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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1页)

武宫秀泽把一杯水泼在我脸上,一下子就让我清醒过来了,我意识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急忙站起身来,朝蹲在地上的庞冲头部猛踢一脚,庞冲仰面躺在了地上,我抬起右脚一记侧踹腿狠狠地蹬在庞冲的脑袋上,他白花花的脑浆顿时喷了一地,就连我裤管上都溅了不少,阴河的黑社会老大就这样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刚才这一记腿法也是祥叔传授的绝活儿,专门练习脚掌外侧的攻击力,以前我经常对着树干练习,我家门前一棵粗壮的杏树被踹出了一个深深的槽,后来杏树被风吹折了。经过多年的苦练,我一脚下去能将叠在一起平放在地面上的三块火砖踹得粉碎,庞冲的脑袋虽然硬,但我侧踹腿的杀伤力也不小,事实证明,他脑袋的承受力并不比火砖强。

我怔怔地盯着庞冲满地的脑浆发呆,突然听见武宫秀泽在大声喊:“罗局长,你醒了,别乱动,我扶你休息一下。”武宫秀泽以扶他休息为借口,牢牢地抓住了罗长久的双手,根本就没给罗长久掏枪的机会,我马上反应过来,细心机智的武宫秀泽又救了我一命。

我冲到罗长久旁边,抬起右脚猛地蹬在罗长久胸部,他中招之后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我又是一记侧踹腿,象踩西瓜似的照他的脑袋踹了下去,罗长久也留下一地脑浆,到阴曹地府找庞冲去了。不过他的脑浆没有庞冲的喷得猛,或许是我的攻击力量已经下降的缘故吧,事后想起来感觉不是很过瘾。

我用看似残忍、实则仁厚的手段连取了两条人命之后,心里居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有一种做生意赚了大钱的满足感,事后我自己都很惊讶我竟然有这样的心理素质。我如释重负,平静地对武宫秀泽说:“还有心情吗?咱兄弟两人喝几杯?”

“你闹够了吧!我总算是领教了你走偏锋的厉害,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你朋友报了仇,为阴河除了害,也即将让我失去一个好兄弟,可惜呀,我们很快就会……”武宫秀泽满脸沮丧,眼眶里泪光闪现,到最后竟然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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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宫兄,谢谢你给我提供了一个铲奸除恶的机会,庞冲老贼他们人多势众,装备精良,防卫森严,要是没有今晚的饭局,象我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机会向这两个大佬下手。没想到我没费多大的力气,就一举铲除了阴河两个巨星级的坏蛋,这下好了,你省下了五千万,我也没欠下你更多的人情,今晚的结局我感到非常满意!就算马上把我拖出去枪毙,我都觉得值,太爽了!来,干一杯!”

武宫秀泽根本就没有心思在如此凌乱不堪的环境下陪我喝酒,一直面带愁容,眼神忧郁地看着我。我的提议得不到响应,只好从地上捡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了几口。

我砸了砸嘴说:“阴河的政治环境很肮脏,我不想在这儿落入法网,再说我答应曹康的事情还没办完,我要先回公司收拾一下才离开阴河,所以你得帮忙我控制一下这儿的局面,晚一点报案,尽量给我充足的时间逃出去,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会主动投案自首的。”

“那你赶快走吧,这儿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好兄弟,好好保重!”

“对了,我这一走或许就是我兄弟二人的永别,我希望你能把良丰公司经营好,把我的几个兄弟和下面的员工照看好。很荣幸有你这样一位异邦兄弟,谢谢你!再见了!”

武宫秀泽上前来紧紧地和我拥抱在一起,抱了许久他还是不愿将我松开。我果断地将他从我怀里推了出去,饱含深情地冲他点了点头,从地上抓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鸡腿在手里,胡乱地啃了几口,匆匆离开了这间遍地脑浆的包房。到一楼的时候,我看见庞冲的两个保镖在酒店门口狂吐,今天晚上他们已经被周松招呼得很到位了。

我回到公司换了身衣服,收拾好行李,花高价租了个车连夜离开了阴河,中间倒了几趟车后,第三天早晨才到曹康的老家——红岩县解放镇的曹家庄。我从自己的帐户上取出五万元连同曹康自己帐户上的钱一并交给了他年迈的父亲,并撒谎说曹康在外面过得很好,近两年工作繁忙,可能回不了家,让家里人不要牵挂。老人家拿到那么多钱后对我的话信以为真,不停地打听曹康在外面的工作情况,我又编出了一些善意的谎言,满足了老人的简单愿望后孑然离开了曹家庄。

