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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风宝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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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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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克邪道:“你别再说怪话了,有什么可惜不可错的?”史朝英道:“这位姑娘口中骂你是恶贼,心中其实是喜欢你的。你知道么?”段克邪心头一震,不觉问道:“你越说越怪了,我和这位姑娘毫不相干。不过我却非得驳一驳你不可,她这样恫我,你又怎么说她喜欢我呢?”史朝英笑道:“她若不是心上有一个你,她恨你做什么?她越恨你就是说她越难忘你,这还不就是喜欢你么?你一点也不懂,辜负了人家的情意,那岂不是可惜呀可惜?”

段克邪不觉一片茫然,他一直以为史若梅恨他,早已心灰意冷,哪知史朝英所说的却与他心中所想的完全两样!不禁暗自思量:“女孩儿家的心事当真是如此么?若梅她之所以恨我,难道就正是因为她忘不掉我?”史若梅的影子在他眼前隐现,往事又一幕幕的从他心头翻过……史朝英哪里知道段克邪的心事,段克邪和她讲的是独孤莹,心中想的是史若梅,史朝英却以为段克邪当真是和独孤莹有过不寻常的友谊,见段克邪这样一片茫然的神气,看得出他正在回忆什么,心中也不觉一阵阵难过。

段克邪正自冥思默想,脚步也不知不觉的停下来了,史朝英忽地在他耳边冷冷说道:“还有那位史姑娘呢?她又是什么人?”

段克邪呆了一呆,叫道:“你说什么?”史朝英笑道:“我是问你那位史姑媳呀!”段克邪道:“什么?你原来是已经知道了的么?知道了我所说的‘史姑娘’不是指你?”史朝英缓缓说道:“当然知道,你当我是傻丫头吗?你怎会看我的情份呢,这史姑娘当然是另有其人了!”段克邪又气又恼,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自认是那位史姑娘?”史朝英笑道:“你要看那位史姑娘的情份,和那对兄妹擎亲道故,我却气他们不过,所以故意作弄你们一下。怎么,你又不高兴了吗?他们几乎要了我的性命,难道我就不应该报复一下吗?”

段克邪暗暗生气,却又不能将他与史若梅的事情对史朝英说出来。史朝英道:“你究竟是喜欢哪一个呢?是喜欢那位史姑娘还是喜欢那位妹妹?哼,我看你用情大不专一,怪不得人家恼你!”段克邪道:“你胡说八道!”史朝英道:“什么胡说八道?你是说你用情很专一吗?”段克邪叫道:“我说过什么人我都不喜欢,你别再问长问短了,哼,哼,你再罗嗦,我,我——”史朝英眉毛一扬,说道:“你怎么呢?你又要打断我的双手是不是?”

段克邪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史朝英笑道:“谁稀罕你理我?你要走尽管走。不过,为你着想,你还是和我一道前往长安的好。一来,你可以有机会见着那对兄妹,二来,你太不懂女孩iL家的心事,有我在旁,也可以给你指点指点。”段克邪啼笑皆非,只好说道:“好,我不和你说了,快点赶路,从今之后,不许再提今日之事。”

段克邪不许史朝英再提,但他的心里却一直是在想看这些事情,一会儿在想“若悔为什么不与独孤宇一起?”一会儿在想“若梅恨我,当真是为了不能忘怀我吗?”一会儿又在想“独孤兄妹是前往长安的,想必是参加秦襄的英雄会了?我的确可以很有机会再碰见他们。若梅现在虽然不与他们同走,但多半是约好了他们在长安相会。”这么一想,他倒是急着要赶到长安了。

不仅仅是为了要陪着史朝英去见丐帮首脑,而是为了要打听史若梅的确实消息。

史若梅也正是在前往长安的路上。段克邪在揣测着史若梅的心事,史若梅也在思念着他,揣测着他的心事。

那日她悄悄离开了独孤宇的家,只感天地茫茫,不知到何处去访寻段克邪的下落。她想来想去,想到了聂隐娘,“隐娘姐姐比我有见识得多,我且先和她商量去,说不定她可以给我出个主意。”主意打定,遂孤身一人前往聂锋的驻地去探聂隐娘。

