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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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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第1页)

。所以在肤浅地询问刘义伤势之后,我马上就到梅镇买了两大袋补品,直奔萧家。萧金贵躺在床上喃喃地叹道:“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素质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虽然对刘义的无赖行径不敢恭维,但晚上我们还是在一起打了牌。依旧是上次的那四个人,也是五十元一盘的赌局,但这次大家玩得却很不尽兴。才打了五六圈,独眼龙就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只见他神神秘秘地凑在“义哥”耳边说了两句话,刘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看到刘义愤怒而阴沉的脸,我知道肯定有人欺负了他的兄弟或者动摇了他的权威。果不其然,刘义把手中的牌一推,对我们说:“老子要去报仇,明晚再打!”这么一会儿我小赢了两百块,心情尚好,临走之前四人约好第二天一人携三千,没人“洗白”就永不下牌局。

我想,十一月即将来临,我也只有这样孤注一掷了。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放假”,白天陪杨帆看了一本《收获》,然后两人一起构思了篇都市艳情小说。到了晚上我明目张胆地告诉杨帆,陪刘义有事要熬通宵,不回来睡觉了。杨帆对刘义已没了好感,她一再叮嘱我:“小峰你可得小心点儿。”我当时把她的话全当耳边风了,临行之前还躺在床上小寐,以求养精蓄锐,想这次赌博真是“只许成功,不准失败”了!

今天的蕊蕊穿着很性感,皮裙只遮住了半边屁股,常常露出粉红色的小内裤。上身穿得也很火辣,Ru房的轮廓清晰可见,把张胖子看得眼睛直勾勾的,我也有些血脉贲张。刘义与无须男子则沉住气,只一心一意打牌。几圈下来,蕊蕊倒茶添水得特别勤,我怀疑她倒茶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想想我与刘义也算一帮人,就没有多去深究。倒是她来给我加水的时候,故意让我看见里面一条白皙丰硕的|乳沟——这样的身材的确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刘义带她来,绝对有搅乱人心的目的。

果不其然,蕊蕊三四盏茶倒下来,刘义就打了两个三番,无须男子也不赖,自摸了个清一色,和了我两局。而我今天的运气实在太背,蓄了好几把大牌,全都被无须男子一个小炮给废了,气得我捶胸顿足。

第60节:茶馆 为爱铤而走险(4)

我想啊,假如今晚上“洗白”的是我,那我以后怎么面对杨帆,我怎么去拯救我的岳母,我怎么去卷土重来?天啊地啊神啊佛啊耶稣真主,求求你们一定要让我赢,我赢也是为了杨帆的妈妈啊。我这次可真是背水一战了。

没想到这求神拜佛还真灵了一会儿。那会儿我运气真好,接连和了五盘,一路金戈铁马,把刚输的千多块钱全都捞了回来。但此后又势弱了,钱如洪水般向外倾泄,才凌晨两点,我手中的三千块就只剩下六百。当时我输得眼睛都红了,也没想到就此止步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心里总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想上天不至于灭我。但赌博不是迷信,在久经沙场的刘义与茶馆老板面前,运气永远敌不过实力。输着输着,我就输向了一种模糊的状态;输着输着,我就不再想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

一炮、再一炮、遭人暗杠,遇人自摸,然后洗白。

最后一盘我放了无须男子一个两番,两百块钱,而我只有一百七十六元,剩下的二十四元,他慷慨地说:“抹了!”当时,白炽灯把我的眼睛刺得失去了错觉,圆筒五条三万七筒一齐向我砸来。昏天黑地的记忆里,刘义向大家郑重地宣布:“小峰今天输了三千块现金,蕊蕊陪他睡!”然后蕊蕊似乎就靠了过来,在张胖子的垂涎与抱怨中,她将我直接带向了刘义的小屋……

在“豪输”之后,面对蕊蕊风情万种的撩拨,对于Se情我没有丝毫的拒绝。现在的我迫切地期望从身体上去征服一个女人,让这样的占有重新建立我精神上的自信。那一刻,我放弃了坚贞的爱情,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心甘情愿地掉入了色欲的陷阱。

在刘义的小床上,蕊蕊风骚地脱掉罩衫,解开胸罩,扒下皮裙,褪下内裤。她用专业的姿势,不断地撩拨、迎合、骚叫……而我则兽性十足地在蕊蕊身上发泄了所有的委屈、孤独、失落、绝望、沦陷,然后也不顾这是哪张床,昏天黑地地睡去。

十月十五日是令我刻骨铭心的日子。晨光透过窗户照进刘义的小屋,我看到昨晚与我疯狂的大美女,那个善于抛媚眼,懂得主动迎合男人的蕊蕊,她的脸在晨光下惨不忍睹。那个在昏暗灯光下狐媚而娇嫩的极品,现在赤身裸体地躺在我旁边,丑陋污浊,憔悴病态。虽然她身材还是那么的丰满,但醒来的我,突然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我真后悔,我沉痛极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的杨帆,眼睁睁地看着杨母被肝癌折磨而死,更不知道在失去金钱与工作之后,我到底拿什么去抚养那个即将出生的儿子。我多想能够再赌一次,赢回一些筹码,再重新做人啊!想着想着,我的头又疼痛起来,我连起床的勇气也没有了,于是只有侧过身子,背对着蕊蕊再度睡去。

这时候,门开了。

歹毒的阳光照进小屋,那一大片刺眼的光亮中站着一个人,因为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的肚子有些大了,她的身材依然靓,她的头发有些乱了,她的双腿依旧长,她沙哑的声音在二○○四年十月十五日的清晨雷霆万钧:

“李——小——峰!你——不——是——人!”

百口莫辩。

蕊蕊被吵醒后,潜意识地朝我这边靠了靠,我厌恶地将她推开。紧接着陈四也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不久便直勾勾地看上了蕊蕊的身体,蕊蕊这才想起该穿点什么。——我对陈四的好感荡然无存,没想到在他势利的外表与阿谀的语言下,依然有一颗阴险恶毒的内心。我已经大抵明白,正是陈四大清早把“吴嫂”带来,让她目睹我的肮脏,让她见证我的沉沦。

刘义是五分钟后才到的,他二话没说,冲过来就给了蕊蕊两巴掌。蕊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确定双颊的火辣。面对杨帆无声的眼泪与剧烈的颤抖,我无地自容。我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记耳光,但我那可怜的杨帆,只是带着她肚子里的骨肉,向门外蹒跚而去……我躺在床上看了看陈四,又看了看刘义,再看了看身旁的蕊蕊,这才笨拙地穿起衣裤出去追她——但我几乎站都站不稳。

没有追到杨帆。我是中午十二点回到的小屋。一开门“活着”就摇着尾巴过来乞食,看样子是饿坏了。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像我的生活般一塌糊涂。掀开锅盖,见昨晚的糖醋鱼还剩下一些,我便倒了一大半进“活着”的狗槽,然后对着剩下的鱼肉嚼了几口,又全部倒给了小狗。

我一点食欲也没有。我真不知道如何向杨帆解释,哪怕我说出这一切的初衷都只是为了杨母,但这能够抵消我与妓女通奸的罪孽吗?烦恼啊烦恼,零乱啊零乱,我现在到底该用怎么样的砝码,去找回严重失衡的破碎生活?

过了半小时肖晓萍打来电话,说“吴双”正在她家,不过一直在哭,什么人都不想见,叫我等两天后再去接她。我心乱如麻,却只有答应,然后便独自枯坐了一个下午。“活着”是狗不是猫,对鱼自然不感兴趣,看着被它挑肥拣瘦的邋遢狗槽,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在确定杨帆安好之后,我饥饿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