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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命中美好而温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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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长途汽车隆隆南驶,一个名叫温哥的男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坐在他们的前面,身穿一套不合身的褴褛衣服,动也不动,灰尘蒙面,使人看不出年纪。他不断地咬嘴唇内部,寡合得仿佛身处愁茧,默无一言。

长途汽车深夜驶抵华盛顿郊外,停在路旁一家餐馆门外。大家都下了车。只有温哥没下,像在座位上生了根似的。这批青年觉得奇怪,就猜想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也许是船长,是抛妻别家的人,是解甲归田的老兵。他们回到车上,有个女孩就在他旁边坐下,向他自我介绍。

“我们是到佛罗里达去的,”她爽朗地说,“听说那儿风景很美。”

“不错。”他淡然回答,仿佛勾起了想忘却的事。

“要喝点酒吗?”女孩问。他露出笑容,喝了一大口。然后谢谢女孩,又闷声不响了。过了一会儿,女孩回到自己一伙人那里,温哥在点头打盹。

早上,大家醒来,车已开到另一家餐厅外面,这一次温哥进去了。女孩一定要他一道吃。他好像很难为情,叫了杯不加牛奶的咖啡,那群年轻人闲谈着露宿沙滩的事,他却紧张地抽烟。再上车,女孩又和温哥同坐,不久,他不胜辛酸地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沧桑:他在纽约坐了4年牢,现在获释回家。

“你有太太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孩问。

“说来话长,我在牢里写信给妻子,”他说,“告诉她我要很久才能回家,要是她受不了,要是孩子老在问这问那,要是觉得太丢脸,就忘掉我吧。我会理解她的。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很好的女子,我说另找个男人,忘掉我吧。我告诉她不必给我写信,她没来信。3年半没有消息。”

第四卷:来自天堂的红玫瑰——夫妻情深(3)

“你现在回家,还不知道情形怎么样吗?”

“不知道,”他很腼腆地回答,“是这样的,上周我确知可以获释了,又写了封信给她。镇口有棵大橡树。我告诉她,假如还要我的话,就在树上挂条黄手帕,我就下车回家。假如不要我,就不必了——没有手帕,我就不下车,一直走下去。”

“喔唷,”女孩叫了起来,“喔唷。”

她告诉了别人,不久大家全知道了,快到温哥故乡时都紧张起来,看温哥拿出的几张照片,照片中是他的妻子和3个孩子,他妻子有一种朴实的美,孩子还很小,照片抚弄得太多,满是裂痕。

离城镇只有20里了,年轻人都在车右边靠窗而坐,等着看那棵大橡树出现。车厢里气氛沉郁,寂静无声,想到生离之苦,青春虚掷,大家都默然无语。温哥不再眺望,沉着脸,重又流露着出狱犯的神情,像是怕再遭挫折,先在心理上加强准备似的。

还有10里,还有5里。接着,突然之间,所有的年轻人都离座起立,狂喊狂嚷狂叫,雀跃不已,只有温哥例外。

温哥坐在那里惊呆了,望着橡树,树上挂满了黄手帕——20条,30条,也许好几百条,就像旗帜迎风招展欢迎他。在年轻人欢呼声中,这个刚出狱的人离座起身,走到前面,下车回家了。

3.爱的示意

韦蒂尼

为给女儿黛娜找件衣裳好让她参加化装舞会,我在阁楼的旧衣箱里翻来倒去,目光突然触到一只用绸带系着的小盒。我早已忘了里面的东西,不过既是用绸带系着,我想一定装着些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吧。

坐在阁楼里,我听见丈夫汤姆在托德的屋里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星期六汤姆尽做这些木工活儿,上星期为我做了一只花架,今天又在给托德做采石标本箱。

我提起小盒忽忙解开绸带,就在揭开盒子的一刹那,我想起了里面的物品——我怎么忘得了呢!这里是我年轻时光的乐园,后来又盛下多少少女的梦幻!里面装有我第一件情人节的礼物,是汤姆送给我的;还有一条坠有金足球的链带,那是汤姆上大学时参加校运动队得的纪念品。

我一层层揭开我们相处的岁月:一朵枯萎的玫瑰;我18岁的生日项链;缠绵的情诗和略带伤感的书信……

往事如潮,我又回到初恋的时光,那金子般的岁月。有多少酸苦而又甜蜜的争吵和泪眼蒙蒙的和解;有多少青春的狂热和缱绻的相思。汤姆曾是那样专注,那么痴情。

一颗泪珠滴到绸带上,我烦躁地揉了揉眼,提醒自己:“兰?纳茜,34岁的人了,还有什么浪漫可言?”

一种近似悲凉的情绪袭上心头:好久了,汤姆再不送我华而不实的礼品。我从不怀疑他仍然爱我,当我俩躺在床上悄谈,当他的双臂有力地拥抱着我时,一切仍是那样充实甜美。可我仍然怀念以往溢于言表的恋情,盒里装着的爱的表白。

晚饭时我有些抑郁,托德和黛娜谈得正火热,丝毫没有留意我的情绪,可我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关切地注视着我。汤姆端了一盘碟子随我走进厨房:“兰,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我似乎很为难,话说不出口。我揩干手,从罩衫里掏出那条足球链:“还记得不?”

“嗨!”他容光焕发,高兴地咧嘴笑了“从哪儿找到的?”

“阁楼的旧衣箱,一只小盒里。”

“盒里还有好多东西,”我说,“有礼品、有诗、还有我俩来往的书信。那时候我们多浪漫,多亲密!像是生活在梦里。” 。。

第四卷:来自天堂的红玫瑰——夫妻情深(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