这一日经过一个小镇,距离聂泽的驻地只不过大半日路程了,史若梅感到腹中饥饿,便走进一间临河的酒楼,叫了几个酒菜,暂歇片时。

史若梅本来不大会喝酒,这时心中烦恼,要了一壶陈年花雕,借酒浇愁。她的出门经验已比从前丰富得多,她是先摸了一摸袋里带有零钱,才放胆叫酒叫菜的。

邻座有个客人似乎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目光向她投射过来,史若梅一看,见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乡下少年,呆头呆脑的,看来似乎并非武林中人,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那少年见她看过来,便即把日光移开了。

史若梅想起从前投宿客店,用金豆付帐被人拒收的那段尴尬往事,心里不自禁暗暗好笑,“当真是一次被蛇咬了,以后见了草绳都会心慌。自从那次事情过后,我习惯了每到要付钱的地方,便总要摸一摸袋子里有没有零钱,倒叫人笑话了。但这乡下少年想来地不会是坏人吧。”

她那次用金豆付帐,曾惹来了两个强盗跟踪,也因此结识了独孤宇。想起了这段往事,她先是好笑,后是感伤。段克邪的影子再一次的从她心头泛起,她从独孤宇又想到了段克邪了。

段克邪在独孤家中的花园和她见面的一幕在她脑中闪过,段克邪向她求恕的诚恳言辞犹似在她耳畔紊回,段克邪失望离开的情景也再次在她的眼前出现,她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悔恨交迸,自怨自责:“他对我这样诚恳,我却偏偏要把他气走,唉,我这样任性,真是大不应该了!段郎、段郎,你可知道我现在是多么想求你饶恕么?”

她心头感伤万状,不知不觉喝了五六杯酒,已自有了几分酒意了。正在如醉如梦之际,忽地有两个人走上酒楼,将楼板踏得震天价响,也将她惊“醒”了。

这两个客人不但吸引了史若梅的目光,其他客人也都对他们注目。原来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出家人上酒楼已是不大常见的事情,这一僧一道尤其特别,一坐下来就招来堂伯,要酒要肉,而且还郑重吩咐,做的红烧肉一定要上好的肥瘦参半的五花肉。

史若梅暗暗骂了一声:“讨厌!酒肉和尚,准不会是好东西!”把目光移开,懒得再看他们。却不料他们的谈话,却不由得史若梅不留心去听。原来他们是用江湖上的切扣交谈,史若梅从前是不懂的,经过了聂隐娘、独孤字等人所教,现在已是能听得懂七八成。她起初还不怎样注意,忽听得那和尚说道:“那姓史的丫头,道兄要是见着了她,能够认出她吗?”

史若梅吃了一惊,心里想道:“他说的是谁?”只听得那道人答道:“这丫头小时候我是见过的,但女大十八变,要是现在见面,能不能认得她,这可就难说了。不过江湖上武功高强的女子没有几人,她更是树大招风,总有一些线索可寻。”

那和尚道:“她今年多大年纪?”那道士道:“大约是十六八岁吧。小时候她长得很标致,听说现在是越发好看了!”那和尚哈哈大笑,说道:“我不在乎她好看不好看,我是出家人,也不想采她的花。只是你说她武功高强,这么一点年纪,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吧?”那道人道:“这倒不然,她是出于名师传授,她的师父你没见过也总听过吧?那老婆子可是回,等一的厉害脚色呢!所以咱们做事可还得当真谨慎一点才好呢。”那和尚佛然不悦,说道:“你总是畏首畏尾的,对一个小姑娘也怕得这么厉害?她有一个厉害的师父又怎么样?难道咱们就惹不起了!”那道人笑道:“师兄不必生气,我只是说要谨慎一些,并非就怕了她了。

凭你灵山派的威风,就是她的师父出头,也不见得就讨得了便宜。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不让她师父知道,这岂不是更好。”那和尚喝了一大碗酒,说道:“这也说得是。咱们受人之托,只是要那丫头,若能少惹麻烦,当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