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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命中美好而温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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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25岁时,她结了婚,随先生移民国外。

她一生安定富足。

她75岁那年, 丈夫去世了。儿子已经事业有成,执意接她回国同住.不料,3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家乡美丽的阳光了。儿子急匆匆请来当地最好的医生。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在走进房间的一瞬间,突然愣住了。

老专家颤抖着走向她,仿佛回到了50年前。轻轻地,他握住轮椅扶手上她瘦骨嶙峋的手。这时,她脸上的皱纹突然凝住,然后又舒展开来。她摸索着,把那只同样苍老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喃喃地说: “就是这个温度。”

她的眼睛虽然治不好了,但他还是满心欢喜地娶了她。结婚那天,她挽着他缓缓地走在红地毯上,闻到整个礼堂里都是红玫瑰圣洁甜关的芬芳,她泪光闪闪,感觉自己还像70年前那个被他牵着的小姑娘。

24.最幸福的一晚

邱红波

那一晚犹在眼前。那一年我12岁,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妹妹在天府之国的大地上紧赶慢赶,就是为了在除夕前回到老家。我这个四川崽儿一直在异地成长,所以在冬日里嗅着川中泥土的气息,目接着一片新奇,激动非凡。

赶到自贡时,最后一班长途客车还是离开了,爸爸只好领着我们来到一家旅社。打着呵欠的服务员告诉我们,住一晚需要14块钱。我看见爸爸羞愧地摸着荷包,妈妈则犹豫不决地看看我和妹妹。我似乎领会到了什么,拿出我小小男子汉的勇气说:“妈,我们不住店。”

就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我们全家蜷缩在车站的长亭下,期待着天亮。在摸清了周围的情况后,妈妈兴奋地说,还有卖抄手(馄饨)的小贩在营业,反正我们已省了一笔钱,索性去大吃一顿暖暖身子。我和妹妹当然是拍手叫好,爸爸则舔舔嘴唇,把几张票子数给妈妈后坚守原地。他太节俭了,从来如此。 。 想看书来

第四卷:来自天堂的红玫瑰——夫妻情深(22)

两毛钱一碗的抄手我们共吃了七碗,辣得我们浑身淌汗,妈妈扳着指头对我们计算说: “我们才花了一块四,以后当家就要这样,既不要奢侈也不要对不起自己。”妹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她这个小女人把妈妈的精明全都承袭了去。

后来的情况我就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过瘾回来的我们开始犯困,爸爸脱下他的军大衣,妈妈脱下她的外套,给我和妹妹做了一个最舒适的地铺;我和妹妹很快就睡着了,闭眼前,我看见爸爸妈妈哈出的白气在夜晚的灯光下急速升腾……

我和妹妹都成家后,只要全家人聚拢,我们就会聊起那一晚,说着那晚的寒冷,感叹着那抄手无与伦比的美味,我和妹妹都承认,那是我们在童车过得最幸福的一个夜晚,新奇有趣又美妙。

就在昨天,我们又谈起那晚时,妈妈漏嘴说:“那晚,是我一生中最冷的一晚。”我的爸爸则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无语。我突然想到,他们都穿着单衣,他们都没有地铺睡,爸爸甚至没吃抄手,他们就那样哆嗦在寒亭的灯光下,守护着他们的两个小天使。他们将寒冷隐没在我们认为最幸福的回忆里。

“妈,那晚你真的很冷吗?”

“很冷,但也很幸福。”妈妈看着我们说。

25.爱是活的希望

我们活着是因为我们非常相爱。我们属于彼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隔我们,包括死亡。

果果

2004年10月9日,俄罗斯圣彼得堡一对老夫妇列切斯拉夫和拉丽莎去森林采红莓,结果他们迷了路。夫妇俩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四处寻找出路,一直走到晚上,才看见一大片被砍伐过的林场,丈夫动手挑出柔软的云杉枝条,为老伴做“床垫”,并把枝条盖在妻子的身上,怕她晚上受到风寒。第二天,夫妇俩开始尝试着走出森林,但最终他们放弃了冒险,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饿了,他们就吃采来的红莓以及自己离家时带的食物;渴了,就喝沼泽中的水。他们就这祥在寒冷中度过整整五个昼夜。

这对夫妇的邻居几天没有见到他们,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打电话报警。救援人员在离这对老夫妇6公里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堆燃烧过的火堆。

最后终于找到那对身体极其虚弱的失踪者。拉丽莎对救援人员说: “我们活着是因为我们非常相爱。我们属于彼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隔我们,包括死亡。”

26.爱之水

周海亮

一个矿产勘探队在茫茫戈壁滩上考察。由于途中出了些意外,一男一女迷了路,与队伍失去联系。他们是一对恋人,确切地说,只是彼此暗恋。这之前,他们仅仅从对方的眼神和谈吐中,捕捉到转瞬即逝但确凿无疑的恋人间所独有的羞涩。

他们相互搀扶,说着鼓励对方的话,在戈壁滩上不停地走。可是直到第三天,他们的周围,仍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且可怕的戈壁滩。太阳在头顶上恶毒地烘烤着他们生存的希望,那希望便一点一点地萎缩,几近灰烬。尽管他们不说,尽管他们朝对方微笑,但他们知道,死神正向他们一步步逼近。

傍晚,女人在经过一片乱石时扭伤了脚,每走一步,都揪心地痛。极度疲惫的男人已经背不动她了,并且,女人也拒绝男人背她。她说,那样的话,他们将会一起死在戈壁滩上。

他们面前只剩下两条路。一、男人和女人不再试图走出戈壁滩,他们守着对方和几乎为零的希望,熬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二、男人先安顿好女人,然后一个人继续前行,寻找到队伍或者救援后,再回来救女人。他们斟酌再三,觉得第二条路,也许能够增加一些活下去的机会。尽管这样的后果,将极可能一转身,便成为永别。

直到此时,他们仍然没有向对方明确表达出自己的爱恋。或许他们认为,假如表白之日便是永别之日,无疑有些太过残酷;或许他们还认为,假如自己死去而对方活下来,那么,为什么要让对方用一生的时间,来忘掉一个早已不在的深爱着自己的人呢?

男人为女人支好了帐篷,扶她躺下。他说,等着我,寻到救援后,我马上回来。他们检查了对方的干粮袋,每个人的干粮最多还能维持两天。你的水呢?女人问。男人便把水壶递给女人。女人掂了掂,凭感觉,那里面还有小半壶水。女人笑了,她说够了,这些水肯定能让你找到救援队的。男人问,你的呢?女人说,一样。男人也掂了掂女人的水壶,同样,还有小半壶水。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又握了握对方的手。然后,男人站起来,转身。

他们就这样分开了。

每走一段路,男人便会扔下两块矿石,以此作为他和女人之间的惟一联系。暴烈的太阳不断炙烤着男人的生命,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终于走不动了。他在茫茫戈壁上缓慢地往前爬,最后,他连挪动身体的最后一丝气力也没有了。失去知觉前,他再一次想起女人,他想,她的水,还能让她挺多久?

醒来已是第二天黄昏,他发现自己躺在救援队的帐篷里。他艰难地扭动脖子,看到女人静静地躺在另一侧。尽管她的嘴唇裂开一道道的血口,却是在均匀地呼吸。男人长舒一口气,他幸福地睡去。

救援队其实并没有发现男人。他们先是找到了女人的帐篷,然后顺着一路的矿石,寻到了奄奄一息的男人。那时,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极度缺水,似两枚风干的果。

但让他们纳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