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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魂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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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不是!……是去参加同事的婚礼!〃陈瑛一下大叫申辩起来。

〃欲盖弥彰!好吧!你来拿吧!〃宁夏戳穿她。

〃好!我一会儿过来!〃陈瑛满心欢喜地挂断了电话。

陈瑛很快就到了,拿了宁夏那条裙子,就借故匆匆地走了,生怕宁夏追问什么。

〃哎!我找到了苏云的包和日记了,你想过来一起看看吗?〃宁夏在陈瑛临走前问。

〃你先看看吧!我这段时间没有空,下周末再联系吧!〃陈瑛掩饰不住脸上的欢乐,脚步轻盈地下楼去了。

〃真是见色忘友!〃宁夏断定陈瑛谈恋爱了。

第五章 车祸

接下来的一周,宁夏的工作一直很忙碌,几天都是在加班,回到家已经快午夜了,加上对苏云的隐私有所顾虑,所以也就没有来得及去看苏云的日记。周六一整天,宁夏一直在找陈瑛,已经快下午四点了,陈瑛终于开机了。

〃喂!〃里面传来陈瑛懒洋洋的声音,听上去才睡醒。

〃懒猫!起床了吗?你赶快过来一趟吧!我们一起看看苏云的日记!〃宁夏不由佩服陈瑛的睡眠;这家伙一定是玩了整晚的游戏。

〃好吧!我过来吃晚饭!你要做好吃的啊!〃那边传来陈瑛的声音,宁夏挂断电话,出去买了一些小菜回来,开始在厨房捣腾起来。自父母出事之后,她就学会了做各种饭菜,在同学之中一直被传为佳话,苏云和陈瑛以前都经常过来蹭饭。不知不觉,一看时间,居然已是七点多了。她也不着急,陈瑛是出了名的慢半拍,从她过来也需要四十分钟,而且又打扮梳洗一番,两三个小时的磨蹭是常事。

把肉汤放在小火上炖着,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电视里五花八门地放着电视,宁夏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熟睡中的宁夏,她被吓得跳了起来,一阵胡味从厨房涌了出来。

〃不好!〃宁夏大惊,忙跑到厨房,厨房内煤气灶上炖着肉汤的瓦罐已经四分五裂,瓦罐的碎片混合着肉块四处散落,汤汁也全部洒落。

宁夏忙把煤气灶关了,看了看时间,才炖了不到半小时,瓦罐怎么就炸开了呢?她可惜地看了看地上那些肉块和浓浓的汤汁,动手收拾起厨房里的一团乱。手在收拾瓦罐碎片的时候,右手手指忽地被一块碎片划伤,鲜血流了下来。宁夏心中猛然一凛。

等她收拾完毕,陈瑛还不见到来,宁夏看了看时钟,都快九点了,不由奇怪,动作再慢也应该到了。她拨打了陈瑛的手机,手机接通之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是陈瑛的手机吗?你是谁?〃宁夏皱眉,她怀疑陈瑛的电话被人偷了。

而那边却传来那个男人急促的声音:〃我是市立医院急救人员,你是伤者的朋友吗?你的朋友被车撞成重伤,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中,你最好赶到市立医院来!〃

〃什么?〃宁夏全身一阵发软,她再次确认询问道:〃伤……伤者是个女孩吗?〃

〃对!短发!圆脸!〃那边传来一阵乱乱的声音;〃快!快!止血!输氧!……〃便挂断了电话。

宁夏一阵昏眩,过了几分钟,她镇定下来,立刻打车赶往市立医院,在途中,宁夏忐忑不安地给陈瑛家中拨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当赶到市立医院手术室的时候,陈瑛的父母已经早到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可能是医护人员拨打过电话了。

此刻已进入午夜时分,整个市立医院大部分都静悄悄的,仿若一只进入梦乡的巨兽,而这只巨兽在梦乡中,也依然在不停地吞噬着陆续离开这个世间的孤独灵魂。巨兽唯一灯火辉煌的,是〃它〃的急症室。

急症室里灯光都是那种苍白得发绿的日光灯,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出那种毫无血色的病态来。过往的医护人员和就诊的病人似乎都被这种与地狱相近的环境影响,毫无任何生气,整个大厅空荡荡的,犹如一个巨大的坟墓。宁夏顿时感到一种凄凉和无奈,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顺着长长的走廊过去,宁夏一眼就望见了坐在走廊尽头的陈瑛的父母亲。顺着甬道般的走廊走过去,陈瑛母亲满脸泪水,虚弱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不住地抽泣,陈瑛的父亲眉头紧蹙,哆哆嗦嗦地抽着香烟,不时地在发抖。

宁夏一阵心酸,走了过去。

〃阿姨!叔叔!〃宁夏的声音也在发抖。陈瑛的母亲点点头,已经没有任何精神,陈瑛父亲忙说道:〃坐!〃说罢也不再开口。她只好心神不定地坐着,陪着两个老人一直等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宁夏哽咽道。

医生近似同情地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宁夏的头〃轰〃的一声,心中的一丝希望终于崩溃,心头像被巨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眼前顿时一阵昏黑。而旁边传来一声尖叫声,接着传来陈瑛父亲急促的声音:〃宁夏!快帮忙!你阿姨昏倒了!〃

陈瑛父亲扶起全身软得像条鱼的陈母,暂时在凳子上休息。手术室又打开了,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白色的床单上印染开来的血迹,就像是雪地里开过的梅花那样醒目刺眼。陈瑛一动不动的身形躺在床单下面,随着病床的推动而微微颤动。

宁夏猛地站了起来,病床在医生的示意下停了下来,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掀开了床单,下面躺着的正是那个熟悉的陈瑛。此刻的她半边脸部被血渍染红了,双眼紧闭,那平日里可以滔滔不绝的嘴唇此刻也永远地闭上了。再也坚持不住,身体软软地滑下,手指滑过陈瑛身上那件几天前自己借给陈瑛的灯芯绒蓝色连身裙,她跌坐在了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病床被护士推走了,医生扶起宁夏,安慰了几句,也走开了。陈瑛父亲再也坚持不住,低声哭泣起来。白得发蓝的冷色灯光下,整个医院走廊里渗透出一股极度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