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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就在我命名的与毛毛的心理僵持战持续到第五天的时候,我11点起来刚洗漱完,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毛毛,我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你没死啊,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你喊什么喊呀?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打呀!”

“不愿打你别打呀,不说一声你就走,怎么你还有理啦?”

“方舟!”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后,毛毛的声音忽然带了哭腔:“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愣住了,还要喊出的话噎在了喉咙里,我没想到她会哭。

“方舟,我怀孕了。”哭泣着,毛毛突然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惶恐不安中,我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

是哪一次出了纰漏呢?我一边走一边回忆性地思索着,脑海里电闪般地幻出,在我的住处里,那一个夜晚一个夜晚的激|情汹涌,汗流浃背。不会的,那怎么可能呢?那就是我们在风景区的那个第一次了,我伸出手指来数着日子,只有那一次我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天阴沉沉的,似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更增加了我心理的负担,我就这样思索着走到了区医院的门口。毛毛和张晓早已在门口等着我了,张晓一见我就很鬼地笑,毛毛却撒娇似的挽起了我的胳膊。

“这么多天,你干吗去了?”挽着毛毛,上医院二楼楼梯的时候,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没干什么,一直在张晓家呀,不信你问张晓!”毛毛回答。

身后的张晓忙笑着向我点头,我心中当然还有更强烈,更尖锐的疑问,但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把一些关键的词汇摆出来,我和毛毛肯定会吵架的,而这个时候毛毛怀有身孕,她需要的是安慰,一切都等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再兴师问罪吧!

奇怪的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里没有出现我预想的画面:等着打胎的女孩子排着长队,只有我们蝎子粑粑——独一份儿,这让我很尴尬。我在妇产科的走廊里不安地踱着步,而毛毛和张晓却像没事儿的人似的,做在塑料椅子上唠嗑儿,唧唧咯咯的,毛毛还不时地往肚子里灌着矿泉水,刚才医生嘱咐她要憋尿的。我知道毛毛和张晓对打胎这种事已经不以为然了,毛毛可能已打过几次还说不定呢,不过这以前,我从没有针对这个无聊的问题追问过她,以后也不会,知道了一个人太多的伤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会很不舒服。但带一个女孩子去医院打胎,尤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女孩子到医院打胎,这在我确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就连“憋尿”这个小时侯熟得不能再熟的字眼儿,现在体味起来,都那么新鲜和颇有深意。对一个在子宫里离出世还有十万八千里,而又命运多殊的胚胎来说,“憋尿”是一个多么神圣,多么生动,多么神秘,多么恐怖的一个名词呀!

熟男### 第一章(17)

我这一辈子,会有多少个第一次,就这样措不及防地龌龊地逝去了呢?

也许是感觉憋得差不多了,毛毛进了B超室,我焦急地等待,毛毛却很快出来了:“大夫说还得憋,你再去买瓶矿泉水吧!”“靠,怎么女人打个胎也这么麻烦!”我心里嘀咕着,下楼出了医院,到附近的小卖点儿又买瓶矿泉水回来。就这样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等毛毛第三次进去的时候终于可以做B超了,因为她好长时间也没出来。

我焦灼地踱着步,显得高度紧张,张晓看着我却扑哧一声笑了,我问她笑什么,她说你干吗这么紧张啊……张晓还算得上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上下都很丰满的,圆圆的脸,尤其是抹了口红的粉都都的小嘴,很性感。当着毛毛,我曾不止一次地对她产生过邪念,但人毕竟不同与低级动物,是有理智的,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俗话说“朋以群分,物以类具”,张晓也和毛毛一样的一身江湖气,抽烟,喝酒,时不时地就整出句脏话来。我正和张晓说着话,我手机突然响了,是徐冬。

“骆驼,我给你讲个笑话!”徐冬头一句就说。他总是这样,有时候没头没脑的。

“什么笑话呀?”我说。

“哎?你在哪呢?”他突然问。

“我……我在医院呢。”我犹豫着是不是告诉他实情。

“你怎么了?毛毛跟你在一起吗?”他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有点头疼,就我自己!”我支吾着。

“得了吧,你是不跟毛毛整出事儿来了?我可掐着指头给你们算着呢!”他笑着。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这厮就像我肚里的蛔虫,我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

“你小子罪孽深重啊,得,不打击你了,还是给你讲笑话吧,可招笑了,我下半辈子可能就指这个笑话活着呢,哈哈……”能想象出手机那边,徐冬的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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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徐冬讲的笑话:

说昨天晚上徐冬、刘大军、方东方和张兵四人去喝酒,徐冬半道有事走了,剩下三人一喝就喝到半夜。走出酒店的门,来到大街上,喝多了的刘大军忽然站到了交通栏杆前,说他要跳过去,那时方东方和张兵两人还有点清醒,就劝他别跳,可他非要跳,真就跳过去了,万幸没出什么事。可他却还要跳回来,方东方和张兵两人仍劝,可他还是要跳,结果摔了个满脸花。方东方和张兵不知怎么想的,没有送他去医院,而是直接送他回了家,两人当然免不了挨刘大军的老婆聂云一顿骂了。

方东方的住处离刘大军的家不远,两人从刘大军的家出来,张兵坚持要送方东方回家,两人就走到了方东方家楼下。经这么一阵子的风吹,两人酒劲儿也已上来了,方东方忽然指着一个小腿粗的树对张兵说他能爬上去,张兵说不信,方东方果真就爬了上去,张兵当然不服气,说“你能爬上去我也能!”张兵就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就这样,都爬上树的两个人几乎一起掉了下来,都挂了花:方东方手臂摔肿了,并破皮流了血;张兵脚脖子崴了,门牙摔掉一颗……后来的事徐冬说他也不知道了,反正两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躺在各自家里的床上。

我问徐冬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他说他刚刚去过刘大军、方东方和张兵的家看他们,我说靠,怎么不叫我一声呢?他说都知道你上夜班,正睡早觉呢,怕影响你休息,就没及时打电话,再说三个人摔得也不太重,还都清醒,能说话。挂断电话前,徐冬还补充了一句:“现在告诉你不是也不晚吗?”这个酒后笑话确实很可笑的,我按了手机结束键后,还会心地笑了一下,多少缓解了一下我那根紧张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