这几天,黑鹰杀死阴河市公安局长罗长久和冲天集团老板庞冲的新闻成了电视和报纸的焦点,也成了街头巷尾和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多数媒体在报道的时候只注重表面现象的描述,说黑鹰用变态的手法极为残忍地杀害了阴河市的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还说什么黑鹰故意将受害人的脑浆涂得满地都是,如此骇人听闻的变态作案手法是史无前例的……诸如此类的报道马上就把以前打抱不平、行侠仗义、铲奸锄恶的黑鹰刻画成了暴虐凶残、人性扭曲的变态杀人狂。

由于案件的影响比较大、比较“恶劣”,再兼之罗长久非同寻常的政治背景,公安部对这桩案子也十分重视,马上发出B级通缉令在全国对我进行通缉,面对公安系统布下的天罗地网,我并没有刻意逃避追捕,也没有主动地投案自首,我想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如果上天允许,我打算在被抓捕之前回一趟黑牛村,我想见父母最后一面!

我大摇大摆地来到播州市,象寻常的旅客一样出入于闹市之间,不过在晚上住宿的时候,我会选那些管理不太规范的旅馆入住,因为他们不会严格要求用身份证登记,从而减小了我迅速落网的可能性。

在一家餐馆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旁边有人在谈论黑鹰的话题,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在对他的同伴说:“这黑鹰以前总是与坏人为敌,这次居然拿阴河的知名人物开杀戒,我觉得被杀的这两人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我就不相信黑鹰是电视上报道的那种变态杀人狂。”

胖子的一个同伴说:“是啊,一个名扬全国的侠客怎么突然就成了变态杀人狂了呢?我看媒体的报道有点不负责任。”

一个留平头的青年说:“公安部悬赏二十万让人提供黑鹰的下落,要是我们运气好,说不准出门就会遇上黑鹰,到时候我们报案去,然后把赏金领出来好好的潇洒一回。”

胖子责骂自己的同伴说:“你滚一边去,就他妈的知道钱,象黑鹰这样的侠士,别说二十万,就算是两百万我也不会心动,我觉得黑鹰不是一般的通缉犯,那赏金是昧良心的钱,这种钱用了都会遭报应的。”

平头自我解嘲地说:“我也是开玩笑而已,要真见到了黑鹰,我说不准会给他提供些方便,谁会稀罕那点赏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心中颇感宽慰,原来这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新闻媒体所能误导的,B级通缉令都发出四天了,我依然逍遥于法网之外,难道这和黑鹰以前留下的口碑有关?难道有人认出了我也不愿去领取二十万的赏金?主流媒体翻脸无情的报道让我深感心寒,而这几个人的对话却让我感觉到了温暖。

在播州市稍作停留之后,我买好了回常定的车票,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身穿短袖衬衫的男子跟在一个拖着旅行箱的农民工身后,鬼鬼祟祟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我好奇心又起,立即站起身来悄悄跟了上去。

出了车站,在一个行人相对较少的地方,短袖伸出右胳膊搭在民工肩膀上,那架势跟老朋友似的,但他的左手却拿着一把尖刀抵住了民工的腰眼,这样一种造型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有人在大街上实施抢劫。

我在他们后面听到短袖厉声地对民工低喝:“老实点,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如果敢喊就先放你的血。”农民工受到要挟,身子如筛糠,战战兢兢地从屁股兜里掏出一把钞票交给短袖,短袖拿到钱后,又搜了民工的其它衣兜,看见没有更多的收获,不耐烦地推开农民工,大摇大摆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聚精会神地数钱。

我在短袖身后冷冷地喊道:“朋友,请把你手上的钱分点给我!”短袖吃惊地转过身来,惶惑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面无表情地说:“怎么啦,不肯分赃,那你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响头,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他妈的找死啊!”短袖看见我手无寸铁,把手里的钱往兜里胡乱一塞,然后握着尖刀朝我的胸口直刺过来。我身子一侧,同时一记侧踹腿踢向他的腋下,他的刀尖还没碰着我,身子就已经飞了出去,跌到地上后他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再有丝毫动弹。

我以为这家伙晕了过去,就放心地上前从他兜里把钱掏出来交还到民工手中,民工收下钱,千恩万谢地说了些感激的话语,看见我准备离开,民工指着躺在地上的短袖说:“兄弟,那狗日的好象死了!”

“不会吧,这么不经打!”我心里紧张起来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想伤他性命,如果失手将他打死,那我罪过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