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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戶重閣 (1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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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郎君無情心如鐵 2(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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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魏帝噙著笑叮嚀兩人不要老是鬥氣、夫婦之間多忍讓時,行歌滿面通紅,江行風卻是波瀾不驚,謙沖地垂首聆聽教訓。讓她羞赧的是楚魏帝勉勵兩人加把勁,快生幾個胖娃娃讓他老頭子玩玩。覲見楚魏帝出乎意料的輕鬆,與楚魏帝笑語晏晏,就如父親與女兒間的家常敘談,反倒是江行風像是別人家養的孩子,過分客氣有禮。

步出養心殿後,行風將狐裘裹緊行歌,行歌又是一怔。他的溫柔究竟是怎回事?呆愣愣地讓行風為她繫繩環扣好,還反應不過來。行風見狀,低笑道:「傻瓜。」

「就只有你敢在父皇面前那麽放肆說話。都不怕掉腦袋。」江行風輕斥,但語調卻輕緩柔和。

「咦?我剛剛失言了嗎?父皇不開心嗎?」行歌聞言不知所措,難道她惹得楚魏帝不悅?可是她看不出來啊。

江行風眸子中淡淡地閃過一絲光,嘴角勾起一笑,傾身攏了攏行歌身上連帽狐裘,他俯向行歌面頰,輕聲說道:「不,你做的很好。父皇很歡喜。」

就在那一刻,他轉過頭,豐潤的唇瓣輕輕掃她的臉頰。

行歌頓時雙頰飛紅,身體僵硬。

啊,他為什麼總是若有似無地招惹她呢?

江行風瞧著行歌表情變化,羊脂般溫潤的雪頰泛起了如胭脂紅,嬌俏可人,滿意地淺笑,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縱使你再怨我,在北香榭待久了也會染上寒病,沒必要為了你恨的人自苦。我送你回流雲殿。」

行歌眼眶泛紅,很想說她沒恨他,但她怨、她怒、她妒!只能默然無語,任由他牽著手離開養心殿。

一路上穿越了織錦園的假山流水,花徑香榭,行歌無心欣賞,整顆心懸在他身上,壓抑著呼吸聲響,輕輕淺淺,不想讓他查覺。又悄悄聆聽江行風呼吸的聲音與他衣襬摩擦的聲響。

不知他的打算,但與他並肩而行的感受如此美好靜謐,似乎又回到那日在祈年殿長廊上,讓她能偷偷期盼時間可以再長久一些。

「想什麼?」終於,江行風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寂。

「沒沒有。」行歌側頭看她,對上行風的眼,又趕緊轉過頭,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踢躂的赤金雲頭錦履。

「今日我的壽辰,我在禮單上沒見到你的賀禮。」江行風猶豫半晌才又開口。他的嗓音聽起來平靜無波,俊臉卻微微發熱。

身為太子,不乏人送禮,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問問,行歌打算送些什麼給他當壽辰賀禮?這種厚臉皮,和市井之徒相差無幾。

「這呃」行歌聽行風問起這問題,心中有些慌亂。雁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該不該說呢?

「怎了?你沒有準備?是因為我弄傷你,且惹你不快?」行風言語期期艾艾,自知理虧,但對她的期盼落空,讓他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豈止是不快。我恨死你在我面前和其他女人歡愛!

但行歌怎可能說出口?

還要說什麽時,行風卻站定了,極其認真地望著行歌,抿著唇,復而開口說道:「弄傷你是我不對」

行歌瞧他俊顏微紅,似乎真是誠心向她賠不是,只是她不想認清現實,不想其他女人分享夫君。心中又酸又澀,低首說著違心之論:「你和侍姬親近也是自然,子嗣重要我無意讓你難做我真的只是碰巧路過日後我會繞路,你我各自過日子相敬如賓」

行風聽她有意疏離,心裡難受,他不想兩人形同陌路,但她如此冷靜,他反倒無從施力

這靜謐氛圍突變,行歌也不想兩人之間如此尷尬,只得硬著頭皮轉了轉話,說道:「你的壽禮我是有準備的。」

「準備了什麽?」行風亦不想停留在方才那個話題間徒惹難受,聽行歌提及賀禮,雙眸喜色浮現,眼梢流露期待之情。

行歌瞧著江行風那期盼的眼神如同小孩子等待著蜜糖,心虛起來。早知他如此期待,她就該多用些心思。

她咬唇,低眸輕聲說道:「上回瞧你晨練,舞得甚是好看,我本來想送你一把軟劍。可是」

「可是什麼?」江行風聽了心裡舒坦,她稱讚他。即便宮人們都是如此逢迎,但由她口中說出來便不同。明知這樣的他極為孩子氣,但內心那幽晦難明的喜難以壓抑。

「我又想,突然送一把軟劍,你會不會用不順手就打消主意了」雁尚未回宮,她只好臨陣換禮,當然也沒辦法呈上禮單。且太子何許人也,她那個隨意繡製的白荷包實在太寒酸了,怎麼入的了他的眼?

「所以,你就不送了?什麼賀禮都沒有?」江行風聽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失望的連語調都揚了起來。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缺,誰送賀禮都無所謂,但就忍不住以賀禮掂量自己在行歌心中的份量。

「不是!不是!」行歌瞧江行風臉色由喜色轉為鐵青,急急辯解,心虛說道:「總之,晚些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