全趴在了地上。尉迟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了想对他们说:“把这些家伙的裤子扒了,用他们的皮带或者裤管把他们绑在这儿,能不能绑牢靠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他们俩一听都乐了,觉得我这想法新鲜,马上就付诸行动。有三人的双肩关节都脱臼了,随便绑一下都逃脱不了,有两人只有单肩脱臼,我让周松把他们没脱的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