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于青釉处蝶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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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远处不过两千人马,一眼望去,竟是旗糜马乏,身上的绿色号衣一个大大的兵字显示着他们的身份。

先锋阿拉布坦得意地一扬马鞭:“儿郎们……”

身后众人不由得兴奋起来,刀拍马鞍铛铛作响,口中呼喊着:“克鲁克鲁!”

一身唿哨,一片大旗之下,乌云般的马队直压了过去。

硕代领着,长刀一挥,猛地喊道,“列阵!列阵!”

身后军士手忙脚乱地给上药……

几颗人头在地上翻滚。

转瞬间,噶尔丹的骑兵是冲入前阵,马蹄起落之间,哀嚎无数。

见已经无法结阵抵抗,也不是谁嗷了一声,丢下了手中火枪,径自逃命。尚未列好阵的清兵顿时溃散。

硕代和阿南达领着清军且射且退。噶尔丹的军队奋勇追击,来到一处林木丛密,三面临河,东面和南面靠山之地。此处真是当年明成祖破阿鲁台的旧战场,昭木多。

昭木多(二)

“呜——!”号角声再次响起,之前逃窜的八旗骑兵早已不见踪影。

噶尔丹迅疾地翻身下马,列队布阵;西路大军的藤牌队和虎兵营手操着短刀和盾牌蜂拥而至。两队人马在山脚下步斗肉搏,东面高山上箭竹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噶尔丹见势不妙,急忙掉转方向,指挥大军抢占最近的山头。

藤牌队列队成一排排长长的队伍,盾牌紧密地阻挡住噶尔丹大军。噶尔丹鸟铳齐发,大军奋勇挺进,慌忙中抢占西路军原先驻扎的一个小山头,并企图夺回最高点。东面高山上,弩铳齐发,集中火力攻打噶尔丹的大军;藤牌队奋勇应战,直逼上前;弓箭手们紧随其后,箭矢齐射。

伴随着一阵阵的轰隆声,噶尔丹几支分队的首领身中炮弹阵亡,其下士兵一阵混乱。阿拉布坦不顾身上的累累伤痕,率领分队英勇撕杀。

噶尔丹整顿队伍,双方激战持续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死伤两千多人,却仍难分胜负,僵持不下。

夕阳西下,大地上是横陈着一具具的尸骨,抑或是残缺的肢体,粉碎的骨肉。鲜红的血,浸染了四周的草地。天边也是一片殷红,那血似是从草地蔓延到天界。战争却并未因此而刹住……

山顶上此刻正立着个魁梧的男人,紧锁着眉头,俯视底下。

突然,噶尔丹的后方兴起一阵骚乱,老弱妇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响彻云霄。刹那间,整个军营大乱阵脚。见后方妇女遭到绿旗骑兵突袭,噶尔丹欲重整队伍,一鼓作气,冲出重围。

西路大军立即乘乱围攻,势如破竹。

夜幕降临,噶尔丹率领部分大军突出重围,向特勒尔济逃去。西路大军奋起直追,剿杀三十余里。共斩杀三千余人,其中有噶尔丹的妻子阿奴;生擒数百人,俘获牲畜、器物无数;投降者数千人。一万多人进入昭木多,唯噶尔丹领一小队人马逃脱。

昭木多一役,噶尔丹主力军被歼灭,从此一蹶不振。人算不如天算,若非当日有人在沙漠中发现令纸是由山楂制成,吞下去可以生津止渴,只怕此时西路大军早已全军覆没在沙砾中。

康熙三十五年五月十八日,费扬古遣阿南达前往奏报,皇上得知后大喜,颁旨嘉奖。是夜,几位阿哥、两位格格与皇上在帐子内,诸王、大臣及外藩王、台吉等在帐子外行庆贺礼。

月下,尔施拎起一只趴在树上“赏月”的黑猫,飞到天上。

“姐!你就不能对你弟弟温柔点吗?难怪人……”半空中,子将幻化成人形,说着突然抿住了嘴,朝云下他原先趴着的树偷偷瞄了一眼。随即,赔笑道,“你们叛逃了?”

尔施瞥他一眼,“什么叛逃?我们本就是下来肆虐人间的,谁胜谁负与我们何干?倒是康熙的大军还真好命,居然能让他们逃出大漠。”

赏月

从古至今,凡是有些愁绪的人,见了月亮,总能生出许多感慨来。李白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冰雅从庆功宴上溜了出来,一个人站在树下,仰望着那如银盘大的月亮,禁不住轻轻唱起了歌。那首歌是她的“妈妈”最喜欢的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如果可以倒回去,她愿意叫她一声“妈妈”。可是时间倒不回去,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当时许的愿望,还历历在目,“愿……妈妈永远幸福!”冰雅垂下头,轻笑着摇起脑袋,难道说只有她的离开,才能换回妈妈的幸福吗?

她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草原上的夜,总是格外的寒冷。不远处的营帐内,正载歌载舞。那份热闹,看似很近,唾手可及;可却又让她觉得好遥远,起码那温度就无法温暖她。突然好想回家!好想好想那种属于家的温暖。复又抬头,仰望天上的月亮,正挂在树梢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人都在花前月下谈恋爱,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顿觉伤感。