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又把夫人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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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第1页)

这里的神仙里面,熟弗止的年纪最大,他肯定晓得朱雀星的事情。其实她对于究竟问还是不问,也十分纠结,从大局来说,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问,但事关祁远的生命安危,又忍不住想探一探口风。

于是她跟在弗止后面,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问:“哎,以前上课的时候总听夫子说,你的星象造诣比药理还要厉害啊?”

弗止当时正低头研磨一株河竹草,工序极其麻烦,头也没有抬,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教你占星学的夫子是哪个?”

落瑶本以为他会顺着自己的夸奖得意一番,然后她就可以趁着他老人家高兴,套几句有用的话出来,可是万万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落瑶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是况翟。”

“况翟?”弗止百忙之中朝落瑶促狭地笑了笑,落瑶不知道这个笑容代表什么,又想到等会还有求于他,只能耐着心等他笑完。

好不容易等他老人家笑够了,然后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准备把磨好的仙草倒出来,落瑶连忙狗腿地拿了个琉璃碗递给他,弗止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拿另外一个,嘴里嘀咕着:“教了你这么多天,连用什么碗都不知道,河竹草可以用琉璃碗装的吗?那会破坏草里的灵气。”

落瑶恍然,连连点头,重新递给他一个青瓷碗,弗止倒完了草药,又开始研磨另外一份,落瑶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是一次磨好,要分两次?”

弗止睨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没和你说过,不能盲目追求效率吗?”怕她听不懂,又说道,“这个好像确实没有跟你说过,今天再教你一点,河竹草比较娇嫩,一次研磨得太多,会破坏它的机理,丧失功效。”

落瑶点点头作了悟状,又问:“你方才听到况翟的名字为何笑?你认识他吗?”

弗止偏头看了看她,认真地说:“你的夫子要是知道授了你这么多年的课,你居然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落瑶脸红了一阵,嘴硬地说:“他不是叫这个名字吗?那叫什么?”

“是悦翟。”弗止瞥了她一眼,嘴角慢慢勾起来,“都说年纪越大,记得住的事情越少,为什么这句话在我们身上却掉了个角儿?”突然想起落瑶刚才的问题,“对了,你怎么突然又对星象感兴趣了?这可比药理难多了。”

落瑶没想到弗止的话题转得这么快,反应了一瞬,才讪笑着,“我,我就是看到朱雀星漂亮,突然有点兴趣,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你别看它悬在天上的样子好看,好看的东西,往往都不简单。”弗止手里的动作突然顿住,他缓慢地放下手里药碾子,干脆不磨药了,冷着一双微吊的俊眼看着落瑶,“瑶瑶,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弗止每次这么亲切地叫她瑶瑶,就代表着有些事情有点脱离控制,落瑶不自觉地绞了绞双手。

弗止没有注意到这些,略微偏头思考了一瞬,身体往落瑶的方向倾了倾,轻声问,“前几日南极仙翁过来,就是为这事?”

落瑶脸色一白:“南极仙翁?他来过吗?”

弗止凝眉认真地看了看她的神色,确定她并不像撒谎的样子,才往后摆正身体,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前几日仙翁过来找祁远,据说两人密谈了很久,具体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说到这里,弗止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嘴里说道,“你可能并不清楚南极仙翁的脾性,他这个人,三千世界的芸芸众生从来入不了他的眼,他这一世只在乎他的夫人织语,可惜……话说回来,能让从来不问世事的他劳此大驾亲自过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能让他认为是大事的,只有他夫人织语留下的朱雀星了吧。”

落瑶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都说朱雀星和历任天君命脉相连,如果真是朱雀星有异样,那祁远会不会有危险?”

弗止笑了笑:“原来你拐了这么多弯是想问这个?”

落瑶迫切地点头。

弗止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先别着急,等我找个机会跟祁远问清楚,如果真是朱雀星有异动,再加上祁远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看到落瑶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弗止忙刹住话头,“不过你先别担心,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糕……”

弗止还在说什么,落瑶已经听不下去了,心乱如麻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祁远,你究竟想瞒我到几时?

第116章 但教情意比金坚,誓如磐石两心知

如果这几日,有人在清乾天一时心血来潮晚上出去散步,那他一定会看见耀清宫上空发出的七色光芒,这不是昭示哪位帝座的诞生,也不是绝世神兵的现世,而是弗止历经老天爷艰苦的考验,终于研制出克制洗心丹的药方,他把它命名为无心丹,无心可洗,无心可清,以无根水服用,不用换血,亦可犹如脱胎换骨。

落瑶惊喜地看着这颗七彩光华徐徐流转的药丸,兴奋地问弗止:“吃了这药丸当真就能药到病除了?”

“你不信我?”

“我也想相信啊,可是你前科累累。”

弗止知道落瑶指的是上次的事情,正要跟她发作,却看到祁远走到他们中间,略微弯了弯腰看了看桌上的七彩药丸,随后直起身子看着弗止,眼里带着点笑意:“她不信,我信。”

弗止的脸上马上露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女人见识太浅”的神情。

落瑶笑了,其实她是开玩笑的这颗丹药一看就是绝世神品,且凝炼了她和弗止这么长时间的心血,一定有用!

她把目光从药丸移到祁远身上,这段时间的祁远,虽然面上装着无所谓,其实心里最不好过的就是他,一个指点江山气吞山河的天君,何时需要依靠旁人来救他性命?这个落差对他而言,实在太大,若不是弗止亲自配药,恐怕他宁愿毒瘾发作而亡,也不愿意假手他人吧?这就是身在君王之族的悲哀,生命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生命,更多的,是帝王的尊严。

连续几天没睡,弗止的两眼布满血丝,眼眶泛红,此刻大功已成,全身懈怠下来,反而觉得体内像被抽掉了全部力气,浑身酸痛,头昏脑涨。

弗止瞪着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祁远,虽然声音疲惫,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激动,“等到两天后的月圆之夜,就着无根水服下,药性自然根除。”无心丹都已经研制出来了,区区一些无根水,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找雨神君讨一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