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少爷家也没余粮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部分(第1页)

待三人坐定,崇嘉南一脸坏笑着说开了:“苏小姐为何不让宣然搀你入车?”

“呃?”辛词不知崇嘉南话中何意,没有贸然回答,却听崇嘉南又说道:“平日里那些小姐们可都巴不得贴在宣然身上呢,但见小姐并不留恋顾盼宣然的美色,倒真不似寻常女子。”

“要不然,我下马车重新来过?免得坏了三少爷的规矩。”辛词噗哧一笑打趣道。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苏小姐破了旧规矩,自是有了新规矩。”崇嘉南若有所指的说道。

“会吗?”辛词眯起眼睛反问道,不知为何,她对这位崇家少爷始终提不起戒备之心。但见他生得唇红齿白,说起话又天真烂漫,好似粉瓷做的小弟弟。辛词脸上那具假面就在这你问我答之间渐渐剥去了,展露出她略带俏皮的真实性情。

崇嘉南久闻苏辛词大名,知道她是沅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早就有结交之意。现在辛词搬入宣家,倒给了他亲近的机会。倒不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嘉南素喜交际,越是才子佳人,他便越想与之成为朋友。在这樊城里,嘉南是无人不知晓的爽利人物。

此时,苏辛词和崇嘉南两人一唱一和,说得颇为投机,坐在一旁的宣然只能苦笑着抚额道:“苏小姐可是在因昨日之事而加以报复?若是如此,宣然在这儿先给小姐赔不是,还请小姐莫要再同嘉南打趣我了。”

“昨日发生了何事?为何适才没听你提及?”崇嘉南好奇地问道。

辛词和宣然凝眸一望,颇有默契地轻叹口气,并没有要为崇嘉南讲解的意思,那崇嘉南孩儿脾气,追着问了大半天,偏生这两人守口如瓶,令他心里越发痒痒。

正在三人闲聊之际,管家吉正在车外朗声说道:“请少爷小姐坐稳。”

辛词只觉身子一晃,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宣然的肩膀上,宣然赶忙扶正辛词的身子。二人竟都闹了一个红脸,看得坐在对面的崇嘉南是心花怒放,满脸荡着了然于心的笑容。他这么一笑,辛词更觉窘迫,连带着心跳加速,垂首不再言语。

宣然偷瞄着辛词,见她髻挽祥云,面生红霞,目含水波,那套鹅黄色春衫衬得她肤凝瑞雪,真是光彩夺目。宣然不觉心思一动,温温柔柔地说道:“苏小姐没甚大碍吧?”

辛词只是点头,那双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和宣然的对上。宣然自是不会勉强,只是那唇角高高扬起,不经意地泄露出他此刻颇为愉悦的心情。

“苏小姐,我有一事十分好奇,不知小姐愿不愿回答。”崇嘉南像是想到什么,飞快地问道,不等苏辛词反应,他又说道:“我曾远远见过与你有媒妁之言的文家公子,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为何苏小姐会悔婚呢?”

他话音刚落,这马车内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便荡然无存了。辛词蹙着眉,别过脸去望向窗外,却听宣然朗声说道:“缘尽何须多言,嘉南打探这事作甚。”辛词没有料到宣然会替自己打圆场,她转过脸,朝宣然点了一下头,算是答谢。

崇嘉南见自己说错话惹得辛词不悦,这便赶紧转移话题,聊起了自己生活中的窘迫之事。辛词虽也跟着干笑几声,但却再无刚开始时那般放松。宣然敏锐地察觉到,辛词的后背僵硬地挺直着,一双素手交叉缠在一起,每说一句话便要停下来思考一阵,这让宣然心中没来由地抽了抽。

关于苏辛词和文宁的婚事,宣然自是有耳闻。他并非不想知道为何辛词会抗婚,只是不愿勉强打探她的隐私之事罢了。与辛词几次交谈下来,宣然对她是七分好奇,二分警惕,还有一分宣然却怎么也想不出如何形容。但每次与辛词见面,都令他十分舒服,似乎脸上的笑容也比往日里多了不少。

如果有可能,宣然并不排斥与苏辛词成为朋友。当然,在那之前,宣然希望能先了解到二老爷死的那晚,辛词到底看到什么,这才是他约辛词踏青的目的之所在。只不过,想要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何事的人又岂止宣然。

辛词只道是出游赏春景,殊不知,春景恼人,春风弄人,春意撩人,春情醉人,这次出行,势必要发生些匪夷所思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哭,关门时右手被碾了,掉了一大块肉,只能单手打字

勉强打完这章,如果虫子,请亲们帮忙挑出来

————————

欢喜的第二篇番外,如果本周手能痊愈,会写好在周日放上

16

16、第八章:惊新绿 。。。

初春时节,冻了三个月的镜湖经阳光一晒,便都淅淅地化成一潭碧水。樊城人素喜初春游湖踏青,常是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租一支小船,挂上帘子在船内吃吃甜酒,赏赏风景,优哉游哉的度上整日。

话说宣然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湖边,早有船家恭候在岸,宣然走上前去与船家寒暄,辛词则立在一边好奇地望着湖面上飘着的游赏船只。

“怎样,够热闹吧?”嘉南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知苏小姐喜欢听清唱还是丝管,一会上了船,便叫他们划过来唱给你听。”

辛词只是笑笑,并未应承下来,

这艘小船装潢得颇为富丽,正中放着一张八仙圆桌,上面铺着猩红色绒毡子,几盆洗净的青苹果摆在上头,红绿相称,煞是好看。船家见他们三人坐定,便点了香鸭,拱拱手哼着小曲出了屋。

嘉南突然朝宣然眨眨眼睛,一脸堆笑,狡猾地说道:“今日出门大意,腰中不曾带得银两,幸而宣然荷包鼓鼓,定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恐怕要劳你破费了,改日回请罢。”

宣然自是知道嘉南在和他打趣逗贫,他轻弹一下嘉南的手背,忍着笑说道:“哪一次不是我破费,你吃酒的,休要说这些诨话,莫让苏小姐看了笑话。”

“苏小姐看我出糗耍宝卖乖,这不正反衬三少爷多金倜傥嘛。”嘉南笑吟吟地说道。

在辛词眼中,嘉南的玩世不恭态度与宣安不甚相同,前者一看便知是含着金汤勺、娇生惯养长大的,而后者身上则时而飘散出一股莫名的戾气。正源于此,辛词对宣安颇为忌惮。

言谈间,船家公端着托盘进了舱,送上一壶烫好的刘伶醉,又摆了四五碟小菜,这才行礼退出去。

嘉南自顾自地连饮了三杯,这才啧啧称赞道:“真是世间难得的美酒。”

“饮此美酒,无思无虑,其乐陶陶。”辛词低吟道。

偏生嘉南耳尖,听到后一把攥住辛词的素手,连叫了三声知己,但见宣然略带不满地挑挑眉,这才松开手,挠挠下巴,孩子气地撒娇道:“碰到女子懂酒真令人欣喜,一时失态,还请苏小姐见谅。想当初伯伦先生大醉三载,是何等逍遥自得!”

宣然耸耸肩膀,伶俐地接话道:“这酒你隔几日便要痛饮上一回,怎底就变成世间难得了?”

嘉南嘟囔着嘴,假意嗔怒道:“这酒稀不稀罕自在人心,但陪坐之人,也应了这句世间难得一见呢。一个是郎才,一个是女貌,凑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活脱脱的‘好’字。见惯了大肚汉纳娶美娇娥,麻子脸下嫁少年郎,像你们二人这等般配的人物儿,赏心悦目,值得我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